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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暴君大赦天下,且大晉國每戶百姓可以到當?shù)毓俑I一袋大米和兩斤種子。 曲柚的形象在大晉百姓們心中一下子上升為福星的存在,有人傳出之前暴君突然廢掉很多苛政,定是跟皇后娘娘有關。 而大晉滿朝文武百官,則是瞪直了眼,張大了嘴,看右丞相曲歡跡的眼神瞬間變了。從看不起、不接受、無法理解到嘲弄,又到準備看好戲,再到有些同情,而今,眼光一齊變成羨慕,還有人流露出驚嘆。 這消失了兩年的皇后,誰也不報希望會被找回來,可顧城安愣是把人活生生地給尋了回來,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只用了兩年的時間,曲氏從一個書香門第小戶,成長為權傾朝野的大姓,曲家小女得圣上如此寵愛,眾官皆嘆他們怎么就沒能有本事生出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兒呢。 - 封后大典上,曲柚身著其實沒那么沉重,但看起來很沉重、十分端貴雍容的鳳袍徐徐朝站立于最上面一層臺階上的龍袍男人走去。 她身上的鳳袍是顧城安特意叮囑華繡閣改制的,內里輕薄,外頭寬松不失大氣,穿在曲柚那嬌嬌小小的小身板上,顯得實在寬大,卻因為曲柚那張可軟可艷,甚至上了妝之后就盡顯嫵媚妖嬈的臉,又自然而然地油然而生出一股氣場。 顧城安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姿站得挺直,背闊如松,下顎綴著青色的胡茬,如一樽冷傲的佛立于最高處,曜日雙目略微低垂,直直望著朝他邁著小步子走過來的某個嬌人兒,眉梢微動,眼底藏著深深的情愫。 前世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場景,終于在眼前上演。 曾經他拱手奉上鳳冠,可她皺著臉小手憤憤一推,那鳳冠摔到地上,朱玉滾落一地,他熱臉貼冰一般將最好地都捧給她,她卻視作虛物,甚至只要是他送的東西,她好看的眸子里盡是厭惡。 而今時今日,她笑著走向他,眸子里有星星。 走到最高處,男人一雙大掌伸過來,曲柚心口在撲通撲通的跳,抿了抿唇,她交疊在一起的小手抬起來,隨之落到男人的手心上。 顧城安握住她細細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邊,李明德躬著身將鳳冠捧上前。顧城安從盤子里拾起,看向她,將鳳冠戴到她小小圓圓的腦袋上。 曲柚仰著頭看著男人,唇角淺淺彎了彎。 “重嗎?”大庭廣眾之下,顧城安給曲柚戴完鳳冠后,竟然這般問她。 出于規(guī)矩,封后大典前,曲柚只試過鳳袍,還沒試過鳳冠,即便顧城安早些自己顛了顛了鳳冠的輕重,可還是怕壓壞了他的小姑娘。 “哪有這么嬌氣?!?/br> 曲柚沒說話,用眼神回答顧城安,朝他擠了擠眼,示意他在這么多人面前收斂一點,不然她會不好意思的。 顧城安輕笑了笑,聽話般整回嚴肅莊重的神色,牽著曲柚面向大臣們,說了些按照典制封后場合該說的話。 曲柚也表示了幾句,不過她聲音小,只有站在近些的大臣方能聽清,但這也不甚礙事,封后本來也就走個隆重的過場。 站在遠處的大臣,見曲柚的口型閉上了,前邊的大臣也倒了一大片,立馬反應麻溜地也跪了地,對曲柚進行參拜,說上一些恭賀曲柚封后的賀詞。 說話的時候曲柚可緊張了,手心都滲了汗,就感覺到顧城安捏了捏她的手,似笑話她一般,此時看眼前跪倒一大片,曲柚不由站直了一些,也忽的感受到某中厚重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落到她身上。 正在心中莊重地游想著,面頰突然印來一顆溫溫軟軟的唇。 那顆唇親著她,幾乎等到大臣們念完那一長串賀詞,要準備起身了才松開。 男人把時間算得剛剛好,就在方才那不過一會會的功夫,除了曲柚,無一個人知道尊貴的皇帝偷吻了他的寶貝小皇后。 第77章 他竟然... 橘黃色的晨曦暈在半空,一點一點往上綴,拉開新的一天,俏皮的風兒溜進殿中,拂過那兩層合在一起的明黃色帳子,龍榻上,那窩在被子里的人兒強撐著還想再賴一會的念頭撐開眼皮。 旁邊那顆枕頭已經空空,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故意的,繡著龍騰云的腰帶落在了枕頭邊,就貼著她延伸過去的小搓發(fā)絲。 想起昨個晚上顧城安那怎么喂都喂不飽的模樣,曲柚臉紅了紅,將被子扯上來一點蓋住自己。 昨晚被顧城安欺負狠了,曲柚現(xiàn)在處于動一下就有點難受的狀態(tài),一開始顧城安還能佯裝溫柔的樣子對她,即便第一次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很恐怖了,但隨著時間久了,曲柚竟然生出一些在情理之中,又不可理喻的念頭。 比如說她作為一國之母,應該打著為顧城安后嗣著想的心思,著手給顧城安舉辦一場選妃大典,雖然內心里是想顧城安多點女人滿足他那旺盛的欲.望才好,不然專折騰她一個人實在有些……苦惱。 但,這個念頭剛生起來,曲柚就皺了眉頭。 這個念頭確是正確的,皇帝的后宮怎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她早些打算才好,可是心里頭,竟無由來的有些害怕和不高興起來。 打心里的,曲柚竟然不想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顧城安的寵愛,很不想很不想的那種。 可是她不想又怎么,這是早晚都會發(fā)生的事情,在得知顧城安是皇帝的那天,她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曲柚都不大高興,分明是她因為夫妻那點事兒生起的胡思亂想,卻不想最后倒把自己搞出一絲絲情緒來。 在被子里揉了揉又開始犯疼的額頭,曲柚從被子里爬出來,抱著被子坐起身。 伸出玉白的小手輕輕掀開床帳,流云和馬菊花已經帶著一眾宮女跪在外頭等著伺候她洗漱更衣。 昨個兒顧城安剛給她舉辦了封后大典,今日得去銀徽宮和譽乾宮向太后和太皇太后請安才是,被顧城安私藏在宮里這么多日,曲柚還從來未用起得早早的去向誰請安過。 但如今她的存在被宣之于眾,也封了后,不同往日,該守的規(guī)矩得守才是,雖然顧城安昨晚輾轉在她耳側一直說她不必守那些規(guī)矩,她想如何就如何,沒人能約束她,可曲柚沒那么大膽量成為大晉國史上最懶皇后。 在龍榻上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大腿,曲柚抓來床頭的薄紗罩到片縷未沾的身上,喚了一聲流云。 隨即有兩個小宮女走過來給她揭開暖帳,緊接著有兩個端著水盆的小宮女快步走過來。 流云和馬菊花朝龍榻走來,她們身后跟著一大片宮女,手上都端著盤子,兩塊盤子里落著今日流云給曲柚選好的要穿去請安的衣裳,一塊盤子里落有洗漱的小水壺和小杯子和一只小碗,一個盤子里落著玉輥子,一個盤子里落著曲柚的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