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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小爺?shù)瓜腴_開眼,看看你究竟能丑到什么地步?!?/br> 實則趙令州也只是隨口一問,總覺得這樣仗勢欺人有些不太地道,遂抬手制止,“哎---越峰,不可強(qiáng)人所難?!?/br> 大皇子發(fā)話,閔越峰自不敢再亂來,頷首稱是。 實則趙令州今日來此別有目的,并不是為了看女人,合上手中的紫檀扇,趙令州客氣詢問道: “兩位姑娘應(yīng)該都會唱很多小調(diào)吧?我曾聽過一首小調(diào),沒詞兒,只有幾句哼唱,偏就那幾句,令我印象極為深刻,可愣是不曉得那曲子叫什么,頗覺遺憾,今日特來向二位姑娘請教?!?/br> 畫嬋在這樓里待了那么久,聽過的曲子多不勝數(shù),是以自信滿滿,“只要公子能哼唱兩句,我大約就能分辨出來是什么曲子?!?/br> 一心想探曲兒的趙令州也不顧忌什么,當(dāng)著她們的面輕哼了兩句,畫嬋反倒愣了,思量半晌也尋不到關(guān)于這曲調(diào)的記憶,遂問他可還記得更多。 趙令州遺憾搖頭,腦海里僅只有這一段記憶。 “你們都不知道嗎?”眼看著畫嬋皺眉不語,趙令州頓覺失望,“唉!看來我是沒機(jī)會知曉了?!?/br> 寧疏本不愿多言,可看這位公子那失落的模樣,料想這曲子應(yīng)該對他很重要,他來到這樣的場合也不為尋歡作樂,就只為問一首曲子,若然失望而歸,必定還會惦記。 遲疑半晌,她終是開了口,“倘若我沒猜錯的話,這首曲子應(yīng)是吳江那邊的小調(diào)兒?!闭f話間,寧疏試著哼唱了兩句, “青葉兒黃,離枝入河江,彎月兒涼,君可思遠(yuǎn)方, 遠(yuǎn)方有故鄉(xiāng),還有那住在心尖兒的小姑娘。 姑娘織就明月光,送君衣華裳,奈何君骨埋戰(zhàn)場,夢里河山復(fù)開疆……” 寧疏試唱了一段,趙令州只覺被一塊石子擊中心湖,記憶中的片段頃刻翻涌而來,情緒激動的他點(diǎn)頭連連,“明月光,我好像記得的確有明月光三個字,曲調(diào)也一模一樣!” 欣喜若狂的趙令州再次追問,“你確定這是吳江的小調(diào)兒?” 寧疏十分確定,只因她的奶娘便是吳江人,奶娘時常哼唱,是以她記得很清楚,“的確是吳江小調(diào),公子若有懷疑,大可找個吳江人再問一問。” 心底的疑惑總算有了方向,趙令州暗嘆這趟果然沒白來,一高興就大手一揮,直接賞了她五百兩銀票。畫嬋見狀心里自是不平氣,她彈得那么好都還沒得賞,怎的這聞雪就哼了一首破曲子就討了這位主兒的歡心? 銀票多少于寧疏而言并無差別,這些都是有數(shù)的,下人們肯定會上報巧姨,是以這五百兩還是會到巧姨的腰包,與她無關(guān),她也沒什么可開心的,只覺自己受之有愧,遂起身婉拒道: “不過一首小曲兒,實在不敢勞公子如此破費(fèi)。” 擺了擺手,趙令州示意她不必?fù)?dān)憂,安心收下,“這首曲子對我意義非凡,我問過許多人,大約是我哼唱的不夠標(biāo)準(zhǔn),也有可能是這首曲子并未傳唱開來,竟無一人知曉。今日姑娘解了我的心結(jié),我自當(dāng)報答?!?/br> 既如此,寧疏也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銀票。此時的寧疏尚不知曉,自己無意的一句指引,竟能改變一個人,甚至多個人的命運(yùn)。 實則巧姨也只是想讓她跟著畫嬋見見大場面,哪料她如此幸運(yùn),竟得了五百兩的賞銀,而畫嬋后來只得了兩百兩,還是閔越峰賞她的,這閔越峰即使再喜歡畫嬋,也不好當(dāng)著大皇子的面比他賞的更高,只能減半。 