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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gè)。他這人沒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但從來也沒什么大毛病。 今日太子赴宴,他想的就是第一個(gè)趕到,不求此舉就能討得太子歡心,但求太子挑不出錯(cuò)。 劉琳似模似樣地上前給太子行了禮,腦袋往旁邊一偏,頓時(shí)眼前一亮:“溶溶姑姑。”他說話還不太利索,溶溶兩個(gè)字含糊地連在一起,小奶音聽起來很可愛。 溶溶一聽就樂了,只是眼下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這種場合,王爺王妃登門,哪有她說話的份兒,只能朝劉琳眨了眨眼睛。 肅王沒見過溶溶,見太子和元寶身后站著個(gè)殊色佳人,不作宮女打扮,一襲湖綠色衫裙沒有分毫褶皺,頭上那一律絲帶隨風(fēng)輕輕晃動(dòng),整個(gè)人宛若林中仙子一般,似妖非妖,近仙而又非仙,一時(shí)愣住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肅王妃上回在御花園見過溶溶,在王府聽劉琳念叨過幾回,知道溶溶是伺候元寶的人,不過眼下她卻遲疑了。她和肅王不同,不是因?yàn)槿苋艿拿烂蔡^出眾,而是溶溶身上那一襲湖綠色杭綢衫裙,實(shí)在扎眼。 這綢織的太好,蠶絲細(xì)細(xì)密密地連成一片,乍一看去,裙擺便如平靜的湖水一般,沒有一絲漣漪。 上月尚衣局錢嬤嬤送料子過來的時(shí)候,肅王妃給錢嬤嬤賜了茶,順嘴兒聊了些新奇事,說尚衣局新到了兩匹湖綠色的杭綢,是江南制造局的林娘子親手制的。林娘子乃是一代織布宗師,紡車就架在西湖邊,年年為內(nèi)廷織布,可惜她年事已高,體力大不如前,明年便要告老還鄉(xiāng),是以今年織布最為精心,從養(yǎng)蠶到繅絲再到織布都是她親力親為。因她力氣不足,因此最終就成了兩匹布,全都送進(jìn)宮里,獻(xiàn)給了皇后娘娘。肅王妃記得錢嬤嬤當(dāng)時(shí)那贊嘆的眼神,說林娘子那杭綢光澤質(zhì)感如行云流水一般,比起云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人對衣料、首飾都是最敏感的,肅王妃雖沒親眼見過那兩匹杭綢,但此時(shí)一見溶溶,直覺溶溶身上的料子就是錢嬤嬤所說的那兩匹…… 這料子是直接獻(xiàn)給皇后的,能到溶溶這里,必然是太子從宮里拿出來的。 這種湖綠色,男子一般不會拿來做衣裳,東宮里又沒有什么嬪妃,皇后能夠應(yīng)允,肯定知道是要拿給這姑娘的。更何況,今日帝后都要親臨東宮,溶溶敢這么大膽地穿著這衣裳站在東宮門口,沒準(zhǔn)兒就是皇后特意賜下來叫她今日穿的。 如此,便不能以奴婢相待。 心念電轉(zhuǎn)間,肅王妃牽著劉琳上前笑道:“這位是溶溶姑娘吧,早聽劉琳說起姑娘,一直想見見,今兒想必事多說不上幾句話,改日姑娘到我們王府來,好好聊一聊?!?/br> 肅王妃話音一落,肅王微不可見的蹙了眉。 這姑娘極可能是太子的愛姬,可再得寵也是個(gè)妾,堂堂王妃邀約一個(gè)妾到王府做客,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罵。便是再想討好太子,基本的顏面還是要的。 肅王當(dāng)下對肅王妃起了疑惑,不知王妃為何今日這般不穩(wěn)重。 不止肅王,溶溶自己更是吃驚。 肅王妃居然邀請她到肅王府做客?