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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蕙奉蜀王之命,送了一堆補(bǔ)品進(jìn)寒香宮。燕窩人參之類,都用錦盒裝好。在送進(jìn)寒香宮之后,少不得會被人查驗一番。 那瓶藥,被湘蕙塞在袖中的暗袋里。 直至寢室里只剩梅太妃和琴瑟兩人了,湘蕙才將瓷瓶拿了出來。 湘蕙將瓷瓶塞入琴瑟手中,輕聲叮囑道:“一日三次,飯后服一粒便可。你一定要將這瓶藥收好,絕不可讓人窺見?!?/br> 琴瑟點點頭應(yīng)了。 湘蕙又輕聲對梅太妃說道:“太妃娘娘,蜀王殿下和蜀王妃不便時時進(jìn)宮探望。不過,殿下心里時時惦記娘娘,蜀王妃也十分關(guān)切娘娘的身體?!?/br> “娘娘一定要謹(jǐn)記蜀王妃的叮囑,每日按時服藥。不出十日,便能痊愈。” “十日后,殿下便去椒房殿求太后娘娘,然后將太妃娘娘接進(jìn)蜀王府小住幾日。再一起離京。” 梅太妃目中閃過復(fù)雜之極的水光,輕輕點了點頭。 寒香宮沉寂多年,梅太妃在宮中也不是什么要緊人物。按理來說,她病了,也該無人問津才是。 事實正好相反。 俞太后每日打發(fā)芷蘭來看上一回。 蕭皇后也每日打發(fā)人來探望。 魯王妃寧王妃閩王妃蜀王妃,也輪番來探望。還有宮中的靜太妃賢太妃麗太妃,皆來探望。 一時間,寒香宮倒變得熱鬧起來。 只是,前來探望的人里,多是試探梅太妃的病情虛實。眾人最關(guān)心的,是梅太妃能否安然出宮,隨蜀王前去藩地。 至于梅太妃的身體到底如何,怕是沒幾個人真的放在心上。 …… 時間一晃,十日便過。 誰也沒料到,梅太妃的病癥非但沒見好轉(zhuǎn),反而因受寒更重了幾分。 此時已進(jìn)了六月,蜀王就藩之期近在眼前。梅太妃病得這么重,眼看著是絕無可能隨蜀王就藩了。 蜀王殿下心急如焚,親自進(jìn)寒香宮探病。 蜀王妃也一起進(jìn)了寒香宮。 面色枯黃的梅太妃,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見了兒子媳婦前來,目中露出些許慰色。低聲說道:“鴻兒,母妃這身子委實不中用,是沒法子離宮了,也不能隨你去藩地了?!?/br> 盛鴻心痛得幾欲滴血,緊緊握著梅太妃的手,落了兩滴淚。 謝明曦目光掠過梅太妃瘦弱的病容,淡淡道:“琴瑟留下伺候,其余人都退出去?!?/br> 待所有人都退下,謝明曦才淡淡道:“母妃可曾聽我的話,按時服藥?” 第695章 母子 梅太妃似早料到會有此一問,并未露出半絲心虛:“我每日都服藥了?!?/br> “一開始確實頗有起色,我心中頗為歡喜,便讓人扶著我下榻,在寢宮里轉(zhuǎn)了一回。沒料到吹了些風(fēng),這病癥竟又反復(fù)起來?!?/br> “看來,這就是我的命了。你們不必顧慮我,六月初八啟程離京便是……” 謝明曦什么也沒說,就這么定定地看著梅太妃。 那目光,明亮而銳利。 仿佛已窺清她心底所有的惶恐掙扎矛盾,令她心弦顫栗不已。 梅太妃在宮中活了幾十年,也算是頗有閱歷見識了。厲害刻薄如李太后太后,城府深沉如俞太后,善隱忍偽裝如已死的淑太妃,還有精明厲害的麗太妃等等。 十七歲的謝明曦,正值韶華妙齡,為何竟擁有這等令人心悸又膽寒的精明銳利? 梅太妃下意識地移開目光,正好和痛心又難過的盛鴻四目相對。 