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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流暢,所以她特意備了一把。 蘇綺羅將瑟放在桌幾上后,垂首斂眸,雙手放在琴上,她緩緩抬起宛如白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攏琴弦,悠揚的琴聲便如流水般,淙淙泠泠的從她的指尖流瀉而出,洋洋灑灑,暢快靈動。 隨著這一連串輕悠婉轉(zhuǎn)的樂聲響起,正在專心傾聽謝三郎彈奏的眾人,心神皆為之一顫! 瑟聲來的突兀,然而融入琴音時,卻又那么的自然。 如果說謝三郎的琴音清正悠揚、豪邁奔放,那這瑟聲便華麗靈動、婉約輕柔。 兩種截然相反的樂音,就這般和諧的融合在一起!琴瑟和鳴,樂聲契合,扣人心弦,聽的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中,眾人皆聽癡了去! 瑟聲能做到與謝三郎的琴音你追我逐,同起同落,這說明她的琴技一點都不比謝三郎差。 眾人雖然不擅長鼓瑟,不過卻是會聽,蘇綺羅的瑟聲一飄蕩出來,眾人便知道,鼓瑟之人,琴技非凡! 大燕人善彈琴,會鼓瑟的卻極少,謝三郎卻是其中一個。 在聽到瑟聲的那一刻,謝三郎指尖微微一顫,這一手琴技,出神入化。 沒鼓過的瑟人可能不了解,瑟弦數(shù)量多,音色豐富,音域極廣,彈奏起來更為流暢,卻也更加的困難。 彈奏之人能用瑟跟上他的琴,這說明對方的琴技,實已遠在他之上! 在謝三郎被蘇綺羅的琴技折服之時,卻不知蘇綺羅也暗贊他琴技無雙。 琴音剛起之時,蘇綺羅便聽到外間有人盛贊謝三郎的琴技,心下便知這彈琴之人必是謝三郎無疑了。 這段時日以來,蘇綺羅雖然從未接觸過謝家三郎,甚至不曾見過其面,不過對其人卻了解一些。聽說此子文彩四溢,舉世無雙,年紀卻只有十八歲。 蘇綺羅不知其文采如何,但是能在十八歲的年紀,便將古琴彈奏的這般好的,確實可以稱的上舉世無雙了。要知道她十八歲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水平,如今她的琴技,也是苦練了數(shù)十年的結(jié)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遇到了高手的原因,此刻謝三郎心中十分興奮,他眉頭微微一挑,快速撥動琴弦,琴音宛如暴風聚雨。 蘇綺羅緊隨他的腳步,五指靈巧的翻飛,琴聲急促,像被雨打了芭蕉,風折的桃花。 謝三郎會心一笑,他徐徐撥動琴弦,琴音放緩,指尖流淌出的琴音宛如寧靜的溪水。 蘇綺羅眉目舒展,她輕勾慢挑,瑟聲舒緩縹緲,宛如情人間的低語,又如春風浮柳,水波粼粼。 兩人的合奏,剛中有柔,柔中帶剛,緩中有急、急中帶緩,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像兩人曾練習了無數(shù)次那般默契! 程羿坐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徐大夫坐在他身側(cè),為他疏通腿部經(jīng)絡(luò)。 徐大夫六十多歲的年紀,醫(yī)術(shù)高超。 程羿昏迷后,一直由他治療,這次北遷,程羿將徐大夫也帶上了,他的工作便是負責程羿腿的康復,每天為程羿治療腿。 本來以為是一件非常輕松的工作,可這小子自打醒來后不知道抽什么風,不是說他手硬邦邦的,按的太重,就是說他按的不到位、不舒服,反正就是他怎么按都不對。 呵呵他行醫(yī)沒有五十載也有四十載了,按個腿還不會?他老胳膊老腿了,手指硬不是正常?想要按的舒服找小姑娘來按啊,他這是治療腿來了,又不是給你按摩。 雖然心中怨氣沖天,不過徐大夫也能理解,他知道程羿原本好好的一個有為青年,一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腿瘸了,任誰都接受不了,性格挑剔扭曲一些都正常,等過段時日接受事實就好了。 這日,徐大夫又像往常那般為程羿按摩腿,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仙音。他也是風流雅士,自然愛這仙音妙樂。 徐大夫搖頭晃腦,正聽的如癡如醉,沉浸在仙音中無法自拔之時,頭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小虎,把鑼拿來。” 第30章 030 聽到程羿的暴喝,徐大夫心里一哆嗦,這人抽什么風?! 隊伍龐大,平時都會備幾個鑼,以備不時之需。 程羿喝聲落下不久,小虎便將鑼送了過來。 程羿默不作聲的接過鑼后,抬起手中錘子狠狠砸下去‘哐!’ 兩人琴瑟合奏,悠揚婉轉(zhuǎn),在這種琴聲飄蕩之時,這一聲‘哐’顯得特別突兀、刺耳。 眾人皺起眉頭,本以為是誰不小心敲的鑼,卻不想那鑼聲接二連三傳來。 程羿不言不語,抬起手中錘子哐,哐哐,哐哐哐,就是一頓猛砸!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鑼每敲一下,都打在琴聲的音眼上。 真真是聽的人一口氣喘不上來,哽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 謝三郎眉頭一皺,再次快速撥動琴弦,琴音湍急,宛如滔天巨浪,撲面而來。 程羿面無表情,哐哐哐,開始毫無章法的一頓亂砸,頓時便把那琴音徹底淹沒了。 蘇綺羅:“……” 真不知道是哪個不解風情的愣頭青,這么掃興! 這種情況實在是沒法彈了,蘇綺□□脆收了瑟,謝三郎自也如此,好不容易棋逢對手,喜遇之音,卻被一個沒眼色的家伙給攪合了,謝三郎心中也是一陣無語。 不只謝三郎,便是小虎和徐大夫心下也滿是怨念,這主子也太煞風景了吧?! 人家郎才女貌在那里琴瑟和鳴,你這突然冒出來將人家的合奏打斷,難道腿壞了,腦袋也出問題了?! 這要不是自家主子,小虎肯定也會像其他人一般,罵一句腦子被驢踢了。 小虎和徐大夫在這里怨念,劉叔卻是發(fā)起愁來,程羿性格沉穩(wěn),做事穩(wěn)重,現(xiàn)在忽然做出這種不著調(diào)的事,真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想到那瑟音傳來的方向,再想到程羿昨晚將石頭喚來,將蘇綺羅這段時日所做的事□□無巨細的問一遍,劉叔便覺得頭大,程羿的心緒已經(jīng)受蘇綺羅影響了。 當然有人罵程羿,自然也有人暗贊程羿做的好。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蘇綺羅救過兩次的謝四郎。 蘇綺羅第一次救謝四郎的時候,她頭戴緯帽,謝四郎并沒有看清她的容貌,不過他卻記住了蘇綺羅的坐騎。 在黑風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謝四郎便知道是月下仙子再一次救了他。 是的,月下仙子! 直到此刻,他仍然記得,那沐浴在皎潔月光下的少女,踏著月色銀輝突然降臨,將他從狼口中救出!她全身上下無一處瑕疵,容貌更是讓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不是月下仙子下凡,又是什么?! 這幾日,那張絕艷妖異的面容時常在他腦中浮現(xiàn),宛如一把火在他心頭燃燒!開始時只是星星之火,如今卻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