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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清澈的笑容仿佛有感染力一般,看得文寧疏那郁結的心緒豁然開朗,這日子雖坎坷,但周圍還是有好心人愿意相助,只是承譽那邊…… 正擔憂之際,承譽已然提處質疑,“她又在出什么鬼主意?” 承譽是她如今最信任之人,她沒理由隱瞞,看閔霏霜走遠了些,寧疏才道: “她說我若是想見之儀,可以去找她,她能自由出入涼風苑?!?/br> 瞟了對面的閔世子一眼,承譽總覺得此事不簡單,遂提出到時可以陪她一起。 “才剛閔姑娘說只能帶我一個人去,她說門口的護衛(wèi)認得你,不會同意讓你入內,萬一再驚動大皇子就不太好了?!?/br> 思忖片刻,承譽認為不妥,“你不覺得她特意指出這一點很奇怪嗎?無事獻殷勤,指不定又想故意拐騙。” 雖然相處不多,但文寧疏感覺閔霏霜此人愛憎分明,性子爽朗,不像是揣壞心之人, “閔姑娘心地善良,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承譽看問題不會只看表象,“興許她沒安壞心,但難保閔世子或是趙令州不會利用她,上回閔越峰不就帶著她到王府來給你透漏消息么!” 經他一提醒,寧疏頓生防備,但又抵不住內心的渴望,“可我很想念之儀,上回分別之后就沒再見他,大皇子不準我去見,我不該再去的,但后日是之儀的生辰,家人都不在他身邊,只有我離他最近,所以我很想去陪他。” 她這人最怕麻煩旁人,一般不會提出什么強人所難的要求,只是今日看到之儀的畫作,心下感觸,思念更盛,這才鼓起勇氣向他訴說真實的想法。 寧疏思親的心情他很理解,但眼下的情況不容他們亂來,“你也知道涼風苑是他的地盤,我才從他手中將你帶走,若是再去搶之儀,萬一事情鬧大,指不定乾德帝會如何處置之儀,你是女兒家,皇帝不會在乎你的歸宿,但之儀可是你們文家的男丁,皇帝最是忌諱罪臣家的兒子,是以我才一直沒去要人。 閔姑娘看似好心帶你去見之儀,萬一趙令州也在場,再將你扣押,你若出什么意外,又當如何是好?” 承譽之言句句在理,那樣的情況的確有可能發(fā)生,若是一味執(zhí)拗只會給他添麻煩,即使心底想見弟弟的念想再強烈,她也只能壓抑著,妥協(xié)似乎是她唯一的選擇。 強忍著眼眶中的酸澀,寧疏吸了吸鼻子,終是選擇放棄,“那就聽殿下的,我不去了……” 聽出她的聲音有一絲哽咽,承譽側首望去,就見她眼睫微垂,下巴輕顫,料想心底一定委屈至極,明明有親人卻不能相見的那種痛楚他深有體會,至少他每個月還能見母親一回,而她有幼弟卻不能見,單是那種自責都能令她難以喘息吧? 目睹她選擇妥協(xié),壓抑自己的念想,懂事體貼的模樣,他又何嘗不難受?怪只怪他身份尷尬,無法像之前那么隨心所欲,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再到乾德帝面前作伏低狀,更不想再去勞煩他母親。但寧疏的情狀又令他感到不安,思量再三,他終是選擇退一步, “生辰對于孩子而言的確很重要,你去看望他也是應該的,涼風苑我安插了暗衛(wèi),我會傳信兒給暗衛(wèi),務必護你周全。” 得他松口,驚喜的寧疏破涕為笑,欣慰的同時又有所顧忌,“真的可以嗎?會不會給你惹事端啊?” 結果會怎樣,誰也說不好,承譽此舉也只是在打賭,深嘆一聲,他抬眼望向天幕,縱有層云遮覆,日頭依舊沒偷懶,努力的將云邊鍍上明亮的輝光,映照大地。 也許這人世不似他想象的那般陰暗,也許人心亦有純善,“但愿真如你所料想的那般,閔霏霜沒有被人利用,但愿趙令州已然放下,不再強求?!?/br> 成全她的心愿,是承譽愿為她的做的,只要她能露出舒心的笑意,只要她不再惆悵,他愿意冒險,做她最堅實的后盾。 說定此事后,寧疏那緊擰著的長眉頓時舒展開來,一掃陰郁之態(tài),唇角不自覺的上揚,蕩漾著難以掩飾的笑意。 說來他甚少見到她笑得這般開懷,看來她心底的這個渴望早就壓抑了很久,只是一直藏掖著,從不在他面前提起,若非今日閔霏霜帶來的東西挑起她的思親之情,只怕她還會一直忍著。 她這般懂事,他也該顧及她的感受才是。被她清淺柔麗的笑容所吸引,承譽怔怔的凝望著,甚至忘了揮動手中的折扇。 恰有一股小風自空中順勢旋來,清涼得讓人身心舒暢,眼神碰撞的瞬間,兩人相視一笑,不必言語,已然懂得。 他們都在為彼此考量,只是有些話,發(fā)乎情,止乎禮,始終無人有戳破的勇氣。 大約過了一刻鐘,場內開始變得肅靜,二十位參賽的才子已然準備妥當,各自就位,四名審核詩文,德高望重的先生就座于才子們的最前方,方便審查,奕王也已到場,端坐在二樓的正東位。 算來也是他的長輩,承譽恭敬起身,向其行禮,“給四皇叔請安?!?/br> 那奕王三十出頭的年紀,眼皮單薄,雙目狹長,上挑的眼尾勾出一抹看似溫和的淺笑,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坐吧!” 頷首過罷,承譽撩袍回坐,就聽奕王再次詢問,“你身邊的姑娘瞧著好生眼熟,這不是前任尚書文彬之女么?” 此言一出,眾人皆將目光投向安王這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被眾人注視的文寧疏很不自在,但也不能裝傻,只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正是臣女?!?/br> 打量著她,再看看坐在斜對面的傅淞,奕王沉吟道:“若本王沒記錯的話,你與永定侯的世子有婚約吧?” 聞聲,寧疏心下一緊,暗嘆怕什么來什么,承譽眸光一凜,神色凝重地將視線移向奕王。 他這個四皇叔久經官場,說話一向有分寸,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問出這樣的話,承譽可不相信他只是無心之言! 當承譽再看向傅淞時,但見他面色煞白,似乎也很意外奕王會突然提起這事兒,如此看來,應該不是傅淞與奕王勾結,難不成是奕王自個兒的主意?身為侄子,承譽對奕王尚算恭敬,并未結過仇,奕王無端端的找寧疏麻煩又是何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在晚上九點。 第44章 挑撥承譽和趙令州 此刻的寧疏緊掐著自己的手指, 渾身發(fā)顫, 羞憤交加, 根本不敢抬眸, 就怕看到旁人的指點。 姑娘家臉皮子薄, 自不能由她來解釋什么, 承譽當即坐直了身子,替她澄清道:“有婚約那也是曾經, 而今婚約已然解除, 寧疏與永定侯府再無任何瓜葛!” “是嗎?何時退的婚, 本王怎的沒聽到動靜?” 京都里能有什么消息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