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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慶王只是笑:“用得著慕塵逼你嗎?你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有數(shù)?!?/br> 慶王妃見狀,忽然轉怒為喜:“想想也是,你可不就喜歡裝模作樣的女人嗎?你喜歡她,說到底你還是喜歡我。” “我何德何能跟王妃相提并論,至少,我沒有王妃這樣的自信。”梁慕塵從院子外面走進來,正好聽到慶王妃的話,笑著接過話,站到了慶王身邊。 慶王本已因慶王妃的話微微變色,因著梁慕塵的到來,神色驟然舒展,壓根不再給慶王妃一個眼神,只看著梁慕塵,溫和道:“你怎么過來了?” “太子殿下和jiejie來了?!?/br> 慶王回過頭,便見太子和溶溶站在院外,只是他們的目光并沒有落在慶王身上,而是越過慶王看向了廊下的慶王妃。 出乎意料的,太子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到連慶王都覺得奇怪。 “皇兄?!?/br> “宮里傳話出來,把她送去大理寺按律處置?!?/br> “是?!睉c王應下之后,跟在太子身后的大理寺官差朝慶王妃而去。 “不!”掙扎之中,慶王妃的頭面滾落到了地上,她猶自怒道,“我祖父是本朝元老,他有丹書鐵券,他會救我,你們不能動我!” 慶王道:“若是老公爺想救你,你覺得大理寺的人敢到王府來抓人嗎?” 他的話宛若千斤頂一般砸在慶王妃頭上,但她依舊不肯相信:“你胡說,祖父最疼我,他不會不救我的?!?/br> 這一回,不等慶王再發(fā)話,大理寺的官差塞住了她的嘴,將她押解出去。 溶溶一直站在太子身后,看著從前趾高氣揚的慶王妃被官差從院中狼狽地押著走出來。 離得越近,越發(fā)看得出她眼中的不甘、憤怒和暴戾,然后又看著她一點一點離她遠去。 不知道為什么,溶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動,甚至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許許多多的往事突然間從四面八方涌進她的腦中,記憶的洪流瞬間將她整個人吞噬。有時候是在敬事房跟小路子一起踢毽子,有時候是大著肚子跟翡翠一塊兒在東宮花園散步,有時候是在靜寧侯府跟蓁蓁一起躺在被窩里說話,有時候是在槐花巷給梅凝香做糕點拉攏關系,有時候是看著元寶跟劉禎一起玩雙陸。 每一個都是她,她一時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個了。 “皇兄?!睉c王領著梁慕塵上前行禮。 太子頷首:“有些口渴,泡壺茶吧。” “皇兄皇嫂,這邊請。” 茶是在慶王的書房喝的。 長條形的幾案,太子坐上首,溶溶在一側。 慶王拎著茶壺,給他們倆倒了茶,放下茶杯垂頭跪坐在一旁。 梁慕塵見狀,同他一般跪坐在他身后。 “四年前的事,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來問?” 慶王微微一愣,四年前的事,皇兄離京之前他已經(jīng)全部說過了,然而目光落在一旁的溶溶身上,旋即明白皇兄是想讓他說給溶溶聽。 可是,這里溶溶在,慕塵也在,他不想把那件事說給慕塵聽。 梁慕塵并不知道四年前發(fā)生了什么,見慶王垂首的模樣,緊張地攥著裙子,又朝溶溶投去求助的目光。對于太子,她一直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可惜溶溶此時目光有些渙散,不知道在看哪里。 沉默之中,梁慕塵壯著膽子扯了扯慶王的袖子:“王爺,四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慶王握住了梁慕塵的手,稍稍鎮(zhèn)定了一些,“四年前,皇兄大婚在即,母后從敬事房派了一位宮女到東宮侍奉皇兄,皇兄很寵愛她,很快,這位宮女就有了身孕?!?/br> 太子始終沉默著,溶溶則看起來神情恍惚。 梁慕塵便問:“是元寶的生母傅側妃嗎?” 當初帝后有意聘梁慕塵為太子妃時,安寧伯夫人曾經(jīng)托人打聽過東宮的情況,知道元寶的生母是宮女出身的司寢。 慶王點了點頭,之后沒有再說話。 梁慕塵有些著急。 當初伯夫人跟她講到這里的時候,梁慕塵就覺得這位宮女難產(chǎn)而死有些太過巧合,如今聽到慶王提起,立即知道太子是在追查此事。 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事跟慶王會有關系。 四年前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這種事即便有人動手,那也得是皇后、安國公府,怎么會跟慶王有瓜葛。 慶王將梁慕塵的手捏得緊了幾分,緩緩道:“我的舅舅安國公擔心那位宮女會在表姐之前生下長子,因此請求母后別讓這個孩子出生,母后……答應了?!?/br> 梁慕塵心中一沉,卻知道這種事在內(nèi)廷之中無法避免。 大婚前有了長子,將來太子妃生下嫡子,必然會惹出皇位紛爭。 若是別家女兒嫁入東宮,皇后娘娘或可置之不理,安國公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皇后娘娘自然要維護母家的利益。 “為什么王爺會牽連其中?”梁慕塵問出了心中真正的疑惑。 “這事,原本是與我無關的??汕捎幸蝗瘴业嚼帉m跟母后請安,正好碰到舅舅在宮里跟母后說話,便在偏殿等著,那天表姐也在,我跟她坐著說話,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睉c王自嘲地一笑,“她一哭,我當然問她出了什么事。” “她怎么說的?” “她說,東宮里有個野心勃勃的宮女,偷偷使法子有了身孕,想在她嫁過去之前生下嫡子。”慶王說著低了頭,“我那時候并不太清楚皇兄宮中的事,只隱約聽肅王他們說起,一向不近女色的皇兄新近有個很寵愛的女人。我當時倒是好奇過皇兄會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別的并沒多想?!?/br> “然后呢?”梁慕塵緊張地追問。 坐在幾案對面的溶溶此時漸漸回過神,目光重新聚攏到一起,望向慶王。 “表姐說,皇后娘娘想要處置這個女人的,可惜她迷惑皇兄甚深,皇兄將她保護得很好,眼見得月份大了,都沒有機會下手。我……” 梁慕塵好像預料到了什么,不敢繼續(xù)追問,生怕問出來的結果無法承受。 慶王說了這么多,這回不等梁慕塵問,自己就說了下去。 “從小我對皇兄就很崇敬,皇兄在我眼里就是全天下最聰明最厲害的人。也不止是我,母后也這么想。當時我聽到表姐這么說,我忽然就想,母后都沒有辦法動手,如果我能辦到,是不是能讓皇兄和母后對我刮目相看呢?” “所以……” “我知道皇兄從前并沒有什么能靠近他的女人,他肯寵愛這個女人,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表姐要嫁進東宮,舅舅在坤寧宮肯定也是跟母后商議此事。我雖然覺得,那女人迷惑皇兄很不應該,但若是偷偷動手,皇兄一定會很生氣,所以我不能讓他們這么做。所以,等舅舅出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