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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云還是提早回了府,以免蕭元景回來后尋不著她。 “像這樣的重陽宴,是不好提前離席的。”柳嬤嬤見她時不時地向窗外看去,解釋道,“畢竟有皇上在,賞花之后說不準還要賦詩題句,究竟什么時候能散,全然是看皇上的興致了?!?/br> “我知道,”南云頷首道,“他同我說過?!?/br> 道理是清楚的,可人坐在窗邊,就總是會忍不住向院門口看。 柳嬤嬤看出她的心思來,忍不住笑道:“娘娘同王爺?shù)母星榭烧媸呛??!?/br> 錦衣玉食、甜言蜜語未必是真,可這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卻是做不得假的。 柳嬤嬤已然知道南云的真正身份,也猜到了蕭元景的打算,雖覺著這事很是出格,但心下卻是認同的。畢竟若蕭元景真娶了旁人來,哪怕是再怎么門當戶對,可感情怕是及不上如今的十之一二。 倒不如費些周折,將真心喜歡的扶正了。 也不知皇上究竟哪來的好興致,南云在家中又等了許久,手中的棋譜都翻了一遍之后,蕭元景才總算是回到家了。 他才剛一進院門,南云就瞥見了,隨即將棋譜信手一扔,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蕭元景面上雖不顯,但想來是喝了不少酒,還未近身,南云便聞著了nongnong的酒味,還是那種很沖的烈酒,不由得抬手以袖遮了遮。 到這種大宴去,飲酒總是不可避免的,南云心下嘆了口氣,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無妨,”蕭元景低低地笑了聲,“我并沒喝多少,這酒是灑在衣袖上的?!?/br> 南云原本還在擔心他會犯頭疼,聞言,總算是松了口氣。 雖說是沒醉,可蕭元景卻并沒松開她,反而順勢半倚在她身上,抬手捻了捻她鬢上簪著的茱萸,笑問道:“出去逛了?” “到阿榆那里去坐了會兒,還在六福橋上沾了沾福氣,”南云忽而想起自己買的那些小玩意來,興致勃勃道,“對了,我在路旁見著個賣草編、竹編物什的攤子,買了好幾個回來?!?/br> 蕭元景隨她向內(nèi)走去,很是捧場地說道:“是嗎?讓我看看?!?/br> “我在那兒琢磨了許久,都沒看明白這是怎么編出來的,”南云讓白芷將東西拿了出來,獻寶似的捧到了蕭元景面前,“你看看呢?” 蕭元景從她掌心拿了個草編的小馬駒來,左右翻看著。 南云在他身側坐了,擺弄著另外的東西,沉默片刻后開口道:“再有,我今日在街上還遇著個奇奇怪怪的人……” “是怎么個奇怪法兒?”蕭元景仍舊在琢磨著那小馬駒,頭也不抬地問道。 南云如今再想起那件事來,仍舊覺著匪夷所思得很,慢慢地將來龍去脈都給講了。 蕭元景初時并沒放在心上,可聽著聽著,卻停住了手頭的動作,抬眼看向了南云。 南云講完后,自顧自地說道:“那人的言行實在是奇怪,與身份更是不符,我覺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會不會……跟我的身世有關?” 不需多問,蕭元景就已經(jīng)差不多能確定南云在街上遇著的人是誰了。 這事著實是出乎意料,蕭元景借著擺弄東西的緣由,掩去了短暫的失態(tài),隨后說道:“你想得的確有幾分道理?!?/br> “但我當時只覺得莫名其妙,想要快些躲開,并沒來得及去問那人的身份。”南云嘆了口氣,“怕是還得勞動你了?!?/br> “這倒不妨事,不過是吩咐一句的事罷了?!笔捲皩⒛切●R駒丟開,抬眼看向她,“若你猜的沒錯,有這條線索在,想要查出你的身世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蕭元景一早就清楚此事,只是為南云著想,至今未曾揭出來,一直試圖尋一個折中的法子??扇缃癜l(fā)生這樣的意外,南云竟這么巧撞上了伯恩侯,那事情注定是瞞不住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畢竟伯恩侯也不是吃干飯的,只要留意到了,總是有法子查出來的。 南云下意識地咬著唇,遲疑不定地看著蕭元景。 蕭元景這些日子以來,早就對南云的身世了若指掌,完全能夠理解為何姜母會想方設法地瞞著她,畢竟這的確不是什么好事。 但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別無他法。 蕭元景心下嘆了口氣:“阿云,無論將來之事如何,你要知道,姜家父母的確是將你視作己出,而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br> 南云掩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 蕭元景并沒點頭,但也沒否認,只是湊近了些,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 南云抵在他肩上,神情中滿是茫然,過了許久后反而笑了聲:“你可別小瞧了我。我沒那么嬌弱,你也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地護著我?!?/br> 頓了頓后,她又繼續(xù)說道:“最多不過是爹不疼娘不愛,那也沒什么,我都這么大的年紀了……” 南云這話并不假,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嬌里嬌氣的小姑娘了,這些年什么樣的苦都吃過,最為窘迫的時候生計都是問題,相較而言所謂的“身世”的確不算什么。 更何況還有蕭元景在,她沒什么可怕的。 “乖,”蕭元景順勢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有什么委屈或是不高興,都只管告訴我,不必獨自忍著?!?/br> 南云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又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呢?” “眼下還說不清,”蕭元景不能暴露自己早就知道此事,只得撒了個謊,“等我遣人去核查,若是確準無誤之后,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可好?” 雖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從蕭元景的反應來看,南云便斷定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也沒勉強,沉默片刻后笑了聲:“好啊?!?/br> 畢竟既然知道不好,何必要去自找不痛快? 又不是什么火燒眉毛的急事。 平心而論,南云的確并不在乎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什么人,如果有人能擔保,她那所謂的身世不會節(jié)外生枝,那她甚至可以不去追查。 “旁的我都不管,”南云在震驚之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只要別打擾到母親就行,她身體不好,聽不得這些?!?/br> 蕭元景應承道:“好,我記下了?!?/br> 南云本質是個很怕麻煩的人,情知不對,便會有意躲避。她將這件事情徹底甩給了蕭元景,而后便不聞不問,仿佛跟自己沒什么干系似的。 蕭元景看出南云的心思來,索性便也沒提,一直等到五日后伯恩侯親自上門造訪,事情徹底瞞不住,他方才拿定了主意。 他少有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原該先發(fā)制人才對,拖到現(xiàn)在,全因投鼠忌器,怕傷著南云這個“玉瓶”罷了。 “請侯爺進來吧?!笔捲暗?。 蕭元景與伯恩侯府的關系一向算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