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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已經(jīng)足夠讓溶溶心疼了。 祖母一直生活在鄉(xiāng)下,沒想到還知道外室。 這么一想,自己有錢又能到處跑,的確很像給人做外室的。 “祖母,孫女真的沒有騙你,您放心,孫女……至今還是清白身子呢!”溶溶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解釋,只得釜底抽薪。 這句話果然將薛老太太鎮(zhèn)住了,見孫女都說到這份上了,心底的疑團(tuán)雖未消解,但溶溶這么說,肯定是真的。 說到底,還是自家沒本事,連親孫女都庇護(hù)不了。 想著想著,薛老太太又重重嘆了口氣。 “罷了,我如今只是個沒用的老太婆,只盼著你能好。你既說沒事,那就無事吧。” “祖母放心,是真的沒事。” “嗯”,薛老太太拍拍溶溶的手,“可憐的孩子,你都十八了,祖母也沒能耐給你張羅婚事,唉……” 孫女如此美貌,林灣村那些土疙瘩哪能配得上她?若在京城找,薛老太太是兩眼一抹黑,無從下手。但溶溶都十八了,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溶溶臉龐微紅,“祖母不必?fù)?dān)憂,這種事急不來的,若是緣分到了,自然也就到了?!?/br> 正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請問薛姑娘在家嗎?” 第45章 溶溶聽這聲音熟悉,起身往門口走去,一開門,外頭站著的果然是楊佟。 楊佟今日穿了一身灰藍(lán)色的袍子,顏色清冷,襯得他身上的書生氣更濃了些。一見到溶溶,他白凈的臉頓時微微漲紅,說話也稍微有點結(jié)巴:“太好了,薛姑娘,你可算在家了?!?/br> 他是從叔父楊老經(jīng)紀(jì)那里得知溶溶的住址的,昨日就登門一次,被薛小山攔在了門口,說溶溶不在家。 楊佟吃不準(zhǔn)溶溶是真的不在家,還是薛小山不讓他貿(mào)然見溶溶,薛小山嘴巴又緊,不肯說溶溶什么時候在家,他只好今日再來碰碰運氣。 “楊先生找我,可是話本子的事?” “正是此事,又來叨擾姑娘,”楊佟的目光往院子里瞥了一眼,見薛老太太和春杏都盯著自己,旋即低下頭,“不知姑娘方不方便說話?!?/br> “進(jìn)來吧?!比苋軐㈤T打開,讓他走進(jìn)來。 楊佟局促不安地走進(jìn)來,見著薛老太太,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祖母,這位是房屋經(jīng)紀(jì)楊佟楊先生,從前我剛出侯府的時候,楊先生幫我不少忙?!比苋芙榻B道。 “哪里哪里,是我得薛姑娘的好處。”楊佟上次從溶溶這里拿了一條大火腿,當(dāng)時他只知道火腿稀罕,卻不知道價格,后面去店鋪一問,才知道自己受了溶溶多重的禮,“小子給老太太問好了。” “楊先生別客氣,快請坐吧?!毖咸闷娴卮蛄恐@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朝溶溶點了點頭。 溶溶心知祖母誤會了,當(dāng)著楊佟不好解釋,便假裝沒看見祖母的眼色。 春杏見家里來了客,麻利地提著茶壺過來給楊佟上茶。 “楊先生,你先喝口茶,我進(jìn)屋把你的書稿拿過來?!比苋苷f完,便回自己屋將楊佟的書稿全取了回來,擺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拿出其中一疊交給楊佟,“這陣子家里事情太多,書稿我沒看完,就這本看了一大半,我的想法都用小箋夾在里頭了。” 講的是一個獨行劍客四處流浪的時,不過與笑和尚那種一邊游歷一邊采花的故事不同,楊佟筆下的劍客是一邊游歷一邊幫著當(dāng)?shù)毓俑瓢缸ベ\的故事,寫得固然好,但不如笑和尚竹間生他們的書看起來那么輕松。 溶溶沒有直接把她的想法寫在楊佟的書稿上,而是寫在了一張張的小箋上,附在相應(yīng)的書頁后頭。她自認(rèn)學(xué)識不如楊佟,若是貿(mào)然在楊佟書稿上寫字,怕會毀了人家的心血。 在溶溶看來,的破案、游歷部分已經(jīng)寫得極好了,以她的水平實在無法幫助楊佟精進(jìn)。她看得出在這本書里,楊佟為了賣座,學(xué)習(xí)了笑和尚和竹間生的寫法,只他畢竟不擅長這個,劍客同幾位紅顏知己的故事顯得特別突兀,前一刻似乎還是陌生人,彼此無感,后一刻就纏綿在一起共度良宵。因此,溶溶在楊佟的基礎(chǔ)上替他增加了一些過度和潤色,加的不多,只是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加了一點雙方的心理活動。 “依夢姑娘聞言,心里突然有些刺痛,想不到他竟是那般打算,一時間萬念俱灰,天地萬物在剎那間失了顏色。”楊佟拿出一張小箋讀了起來,這一段是講劍客救了一位姑娘,姑娘暗自下決心要嫁給他,誰知劍客卻說他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此地了,“好!寫得真好!” 楊佟連聲夸贊,叫溶溶怪不好意思的。 “薛姑娘,若你也寫話本子,定然賣得跟竹間生他們一樣好!不,一定會賣得比他們更好一些!” “我……我應(yīng)該寫不了……”楊佟道,“你一定行,若你真寫了,我替你拿到書局去,你可以試試那種才子佳人的故事,泓秀書局那邊很多這種書,寫書的人都掙足了銀子。”楊佟素日在溶溶跟前說話都帶著局促,此時暢談話本子,卻是侃侃而談,落落大方。 才子佳人?或許可以吧,反正楊佟這種破案驗尸的她可寫不了,別說寫了,之前讀的時候就夠心驚膽戰(zhàn)的。 見溶溶意動,楊佟咧嘴一笑,“薛姑娘,這書稿我拿回去改一改,再送到越文書局去試試。上回我送過去他們說不要,這回我覺得他們能要?!?/br> “楊先生,你太高看我了。” “不是我高看,是你太低看自己了?!睏钯〉?,“若是能賣出去,到時候錢我分你一半。我這臨溪書生的名頭沒有竹間生他們那么小,可若是賣出去,少說也有三十兩銀子的?!?/br> “那可不行,書是你寫的,我只不過加了一點字句而已?!?/br> 楊佟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著實寫了不少,可寫出來賣不出去,等于是廢紙一堆。姑娘寫得雖少,卻是畫龍點睛。” 誰不喜歡聽好話呢,溶溶叫楊佟給說笑了:“快別夸了,否則我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文豪呢!” “薛姑娘,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你說?!?/br> “我知道姑娘如今忙得很,所以這是個不情之請,剩下這些書稿里,我喜歡的是這本,可惜叫泓秀書局退了回來,姑娘若是得了空,能不能再幫我改一改?當(dāng)初我寫這書,花費我不少心血,我實在是……” 溶溶對話本子真是有興趣的,聞言一口應(yīng)了下來,“你這么信得過我,那就留下來吧,不過,你真覺得我改過之后就能賣得出去?”溶溶對自己的水平到底還是懷疑的。 她在掖庭的時候,不過識了些字,后來在敬事房看話本子時,經(jīng)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