數(shù)著銀票的巧姨心里樂滋滋,笑贊寧疏,“你這姑娘莫不是錦鯉吧?回回都那么幸運(yùn),得客人青睞,這銀子掙得如此容易,你可就別再愁眉苦臉了,多笑笑,客人才更喜歡嘛!” 想她尚書府嫡女流落至此,這也算幸運(yùn)嗎?賣藝為生,雖不受苦,卻受屈辱,煎熬的是那顆心?。】上н@世上沒有什么感同身受,巧姨不會明白她的苦楚,她也不愿與人訴苦,便只笑笑,向她請辭,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自到聽月樓之后,她幾乎日日都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不愿出去,每每靜下來時,寧疏總會想起自己的父母,父親入獄后定然受了不少折磨,母親在凈房之內(nèi)做那辛苦活兒,想必她的腰肯定受不住,還有她弟弟,怕也是遭受非人的虐待! 她每回看見巧姨都會詢問,可有之儀的下落,然而巧姨總說礦場那么多,逐一打探?jīng)]那么快,讓她稍安勿躁,也不曉得她真有打探還是在敷衍。 三個月之內(nèi)她尚且可以做清倌,一旦過了三個月,只怕她也難逃被賣出去的命運(yùn)。所以她必須得在這三個月之內(nèi)找到她弟弟的下落,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一日外頭飄起了小雨,聽到雨聲的她忍不住推開了窗,一陣夾雜著微雨涼意的風(fēng)順勢旋了進(jìn)來,雨聲也格外清晰,淅瀝瀝如清歌一曲,旋律悠揚(yáng)。 看著窗外雨打美人蕉的畫面,寧疏的心境漸漸被安撫,照舊戴上面紗后,她拿起立在門后的一把油紙傘,輕提裙擺,向雨中走去。 細(xì)密的小雨落于紙傘,再緩緩流瀉于四周,順著傘檐滴落。 雨露如珠簾,天地串作線, 風(fēng)揚(yáng)簾微斜,沾濕美人面。 就在她轉(zhuǎn)彎準(zhǔn)備走向涼亭之際,忽聞一聲輕喚穿透雨簾,傳至她耳畔,“聞雪姑娘?!?/br> 這聲音雖不常聽,但每每入耳,她都能很快分辨出來。手持紙傘的寧疏轉(zhuǎn)身回眸,便見一道黑靴銀裳的身影立在她后側(cè)方,當(dāng)她微抬傘檐時,那位安公子的真容不期然映入她眼簾。 長眉如峰飛入鬂,朗目似星耀古今。 龍章鳳姿渾天成,落入凡塵震湖心。 第14章 聲如其人,果然是位翩翩公子,在寧疏看來,男人的皮相并不重要,才華與氣度才是一個人的骨與魂。————%%GJ推文%%——— 憶起之前他對她的尊重,文寧疏心生感念,朝他福身一拜,“給公子請安?!?/br> 方才承譽(yù)過來之際,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位身著湖綠裙裳的姑娘在雨中執(zhí)傘漫步,綽約的風(fēng)姿一如水墨畫卷,在天地間暈染開來。 承譽(yù)不禁猜測,她會否就是聞雪,當(dāng)他看到佳人腕上戴著的鐲子時,想起之前透過絹紗屏風(fēng)似乎也瞧見聞雪手腕上有這樣的鐲子,他便越發(fā)篤定,試探著喚了一聲,沒想到還真的是她。 雖然此刻她以紗覆面,他仍舊看不到真容,但看她的姿儀,承譽(yù)便覺她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姑娘,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炯目,似倒映著星輝的清泉般,閃耀著靈動的光芒,指引著身處黑暗的人走向黎明。 認(rèn)定彼此的身份后,兩人皆未再作無謂的詢問。抬手虛扶了一把,承譽(yù)溫笑道:“姑娘不必多禮?!?/br> 以為他要聽曲子,文寧疏轉(zhuǎn)身請他進(jìn)屋去坐,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