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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師父說過,以后一直隨她習(xí)武。” “父皇乃大齊明君,雄才大略,胸襟寬廣。想來絕不會拘泥于區(qū)區(qū)男女之別,只因廉夫子是女子,便否定了她是當(dāng)世武藝奇才。更不會令兒臣失信于師父,為人恥笑?!?/br> 說完,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建文帝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半晌才道:“罷了!你既如此堅持,朕便隨你?!?/br> “只是,你要記住,這是你自己堅持的選擇。他日若因有女子為師被眾人嘲笑,也怪不得朕?!?/br> …… 廉夫子心血翻涌,久久難以平靜。 建文帝正式承認(rèn)了她是七皇子的師父。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天地君親師,師徒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甚至不弱家人。她礙于女子身份,空有一身驚世武藝,卻無用武之地。 “六公主”拜她為師,令她在廉家站穩(wěn)腳跟。廉家一眾男丁再無人敢有半句閑言碎語,再無排擠之舉。 “六公主”恢復(fù)皇子身份后,廉家上下冒出過許多不中聽的話。 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堂堂皇子絕不可能拜女子為師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安生回府嫁人”。 另一種更難聽,什么她這個師父只比弟子大了十歲,往日指點弟子習(xí)武少不得有些肢體接觸閨譽盡毀云云。 她能揍得他們閉嘴,卻無力阻止他們背后亂嚼舌頭張口鄙薄。 而現(xiàn)在,得到了建文帝首肯的她,終于能驕傲地宣稱。 我是七皇子的師父! …… 第421章 獨處 廉夫子心思如潮,許久都未說話,目中依稀閃過一絲水光。 她生性高傲倔強,不肯在人前落淚。很快,這一絲水光便隱沒眼底。 盛鴻看在眼底,卻未說穿,輕聲喊道:“師父,我去拿長刀!” 廉夫子深呼吸一口氣,將心底翻涌不息的思潮按捺下去,點點頭道:“好。我今日傳你一招刀法。這是廉家真正的不傳之秘。便是廉家兒郎,也只有資質(zhì)最佳的才有資格學(xué)?!?/br> 盛鴻精神一振,忙笑著應(yīng)了,順便說笑幾句:“原來,師父一直藏著一手!” 廉夫子挑眉一笑:“沒有后手,如何能降得住你這個弟子!”又隨口道:“從今日起,我每日再給你講一講兵法?!?/br> 廉家的家傳兵書,和廉家刀法齊名,俱不外傳。 廉夫子往日也未動傳授兵法的心思。不過,經(jīng)過此事,師徒情分更見深厚,廉夫子索性拋開一切顧忌。 盛鴻心中一喜,口中謙虛地推辭一回:“廉家兵書是不傳之秘,素不外傳。師父若傳給弟子,豈不會被父兄叔伯責(zé)備?” 廉夫子似笑非笑地瞥了盛鴻一眼:“你不想學(xué)就作罷!” 盛鴻:“……” 盛鴻果斷拱手道謝:“多謝師父!” …… 尹瀟瀟在一旁看著,羨慕不已,小聲咕噥:“親傳弟子,和我們這兩個記名弟子就是不一樣?!?/br> 她和謝明曦所學(xué)亦是廉家刀法。不過,所謂的“不傳之秘”,廉夫子顯然只打算傳給盛鴻一人。她們兩人沒份! 謝明曦不以為意,淡淡一笑:“夫子教授的刀法,已足夠你我潛心修習(xí)。” 尹瀟瀟撇撇嘴:“學(xué)了不傳之秘的是你未婚夫婿,你當(dāng)然半點都不艷羨嫉恨?!?/br> 謝明曦:“……” 謝明曦很快回敬:“聽聞宮中有許多高手,待你嫁給五皇子之后,讓他替你另尋師父也方便得很?!?/br> 尹瀟瀟瞪眼的模樣不見兇狠,只有可愛:“謝明曦!我們剛才還沒分高下,現(xiàn)在再來!” 尹瀟瀟不愧是尹大將軍的女兒,充分承襲了親爹好逞勇斗狠的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出刀! 謝明曦挑眉一笑:“來就來,誰怕誰!” 兩人各持長刀,繼續(xù)過招。 廉夫子領(lǐng)著盛鴻到練武房的另一側(cè),傳授刀法。 尹瀟瀟口中說著艷羨,其實頗守規(guī)矩,并不抬頭張望。 倒是謝明曦,偶爾會瞥一眼過去。見盛鴻運刀流暢精神奕奕無半分不妥之處,才徹底放了心。 …… 一個時辰的練武時間,轉(zhuǎn)眼即過。 廉夫子照例先離去。 尹瀟瀟慢吞吞地收拾長刀,磨蹭著沒走。 盛鴻揚著笑容上前,親熱地說道:“好馬需配好鞍。我特意為慢慢準(zhǔn)備了一套馬鞍,已命侍衛(wèi)帶了來,就在書院門外。你走的時候,一并帶上?!?/br> 尹瀟瀟一聽,動作頓時麻溜起來。臨走前,沖謝明曦促狹地眨眨眼。 謝明曦生平從未體會過什么是羞臊。 此時,竟覺得臉頰微微發(fā)熱。 那一點熱意,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世上最好的胭脂,也涂抹不出這般誘人的色澤。 盛鴻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癡癡地凝望許久。 謝明曦靜待那一絲熱意褪去,一抬頭,就見盛鴻眸色深暗地盯著自己:“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盛鴻很誠實:“你好看。” 謝明曦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遺憾和不滿:“其實,你穿女裝時比我還要略略好看一點?!?/br> 盛鴻:“……” 短短一句話,便令旖旎的氣氛消散得一干二凈。 盛鴻哀怨地看謝明曦一眼:“你怎么這般煞風(fēng)景!隔了多日沒見,你就不想和我說些親熱的悄悄話嗎?” 謝明曦白了一眼回去:“還有什么可說的!” 兩人書信不斷。尤其是盛鴻,每晚都讓人送信來。便如他天天都在她身畔,從未離開過。 沒有分離,何來思念難舍? 盛鴻厚顏湊上前,握住謝明曦的手,一訴情衷:“這些日子,我一個人在宮中實在難熬。想到你每日讀書學(xué)習(xí),我不能陪在一旁,心里空蕩蕩的?!?/br> 因劇烈地運動,盛鴻手心發(fā)燙,一片汗?jié)?。謝明曦也是一樣。此時雙手交握,汗水也似交融到了一起。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呼吸情難自禁地急促。 一雙有情少年男女,私下獨處,想忍下彼此親近的沖動,談何容易! 只是,這里是蓮池書院,他也曾立誓,成親前絕不隨意唐突。只得生生將湊過去親吻的念頭掐滅。 …… 盛鴻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轉(zhuǎn)移話題:“明曦,以后我每晚散學(xué)都來習(xí)武?!?/br> 如此,我們便能天天相見了。 謝明曦心跳是否和他一樣快,盛鴻不知道??伤宄芈牫隽怂曇糁械哪且唤z喜悅:“嗯?!?/br> 盛鴻心里的喜悅之情,似要溢出胸膛。 沒見面時,總以為有千言萬語要說。其實,真正見了面,什么也不必多說。就這么握著手凝望彼此,已是世間最幸福的事。 沉默片刻,謝明曦才張口問道:“你第一日去松竹書院,感覺如何?” 盛鴻神色復(fù)雜,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