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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了半張臉。 “這是做什么呢?”南云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隨手又忍不住道,“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你是遇著了債主,躲債呢?” 桑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并不答,快步超過她向前走去。 南云愈發(fā)覺著不對勁,索性停住了腳步,向著桑榆有意躲避的地方看去。 臨窗的位置坐了位身穿暗紅色長袍的公子哥,正在滿是好奇地向外看去,他看起來并不大,應(yīng)當是十五六的年紀,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 只一眼,南云幾乎就能確準他家境很好,應(yīng)當是被長輩們嬌慣著長大的。 再聯(lián)想到桑榆的態(tài)度,南云也不難想到他的身份——容安。 也真是巧了,恰對上曉玉先前那句“人生何處不相逢”,明明只不過是心血來潮吃個飯,偌大個京城,竟還真遇上了。 南云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想著要拿這件事去打趣桑榆。 興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那小公子偏過頭看了過來,南云沒來得及收回,與他四目相對看了個正著。 從南云這個角度,方才只能看見半張側(cè)臉,再加上一心想著桑榆的事情,并沒去細看容安的長相。如今毫無遮掩地對視著,看的清清楚楚,南云先是一怔,心頭莫名浮現(xiàn)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來。 她眼皮一跳,可一時間又弄不明白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容安并不認得她,倒也沒什么反應(yīng),沖著她笑了笑,隨即便很是守禮地移開了目光,同對面坐著的人說著些什么。 “阿云,”曉玉見她站在這里不動,回來幾步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小臂,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南云倏地驚醒過來,她撫了撫胸口順了口氣,搖頭道:“沒什么,只是見著了個眼熟的人,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br> “這也是常有的,”曉玉并沒當回事,隨口道,“我也時常會有這種感覺,抓心撓肝的,可又偏偏想不出個所以然來?!?/br> 南云釋然一笑:“的確是了?!?/br> 兩人說話間,桑榆已經(jīng)進了包廂,自顧自地點起菜來。等到南云也進了門,她情知逃不過打趣,很是無奈道:“這也值得你看這么久?” “怎么不值得?”南云將方才那點疑惑拋之腦后,在桑榆身旁坐了,“我倒的確是想好好看看,究竟什么人,能讓你逃得如同躲債似的。” 桑榆白了她一眼:“看著了?” “的確是位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南云回想著方才所見,“看起來應(yīng)當是被家中護得很好,長這么大沒受過什么磋磨。”想了想,她又好奇道,“他多大年紀?” 桑榆撇了撇嘴:“再過半個月就十六了。” “這你都知道?”南云愈發(fā)驚奇。 “我可沒問,他自個兒非要說的?!鄙S芤埠苁菬o奈,見南云還想再問,隨即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去,“喝你的茶,哪來那么多話?” 南云強忍著笑意,沒再問下去。 不多時,便又侍女陸陸續(xù)續(xù)地上菜,三人邊聊些閑話邊吃,悠閑自在得很。南云原是不怎么飲酒的,可恰逢今日高興,便也喝了幾杯。 等到吃了個盡興,方才結(jié)伴回府去。 桑榆直接回了客居,南云則是由曉玉扶著,回了風荷院。 天色已晚,白芷有些焦急在等在院門口,遠遠地見著她回來后,先是向里邊說了句什么,又隨即快步上前來:“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王爺都在里邊等了許久。您再不來,怕是都要遣人出去四下尋你了。” 南云已經(jīng)有些醉意,她扶著白芍,慢悠悠地向風荷院走去。 等到過了片刻,方才像是想明白這話中的蘊意,腳步一頓,小心翼翼地問白芍道:“他生氣了?” 白芍想了想蕭元景那陰沉的臉色,一時間也分不清那是焦急還是生氣,又或是兩者皆有,只能先支支吾吾地說道:“您回去就知道了?!?/br> 被白芍這么一說,南云心虛得厲害,甚至想要先躲一躲了。但還沒等她掙扎出個所以然,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還知道回來呢?”蕭元景涼涼地說道。 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來,曉玉與白芍對視了眼,知情識趣地退開,南云便落在了他手中。 一靠近,蕭元景就聞著了她身上沾染著的酒氣,有些泛甜,并非是烈酒,而是姑娘家常喝的果子釀的甜酒。 南云身上也比平時要熱些,臉頰微紅,醉眼朦朧的。 可蕭元景此時卻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不由得皺起眉來:“你還喝酒了?” 南云心頭一凜,就像是被在課上跑神,被夫子點起來背書是的心境差不多,又是慌亂又是害怕的。她伸出手來,比劃了下:“一點點而已。” 若真是一點點,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蕭元景板著臉問道:“你是覺著我傻還是怎么的?” 南云沉默片刻,訥訥道:“……我傻?!?/br> 蕭元景被她生生給氣笑了,訓(xùn)是不舍得訓(xùn),可就這么放過又覺著太縱容,索性松開了她的手,作勢轉(zhuǎn)身要走。 南云并沒看出他這是虛張聲勢,還當他是這惱了,連忙追了上去,攥住了他的衣袖。 蕭元景停下腳步來,冷著臉看她。 “我錯了,”南云只覺得頭暈沉沉的,下意識地想要往蕭元景身上湊,她扯著蕭元景的袖子撒嬌道,“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聲音軟軟的,再配上這副模樣,顯得格外誘人。 蕭元景眸色一黯,片刻后方才冷聲道:“看你表現(xiàn)。” 第085章 南云性情一向溫和, 又是個靜得住的, 平素里并不常出門。 蕭元景早就習慣了無論何時回來, 都能見著南云在家中等候自己。雖不算什么大事,可總是會讓他心情都莫名好上不少。 這次從外邊回來, 卻破天荒地沒見著南云。侍女解釋說她隨著桑姑娘出門去看鋪子了, 蕭元景倒也能理解, 自顧自地在書房補上今日的字,等著南云回家來。 蕭元景初時并沒覺著如何,可等到暮色四合,夜色漸濃, 南云卻仍舊沒回來, 更是連句話都沒讓人知會一聲, 這就讓他不大能接受了。 若說氣,倒也算不上,只是著實不高興, 又難免有些擔心。 練字原本是修身養(yǎng)性的, 可越寫越草。 蕭元景最后直接拋在了一旁不管, 打定了主意等南云回來, 一定要好好地同她算一算此事,絕不能像先前那般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他打算得倒是好,可真能見著南云這酒醉后的模樣后,那冷臉卻是怎么都撐不住了。 性情使然,南云平日里的情緒總是內(nèi)斂得很,便顯得淡淡的, 像是清雅的睡蓮一般??扇缃窬谱碇?,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