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心刺激我們這些埋頭苦讀學業(yè)不佳的人?！?/br>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噓聲。

    “方若夢，你別太過分了?。　鳖佪栎杵饺兆類酆头饺魤糨^勁，此時瞪圓了一雙明媚的眼眸：“你說誰學業(yè)不佳啊！”

    方若夢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道：“你沒聽錯，說的就是你。”

    眾少女嘻嘻哈哈地說笑。

    盛錦月被徹底排除在外，心里又憤怒又委屈，用力地咬緊牙關(guān)，將頭扭到一旁。

    哼！她才不在乎！

    反正，過了這幾日，就要自蓮池書院結(jié)業(yè)了。以后，她再也不必來書院，再也不必面對這一張張令人討厭的臉孔了！

    她根本一點都不在乎?。。?/br>
    ……

    就在此時，門外忽地響起一陣腳步聲。

    眾少女一起看了過去，然后一起“啊啊啊”地叫嚷了起來。

    謝明曦也有些訝然。

    竟是已嫁入天家為皇子妃的蕭語晗和李湘如聯(lián)袂而來。

    兩人依然穿著閨閣時的衣裙，發(fā)式梳做少女模樣。仿佛這一年來沒有缺席過，依舊是舊日模樣。

    “蕭jiejie，”尹瀟瀟一個箭步?jīng)_過去，興奮地攥住蕭語晗的手：“你怎么來了？”

    蕭語晗抿唇一笑，和李湘如對視一眼，然后才說道：“我和李meimei一起求了皇后娘娘，讓我們回書院參加這三日的結(jié)業(yè)考試。娘娘已經(jīng)允了。”

    就連稱呼，也和昔日一般無二。

    李湘如接過話頭：“不過，我和蕭jiejie這一年都沒怎么讀書，今日結(jié)業(yè)考試，肯定不及你們了。待成績出來，你們可不準出言取笑?！?/br>
    還是那個好強爭勝的李湘如??！

    謝明曦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李湘如正巧看了過來，見謝明曦抿唇而笑，也一并笑了起來：“罷了罷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便是我多念一年，也考不過你?！?/br>
    謝明曦悠然一笑：“你這就猜錯了。我是想說，不管你念多少年，都只有考第二的份?！?/br>
    李湘如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瞪了謝明曦一眼：“你這張嘴，從沒有肯饒人的時候。待你日后出嫁，做了我弟媳，看我這個嫂子怎么收拾你?！?/br>
    此言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這一刻，縱有再多的舊日恩怨隔閡，也不自覺地一并放下了。

    ……

    在少女們的歡笑聲中，顧山長和俞皇后一并邁步走了進來。

    原本說笑紛紛的少女們，立刻拱手行禮：“學生見過俞夫子，見過顧山長?！?/br>
    俞皇后如今來蓮池書院越來越少，不過，如此重要的結(jié)業(yè)考試，俞皇后并未缺席，親自前來。

    俞皇后含笑道：“都免禮！”

    顧山長目光掠過一眾少女的臉孔，心里涌起nongnong的不舍。略顯嚴肅的臉孔，今日格外柔和了幾分：“各自坐下吧！”

    沒等顧山長吩咐，謝明曦便已上前，接過試卷，依著座位順序一一分發(fā)。

    眾少女無人再吭聲，低頭專注考試。

    考試的順序，和平日的月考一般無二。

    今日考第一門，考的正是四書五經(jīng)。眾少女苦讀五年，對四書五經(jīng)早已爛熟于心，此時紛紛動筆。便是最難寫的策論，也不在話下。

    謝明曦第一個完成試卷。

    按著往日習慣，她會第一個交卷。今日，她卻動也沒動，安靜端坐。直至所有同窗陸續(xù)交了試卷，她才將試卷交到顧山長手中。

    顧山長挑眉相詢。

    怎么了？為何刻意最后一個交卷？

    沒等謝明曦吭聲，一旁的李湘如輕嘆一聲：“每次謝meimei一交卷，我便情急，動筆要比平日更快一些。想來，其余人也有此感受。今日謝meimei安然不動，我倒是比以前從容多了?！?/br>
    “是啊是啊，我今日也不著急了。”

    “我策論比平日多寫了一段。”

    “我今日的試卷寫得格外工整。”

    眾少女七嘴八舌地說笑，顧山長也隨之啞然失笑，看向謝明曦：“原來，你遲些交卷，是為了令同窗們安心。”

    謝明曦抿唇，微微一笑。

    ……

    三日時間，轉(zhuǎn)眼即過。

    待到第四日，一眾少女到書院來，先看各自的結(jié)業(yè)成績。除了盛錦月拿了乙等，其余眾人，皆是甲等。

    謝明曦照例是滿分第一。

    李湘如一年未來書院，此次遺憾落至第三位。拿了第二的，是方若夢。

    眾人皆從顧山長手中領(lǐng)一份手書。

    這一份手書，約有三尺見方，由顧山長親自書寫。上面寥寥數(shù)語，既有顧山長對學生客觀公正的評價，亦有對未來的期許和寄望。

    謝明曦也拿到了自己的手書。

    “……你聰慧過人，過目不忘，舉一反三。六藝皆通，天賦之高，為生平僅見?！?/br>
    “盼你戒驕戒躁，沉下心來，不忘蓮池書院眾夫子的教導(dǎo)，不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盼你有朝一日，能真正看清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br>
    寥寥數(shù)言，透出顧山長的殷切期待。

    謝明曦鼻間微酸，眼眶微熱。

    第497章 結(jié)業(yè)（二）

    耳畔響起林微微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謝meimei，從明日開始，我們便不來書院了嗎？我真舍不得?！?/br>
    方若夢紅著眼眶哭道：“我也舍不得你們。這五年來，我們幾乎日日在一起。便是休沐日，也時常結(jié)伴在一起。以后再無這樣的機會了?！?/br>
    秦思蕁的帕子已經(jīng)濕了，佟悅和沐婉婷淚流滿面。

    尹瀟瀟一邊用手擦拭眼角的大顆淚珠，一邊道：“喂喂喂，你們都別哭了。再這樣，我也忍不住了?！?/br>
    誰還能忍得?。?/br>
    不知是誰起了頭，眾少女圍攏到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林微微撲在謝明曦的懷里，抽抽噎噎哭個不停，謝明曦胸前的衣裳很快濕了一片。

    謝明曦是唯一沒落淚的一個。

    她輕輕擁住哭泣不已的林微微，伸手拍了拍滿臉淚痕的方若夢，又安撫地看向所有慟哭不已的同窗：“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同窗五年，已是我們此生幸事。以后便是各自婚嫁，想來往也不是難事。大家不必如此哀傷難過?！?/br>
    顏蓁蓁哭聲陡然高了起來：“你們親事已定，以后都嫁在京城，彼此來往方便。萬一我父親將我遠嫁怎么辦？”

    眾人：“……”

    ……

    nongnong的哀傷別離氣氛，被顏蓁蓁這一嗓子陡然喊沒了。

    眾少女面面相覷，各自擦了眼淚，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起顏蓁蓁來：“你是顏家最受寵的幼女，你父親如何能舍得你遠嫁！”

    “就是！你父親定會為你在京城名門中擇一門好親事?！?/br>
    “萬一你遠嫁，我們也一定時常給你寫信，絕不令你孤單?！?/br>
    顏蓁蓁先被打趣得俏臉通紅，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