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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答:“小姐今晚胃口不佳,吃的還不及平日一半。奴婢心中憂慮,便想問問扶玉。” 扶玉更老實:“奴婢什么也不清楚。從玉不高興,正瞪奴婢呢!” 從玉:“……” 謝明曦被逗樂了,原有的些許悶氣一掃而空。 誰也不能十全十美樣樣頂尖。六公主詩書禮樂是弱項,算學(xué)棋藝射御卻又展露出驚人的天賦。習(xí)武天分更是出眾。 她想拜廉夫子為師一事,想來是要泡湯了。不過,廉夫子身手過人,能跟著學(xué)些刀法防身也是好事。 “從玉,將春錦閣里的大小丫鬟都召來?!敝x明曦很快下了決定:“今晚便收拾一間屋子,用來做練武房?!?/br> …… 練武房? 謝鈞一回府,便聽聞此事,不由得一愣:“為何要設(shè)練武房?” 姑娘家,學(xué)些射御也就罷了,舞刀弄槍稍嫌粗魯,有失斯文。 謝明曦笑著解釋:“廉夫子兼任武藝課程。海棠學(xué)舍的所有新生,都選了這門課。我身為舍長,自不能落于人后,爭不了頭名,至少也該位列前三!給父親掙臉添彩!” 最后一句話,簡直說進(jìn)了謝鈞的心坎。 謝鈞立刻更改心意,十分贊成:“說的沒錯。我謝鈞的女兒,就該樣樣出眾。便是習(xí)武也一樣?!?/br> “你想設(shè)練武房,只管動手。對了,是不是還要添置些兵器?只管告訴我,我明日便替你搜羅一些適用趁手的兵器來?!?/br> 難得謝鈞如此主動慷慨,謝明曦當(dāng)然不會客氣:“長槍弓箭,寶刀利劍。常見的兵器都要有?!?/br> “還有,再定制幾把木質(zhì)長刀,留作我平日練習(xí)之用?!?/br> “對了,我如今學(xué)習(xí)射御,總得有一匹馬。煩請父親為我買一匹腳程佳耐力足的好馬?!?/br> 謝鈞:“……” 上好的兵器和良馬,都十分昂貴。謝明曦口中說得輕松,這么一算,至少也得花費數(shù)百兩銀子! 謝明曦清亮的眼眸中滿是孺慕和信賴:“父親這般疼愛我,一定不會心疼區(qū)區(qū)金銀吧!” 謝鈞清了清嗓子:“當(dāng)然不會?!?/br> “父親對女兒真好?!敝x明曦甜甜一笑。 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跳下。 謝鈞擠出笑容:“那是當(dāng)然。” 看著謝鈞rou痛又不得不佯裝慷慨的神情,謝明曦暗笑不已。 謝鈞少年時著實過得窘迫,少時的清苦,在謝鈞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哪怕如今已官至四品頗有家資,也改不了能省則省的小氣。 能從謝鈞的腰包里掏些銀子出來,比用自己賺來的銀子愉快多了。 …… 一炷香后,謝鈞步履沉重地去了蘭香院。 精心裝扮過的丁姨娘,滿面含笑的迎了上來。在看到謝鈞凝重的面色后,不由得一怔:“老爺這是怎么了?莫非是明娘惹老爺生氣了?” 如今,謝明曦就是謝鈞的眼中寶心頭rou。 每晚回府,謝鈞必要先去春錦閣一趟。丁姨娘心胸再狹隘,也不能和自己的女兒吃干醋。幾日下來,便也漸漸習(xí)慣了。 在自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丁姨娘面前,謝鈞也不必遮遮掩掩裝模作樣,一臉rou痛地嘆道:“蓮池書院倒是不用交束脩,可明娘一張口就要設(shè)個練武房,既要弓箭寶刀,又要良馬名駒?!?/br> “這么一算,至少也得幾百兩銀子?!?/br> 丁姨娘一聽,也是一陣rou疼:“怎么要這么多銀子?” 謝鈞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讀書本來就是天底下最耗費銀子的事。想兒女爭氣掙臉,不花銀子怎么行?!?