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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3

分卷閱讀123

    是我了。”

月笙簫也不惱,撫了撫衣袖:“博源兄上次說得話,不知現(xiàn)在還是否記得?!?/br>
博源從看見月笙簫的時候就有預(yù)感,聽到他的話心底并無驚訝。

或者說,自從那一次月笙簫對他說“這個世界沒有被刺殺而死的王,只有謀逆被逼退位的王”,博源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博源不會再有憤怒也不會再感到糾葛。自我放逐的這段時間,足夠所有的感情被一一擺正,衡量取舍。

他點(diǎn)頭,平靜的說:“記得,我要他死,拿我的命換?!?/br>
月笙簫怔了怔,雖然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卻并不能理解:“為什么?”

博源眼中是如釋重負(fù)的輕松,似乎從前那個如玉清正的大周第一美男子又回來了。

“這個世界上,人活著就不可能只為自己,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有四個字是不會為任何理由讓步,永遠(yuǎn)都越不過去的——國仇家恨。一日之內(nèi)國公府滿門盡歸黃泉,我雖然活著跟死了也沒什么分別,我入宮見他就是為了復(fù)仇。不料做了可笑的事,對方不為所動反倒是我凡心不穩(wěn)。我不能愛,他不能活,唯一的結(jié)局只可能是大家一起死?!?/br>
從前的博源看上去總是過于溫潤寬和,并無強(qiáng)烈的感情,也不與人爭論,實(shí)則內(nèi)里卻最是決絕極端,只不過從前并沒有什么事能折磨他如現(xiàn)在。

月笙簫聽了面上也并無太大反應(yīng),只是點(diǎn)頭:“國無儲君,新帝若是倉皇暴斃,天下就會再次陷入紛爭。我不可能讓你直截了當(dāng)?shù)臍⒘怂?,但我可以給你制造一個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的機(jī)會……到那時候,你若是還想要他的命,就看你自己了?!?/br>
“好。”博源的眼神幽遠(yuǎn)漫長,如一口無底的深井,終于就要看到盡頭。

月笙簫的神情很穩(wěn),平靜又極其的耐心,壓低聲音:“王上有一個秘密,不能被天下人知道,現(xiàn)在時機(jī)正好。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去做,很可能會死……”

……

外界的輿論已然如烈火烹油,天下文人就像被挖了祖墳一樣,別說提拔寒門的春闈考試了,他們不棄筆從戎反了都不錯了。

當(dāng)初帝王因?yàn)閻琅档乩飻x掇逼迫徽之謀逆的世家,才將入宮為質(zhì)的世家子弟口頭稱作侍君以作為難,如今卻成了王上早就圖謀不軌、荒yin好色的佐證。

無意造成這一誤會的罪魁禍?zhǔn)坠蛟谔孟拢[有愧色的請罪。

姬清看著單膝跪地的靖榮,并沒有外界想象的盛怒或者焦慮,冷淡又平靜,若有所思。

原主一開始宣召世家的貴公子們進(jìn)宮,當(dāng)質(zhì)子敲打不假,也有報復(fù)的意思,但主要是提拔選用能委以重任收歸己用的人才。

然而禁宮的大統(tǒng)領(lǐng)靖榮和他的門下卻全都是寒門,自小見慣世家的壓迫和鄙夷對待。

宮門口遇見了那些眼睛長在頭頂?shù)氖兰易樱笜s便故意曲解王命,裝聾作啞把那些貴公子一律當(dāng)因罪入宮的侍君對待。

原主毒發(fā)病中,本就身體兼具精神狀況不穩(wěn),后來就是知道了也并無指責(zé)靖榮,能報復(fù)惡心到世家他也很樂意。

當(dāng)時大家都知道實(shí)際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氣憤也并沒有把侍君的稱呼當(dāng)真。

姬清一直遵守著原劇情,這一段自然也是這么發(fā)生的。

然而,現(xiàn)在被幕后之人斷章取義的一番cao作,真真假假的流言出去了,誰還在乎當(dāng)初的實(shí)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口黑鍋便背定了。

“起來吧,孤既然當(dāng)初默許了現(xiàn)在也不會怪你?!?/br>
“多謝王上,靖榮實(shí)在有愧?!?/br>
姬清直直的看著面前這個英武坦率的男人,對方就像一只主動收起所有利爪的猛獸,在主人面前偽裝得乖巧聽話,卻完全掩飾不住天性里的兇戾狡黠,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暴起反噬、兇性畢露的壓迫感。

姬清看過原劇情,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從未相信過他的忠誠。

但現(xiàn)在,就算他仍舊背叛,姬清也可以信他了。

“其他都沒關(guān)系,有一件事孤希望你能做到?!奔蹇粗媲笆諗科鹚袖h芒故作無害的靖榮,“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現(xiàn)在、以后,都把沈笙歌放在你首要保護(hù)的第一位。”

“是,王上?!本笜s專注的看著他面具后的眼睛,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仿佛對方任何的話語他都不會違背一般。

姬清每次看著他們,心底都有些微妙。

原劇情里,獨(dú)孤靖榮是為了帶沈笙歌離開紫宸宮才背叛了原主。

原本的劇情里,笙歌是被沈家出賣送進(jìn)禁宮的,他不愛原主,原主一心沉浸在徽之的過去里把他當(dāng)做替身,對他時好時壞。

但是笙歌這樣的人,誰又會真的討厭呢。

笙歌的愛本不該屬于姬清,是他無意奪走了本屬于別人的珍貴。

過往的世界里姬清一向并不在意這些,每一個被他吸引的人,對姬清的態(tài)度都是他們自身渴求的投射,想要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笙歌的渴求,姬清卻看不到。他不知道對方想要什么,也沒有什么能給對方的。

這個人不屬于他的世界,也不該是他的信徒。

相反,卻是姬清從他這里拿走了許多。

笙歌他本該被人小心的喜歡,溫柔的對待。

無論是一心謀逆向往帝位的月笙簫,還是追求聲名地位建功立業(yè)的靖榮,甚至包括半生埋葬在宮廷陰謀,余生只有復(fù)仇的宇文珩,在原本的命運(yùn)里,他們每個人都對他心懷善意。

就像黑暗沼澤里的植株,對山頂之上吹來的自由溫暖的風(fēng)的向往。

不是現(xiàn)在這樣,每個人看著笙歌的目光,都含著冰冷淬毒一樣的惡意。

姬清也在一直看著他們。

光和暗同時等著你,快樂和痛苦同時注視著你,他們?yōu)槭裁磿x擇要他?而不是笙歌?

是痛苦入喉的回甘會更深刻更甜美嗎?

放開這些附骨入髓的偏執(zhí),只選擇簡單輕松的部分,不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快樂?

偏要不滿足,執(zhí)著于不可能的對立折磨。

每個人都跟他有仇。文珩是國仇,博源是家恨。

徽之兩兄弟,是權(quán)利,是嫉妒。

冰冷殘酷的殺戮傾軋里,卻想要追求不可能的愛,人真是有趣的生物。

姬清對著靖榮頜首:“你去吧,后宮的案子繼續(xù)查?!?/br>
靖榮退下之后,姬清便召見了月笙簫。

姬清的聲音輕慢又冰冷,一字一句說得卻是:“笙簫,你去替孤寫一篇駢賦,華美一點(diǎn)。孤要天下人讀了都知道,沈家的十五郎如冰如玉、高潔出塵,是孤一見傾心非他不可,輾轉(zhuǎn)反側(cè)、求之不得?!?/br>
月笙簫低下頭,掩飾眼底的波動,聲音卻平穩(wěn):“是?!?/br>
竟然,不惜自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