盛鴻落了兩滴眼淚,此時雙目依舊泛紅,聲音有些沙?。骸澳稿?,你根本沒服明曦給你配的藥。” 梅太妃:“……” “母妃為何不相信我?”盛鴻心痛難當(dāng),聲音中滿是晦澀:“你為何不相信兒子有保護(hù)你的能耐和本事?哪怕宮中有人故意要留下你,我也能帶你離開。為何你要順著幕后之人的心意,留在宮中?” 盛鴻同樣是敏銳犀利之人,之前是因憂急梅太妃的病癥,一時未曾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這些時日,早已察覺出了不對勁。 盛鴻紅著眼睛繼續(xù)說道:“母妃擔(dān)心自己成了我的七寸命門,怕拖累了兒子。寧肯繼續(xù)留在寒香宮里苦熬。母妃有沒有想過,我心中會是何等痛心難過?” 短短幾句話,令梅太妃所有的偽裝奔潰瓦解。 兩行熱淚涌出眼眶。 梅太妃失聲痛哭,枯瘦如柴的手緊緊攥著盛鴻的手:“鴻兒,都是母妃沒用。母妃護(hù)不住你,還要令你憂慮cao心?!?/br> “你別管母妃了,快些離開京城,離開這一潭泥沼。到了蜀地,你和謝氏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惦記我了。” …… 男兒輕易不落淚,只因未到傷心時。 盛鴻心痛如絞,摟著瘦得不成人形的梅太妃哭了一場。 謝明曦看在眼中,亦覺心酸。只是,她生性冷情,做不出陪著一起哭之事。只默默地陪在一旁。 梅太妃身子虛弱,哭了一場后,很快閉目昏睡。 盛鴻紅著眼坐在床榻邊,遲遲未曾離開。 謝明曦安靜又沉默地陪著盛鴻。 良久,盛鴻才低聲道:“明曦,我是不是很沒用?” 也唯有這一刻,盛鴻才會如此痛恨后悔自責(zé)。如果不是他急著就藩,礙了別人的眼刺了別人的心,便不會有人算計梅太妃了。 謝明曦伸出手,輕輕握住盛鴻的手,在盛鴻耳邊響起的聲音依然冷靜銳利:“淑太妃被賜死在新帝眼前。照你這樣說來,新帝豈不是一無是處?” 盛鴻啞然,轉(zhuǎn)頭看向謝明曦。 熟悉的秀美臉龐,冷靜而鎮(zhèn)定。那雙深幽的眼眸,泛著令人心驚的寒光:“為了就藩,你我殫精竭慮,費盡心機(jī)。現(xiàn)在,就藩之事已勢在必行,絕不可能更改。六月初八,我們便得啟程離京?!?/br> “想留下母妃之人,要么是母后,要么是皇上?!?/br> “若是前者,你我不必憂心。母后最多是以母妃牽制你我而已。如果是后者,你便得愈發(fā)謹(jǐn)慎,免得他對母妃下毒手。” 強(qiáng)大冷靜的自制力,很快感染了盛鴻。 盛鴻閉上眼睛片刻,再次睜開,已恢復(fù)清明冷靜:“你說的是。母妃還在病中,不能隨你我離開,讓她好生在宮中養(yǎng)病。日后我再另圖他法,將母妃接到藩地去?!?/br> 就是這個道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梅太妃好賴還活著……總比已經(jīng)賜死的淑太妃強(qiáng)多了。 謝明曦沒有說這等刺耳刺心的話,輕聲道:“我們在寒香宮逗留頗久,現(xiàn)在也該回府了。” 盛鴻點點頭,為梅太妃掖好被褥,然后才起身和謝明曦離開。 當(dāng)盛鴻和謝明曦離去后,躺在床榻上的梅太妃慢慢睜開眼。 淚水悄然滑落眼角。這一回,卻是釋然又喜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