/br> “元亭往日住在郡主府,書房練武房都是現(xiàn)成的。一應(yīng)花銷都由永寧郡主供著。不然,你以為元亭為什么肯聽嫡母的話?” 說來說去,還是rou痛。 每年送往臨安的養(yǎng)老銀子,也不過五百兩。算來還不夠給謝明曦設(shè)一個練武房。 丁姨娘忍不住低聲抱怨:“明娘主意越發(fā)大了。也不和人商量,竟私自寫信送去臨安。老太爺他們一來,日后哪里還有消停安穩(wěn)的日子?!?/br> 謝老太爺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徐氏母子。 提起此事,謝鈞更覺煩心,俊臉沉了一沉:“行了,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么。我身為人子,奉養(yǎng)父母也是應(yīng)該的?!?/br> 得了!就繼續(xù)裝吧! 丁姨娘暗暗撇嘴。 她是謝鈞親娘的姨侄女,對謝家那一團(tuán)陳谷子爛芝麻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對謝鈞涼薄無情的性子更是了然于心。 謝鈞若真孝順,早在十余年前中了探花的時候,就該將親爹繼母繼弟接到京城來了。 說到底,還是嫌棄繼母徐氏身份低賤。 徐氏遠(yuǎn)在臨安,底細(xì)無人知曉。便連永寧郡主,也被蒙在鼓里。只以為謝鈞和繼母不和,才不愿徐氏進(jìn)京。 現(xiàn)在,謝老太爺領(lǐng)著徐氏和繼子一家子啟程動身,算一算路程,不出幾日就要到京城了。 第127章 做戲(一) 三日后,謝明曦的練武房便布置妥當(dāng)。 正逢旬末休沐,謝鈞叫來一雙兒女,正色說道:“你們今日隨我一起去郡主府,給你們母親請安。” 夫妻吵架慪氣,總沒有一直冷戰(zhàn)的道理。謝鈞自詡為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和女子斤斤計較,該低頭便低頭,一點都不含糊。 謝元亭早就惦記著回郡主府了,一聽此言,立刻應(yīng)道:“多日不見母親,我心中惦記的很?!?/br> 謝鈞:“……” 要拍嫡母馬屁,等回郡主府再拍!現(xiàn)在說得這么rou麻是膈應(yīng)誰……總之,謝鈞是被膈應(yīng)到了。 丁姨娘心中一陣酸苦,默默垂頭不語。 謝明曦忽地問道:“父親,萬一母親怒氣未消,不讓我們進(jìn)府怎么辦?” 謝鈞:“……” 謝鈞咳嗽一聲,挺直胸膛,口是心非的說道:“郡主寬厚大度,豈是這等小雞肚腸之人。你們兄妹不必?fù)?dān)心,隨我去郡主府便是?!?/br> 謝明曦看穿了謝鈞的外強中干,卻未說破,順著謝鈞的話音笑道:“父親說的是。我們這便隨父親去郡主府?!?/br> 眼巴巴等在一旁的丁姨娘,終于有了插嘴的機會:“明娘,你如今已是蓮池書院的學(xué)生,出盡風(fēng)頭占足好處。見了二小姐,你便稍稍忍讓一二?!?/br> 出盡風(fēng)頭占足好處? 謝明曦看向丁姨娘,目中滿是譏諷的冷意:“能考進(jìn)蓮池書院得中頭名,全憑我自己。我既未偷搶也未讓人替考,出自己的風(fēng)頭,占自己的好處。沒有半分對不住他人。為何要對謝云曦忍讓一二?” 丁姨娘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很快,便掩著臉哭了起來:“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你著想。你這丫頭,如今倒將親娘當(dāng)成了仇敵一般。”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謝明曦神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