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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行嗎?他吸了吸鼻子:“沒關系,人總會死的。我也總會忘記他的。我很快就忘記他了。”大道長生,本就只他一個人。他沒有動搖,一絲都沒有??墒?,為什么這么難受?渡情城主冷冷的宣布:“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復活了?!?/br>蕭問水沒有動,他覺得這個法身壞掉了,得換個新的,再去斬業(yè)。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殺人,也不想渡劫飛升。他不動,有人卻走到了他身邊:“不是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嗎?為什么哭?”那聲音淡淡的清凌,似是無欲無求,顯得有種格外的神秘吸引魅力來。這個聲音,蕭問水驚喜得手足無措:“孔雀!太好了!”面前的一身似血紅衣的俊美男子,正是不久前,蒼白無聲死在他懷里的孔雀公子。此刻,好看的眉眼淡淡的笑著,看著他,任他歡喜的走過來。但蕭問水抱了個空,他過來的時候,孔雀公子也向前走了半步,卻不是擁抱,而是兩個人擦肩背向。一根尖銳的孔雀翎,散發(fā)著華麗神秘的光澤,從蕭問水的心口穿過。他的心脈瞬間穿透,笑容清澈歡喜的少年,蒼白的臉上,有些迷茫。他的前方,那圓眼少年的渡情城主后半句話:“……你要的欠債的仇人?!?/br>第159章聽說你,要殺我證道?8“為什么?”這是蕭問水記憶里第一次死亡,來自一個他從未想過會殺他的人。想到是孔雀殺他,驟然的痛意席卷全身,匯聚在破裂的心脈,痛得他的眼睛都開始變紅。蕭問水緩緩回頭,心口的孔雀翎像植物的藤蔓一樣鉆進他的血rou里,烙印在他的心上,靈魂上,恐怕無論換多少個法身都難以抹消。那個人站在他身后,眉眼依舊淡淡的笑,伸手第一次近似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那雙碧色的眼睛明明那樣沉靜的美,像是憐惜:“不是叫你換個法身嗎?這個果然也愛哭?!?/br>這個人不想叫他哭嗎?可明明,就是這個人毫不猶豫殺了他。蕭問水的眼睛慢慢黯淡,倒下,他還想問,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倒下的蕭問水被一身紅衣的孔雀公子抱住。遠處,凜冽的風雨和殺氣終于來襲。那暗處襲擊他們的神秘人也終于跟過來了。神秘人顯然聽到了蕭問水臨死之前的疑問,嘲笑道:“你當他為什么要殺你,你找了仇人無數(shù)次卻不知道吧,對方就在你眼前?!?/br>蕭問水的法身一陣陣發(fā)光虛幻,就像靈魂也跟著消散一般:“你說……什么?”神秘人隱藏在雨水之中并不現(xiàn)身,冷笑:“孔雀原本也是渡情城的人,當初城主為了他,將我們驅逐出渡情城。然而孔雀自己殺我們的人破戒,城主明面上一視同仁驅逐他,卻給他回來渡情城的特別權限。他在渡情城依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憑什么?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是爬了城主的床。一副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最后還不是出賣色相。可惜,城主只當他是個消遣的玩意,一個男寵罷了。他以為自己是誰?”那人說得又妒又恨,似是覺得還沒說夠,惡意的補充了一句:“不止如此。你還不知道吧,孔雀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復活了。你猜,第一次殺他的人是誰?”渡情城主說,蕭問水要的人已經(jīng)復活了,又說是他要的仇人復活了。可是,蕭問水見到的卻是孔雀。他怎么會認錯,即便換了衣服,這也就是孔雀啊。孔雀,他心心念念要殺死渡劫的仇人。原來,孔雀就是那個人。可是怎么會?他怎么會殺過孔雀?蕭問水抓緊他的衣服,渙散的目光望著那個人,視野里卻只有一片虛妄不清,依稀只看見那雙碧色的美麗的眼睛,冷淡又錯覺憐惜,靜謐的望著他。“我,我不知道,是你?!边@就是蕭問水死前最后一句話。他整個人都消散了,什么都沒有留下。連孔雀公子都露出了一絲疑惑一般的動容,似是不知道他最后想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要殺的仇人是他,那知道了呢?“他若早知道了,自然就是毫不猶豫的了結了你?!庇晁幸话l(fā)的惡意,抓住這一瞬的破綻,從四面八號攻擊而來。跟之前在蕭問水面前毫無反擊之力就被殺死不一樣,孔雀公子只是隨意抬手,輕而易舉的就擋下了,那道藏在雨絲之中的透明利刃。他甚至還保持著扶住蕭問水的姿勢,盡管懷中的人已然消散。右手緩緩撫了撫弄皺的衣擺,這才抬眼朝他抓住的偷襲者看去。被抓出來的人即便一身蒙面黑衣,那衣著也與一般人不同,顯得極為精致些。露出的雙眼,線條凌厲,盛氣凌人。跟聽上去刻意低沉沙啞了的聲音相比,實際還要年輕一些。此刻那雙眼睛驚訝至極,不可置信的望著,隨手接下他全力一擊的孔雀公子:“你怎么會接住?不可能,你不可能這么強。城主他怎么可以這么偏愛你!”那黑衣人朝后厲聲說:“你都看到了,他根本就是要殺你,還在等什么?”孔雀公子平淡的神情稍稍露出些疑惑,這個人竟然還有幫手。下一瞬,一個氣勢極為可怕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極為內斂厚重,他還沒看到人,但他只要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就已經(jīng)像面對一座高山壓下,難以撼動分毫。強,很強。逃都無法逃的強大。“你是孔雀,蕭問水的仇人?”清冷無情的聲線,極冷極淡漠,但卻有一絲熟悉,就像他手中尚未出鞘的刀一樣熟悉。那把名為孤星,主人也像極了孤星的刀。可是,那個人的法身明明才剛剛死去消散,就算要恢復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算能立刻恢復全盛狀態(tài),換一個法身,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從上界的洞府趕來這里。因為,他進不來渡情城才對。畢竟,一個人一生只能來這里一次。孔雀沒有回答,也不怎么驚訝,只是回眸去看那個男人。孔雀公子左手凌空制住的蒙面高手,原本勝券在握的冷笑,卻忽然一窒,不可置信:“不,不對。你是……城……”他的話并沒有說出口,他的聲音也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發(fā)出去。或者發(fā)出去了,也并沒有被他以為的人聽見。但孔雀公子當然是聽見了。孔雀公子的手扼斷了他的脖頸,只在眨眼間。結束的很倉促很簡單,就像是這個人自己乖乖等著那雙手來殺他,毫無反抗。他盛氣凌人的眼中,甚至還有跟蕭問水被襲擊之前,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