她沒聽錯(cuò)嗎?肅王妃怎么會邀請她呢?她只是一個(gè)微不足道的人,甚至都不是東宮的人。 因著驚訝,溶溶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倒是太子慢悠悠開了口:“聽說二弟府上蓋了一座蕭蕭竹苑,里頭屋、舍、亭、臺皆由竹子搭建,甚是奇妙,你可去瞧個(gè)新鮮。” 此話一出,肅王立刻明白了,王妃沒有做錯(cuò),旋即向妻子投去幾許贊同的目光。 溶溶便是再笨,也聽得出太子是在給自己撐場子,目光與他輕輕碰了下,便飛快地紅了臉。 肅王妃已經(jīng)開了口,溶溶自然要回應(yīng), 她朝著肅王妃福了一福,“多謝王妃盛情,改日一定登門?!?/br> 在這片刻之間,肅王立時(shí)捕捉到了什么,笑道:“我那竹苑蓋得簡單,勝在清涼,哪天要來的時(shí)候說一聲,我備好茶水,皇兄帶著元寶和溶溶姑娘一起來玩?!?/br> 劉琳在旁邊聽著,立馬跟著嚷嚷道:“姑姑來,姑姑來?!?/br> “竹子蓋的房子嗎?”元寶也很好奇,“宮里有竹子蓋的回廊,是不是跟那個(gè)一樣?” 肅王妃笑答:“我們王府的竹苑,可比御花園里的翠竹回廊還大,到時(shí)候你和劉琳可在里頭捉迷藏?!?/br> 正說得熱鬧,又有兩輛馬車到了,這回是恭王府的人。 先下馬車的是恭王夫婦和嫡子劉璽,后頭那一輛車下來的是秦側(cè)妃、孫美人以及劉鈺。秦側(cè)妃生下的孩子還不到一歲,今日便沒帶出去。 “恭請?zhí)拥钕陆鸢病!惫醺娙苏径ㄖ?,一齊行禮。 太子微微頷首:“父皇的御駕即刻便至,你們隨孤一同迎駕吧?!?/br> “是。” 肅王與恭王領(lǐng)著家眷到太子和元寶身后站定,恭王妃的眼睛跟肅王妃一樣尖,一眼就瞥到溶溶身上的湖綠色衫裙,立時(shí)轉(zhuǎn)向肅王妃。肅王妃接到恭王妃的眼神,淡淡笑了一下。 王府的人都站到了溶溶后頭,溶溶立馬就難受起來,正欲站到福全那邊去,元寶伸手拉住她,卻沒有說話。 溶溶俯下身拍拍元寶的手背,同他松了手,走到旁邊與福全說過幾句話后,便進(jìn)了東宮。御駕就快到了,她得再去看看里頭各處是否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方才肅王、恭王兩家人來,個(gè)個(gè)眼睛都往自己身上放,可見自己在這里的確是太扎眼了些,還是躲進(jìn)東宮,別杵在這里出風(fēng)頭好。 太子借著跟元寶說話的功夫,用余光看著溶溶的背影走進(jìn)東宮。 雖不忍,卻終究沒有開口。 她膽子小,若是逼她,她只會跑得更快。 片刻之后,便有紅衣太監(jiān)騎快馬行至東宮門口通傳,說御駕即刻便至。 太子率眾翹首以盼,不多時(shí),便見到二圣乘坐的六駕龍攆出現(xiàn)在街頭,在他們之后,是三輛四駕馬車,坐著貴妃、德妃、淑妃以及皇六子劉譫和三位公主。 眾人齊誦萬歲,跪地接駕。 “都起來吧,今日是主角是元寶,朕可不能喧賓奪主。”皇帝牽著皇后一齊下了馬車,元寶聽到皇帝這么說,忙站起身擠到皇帝和皇后中間,一手牽著祖父,一手牽著祖母。 “父皇今日怎么來得這樣早?”太子道。 皇帝笑著摸了摸元寶的腦袋:“元寶請客,朕不來早點(diǎn)怎么行?”說罷,皇帝又看了看肅王和恭王,“朕原該比你們倆到的更早的,可惜半道上聞到了會賓樓的烤鴨香味,便同皇后下車,去酒樓里吃了半只。七八年沒吃了,這味道真是一點(diǎn)沒變?!?/br> 恭王性格輕浮一下,喜歡開玩笑,便道:“父王的御駕停下來特意進(jìn)去吃了烤鴨,想必明日京城中就會多一樁美談,那會賓樓的第一爐烤鴨更難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