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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由著他?” 見成玉眼神躲閃著不肯應,賢妃又道:“他一時糊涂,得想個法子制止才行,總不成要看著他就這么錯下去?!?/br> 若蕭元景不爭皇位,賢妃的反應或許也不會如此激烈,但如今卻是怎么都放心不下。 成玉與賢妃對視片刻,仍舊沒應,只是苦笑道:“母妃,我已經(jīng)當過一次惡人了,再來一次,只怕阿景再怎么脾氣好,也要與我生氣的……您就別讓我再去當這個惡人了?!?/br> 賢妃疑惑道:“此話怎講?” 先前齊府壽宴,成玉從中挑撥,當時是一廂情愿地覺著為蕭元景好,可如今再想起來,成玉只恨不得此事壓根沒發(fā)生過,想都不愿意想起。 如今賢妃問起,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大致講了。包括自己當時是如何挑撥,后來蕭元景是如何同她說,她后來又是如何向南云道歉的。 等到講完后,成玉小心翼翼道:“當初他二人為了那事鬧了一場,后來說開之后,感情倒是愈發(fā)地好了。我看阿景對南云的確是在意得不得了,勸也沒什么用,我是不想再去當這個惡人的,不如就算了吧,由著他去好了?!?/br> 賢妃聽了之后,臉色卻是愈發(fā)地難看起來,于情于理,她這個當娘的都不想看到蕭元景如此。 沉默片刻后,她低聲道:“你既然不想,那就我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姜南云究竟是個多有本事的。” 第106章 若說起來, 成玉是完全能夠理解賢妃的想法的。 畢竟她先前從中挑撥時, 也是覺著自己是在為蕭元景好, 直到后來惹惱了蕭元景后,方才漸漸意識到自己純屬是一廂情愿, 誰都討不了好去。 有前車之鑒, 成玉倒是也勸了, 但并沒半點用處。 這種事情旁人說是無用的,非得親自體驗一回,方才能明白過來。 再者,越是強調(diào)蕭元景看重南云, 反而會越招得賢妃不悅, 實在是起不到勸解的效果。 成玉卡在其中左右為難, 只恨不得自己壓根不知道此事,又猶豫著要不要悄悄地知會蕭元景一聲,免得將來自己也被遷怒。 但賢妃像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一樣, 開口道:“此事你不準告訴阿景?!?/br> 成玉:“……是?!?/br> 但蕭元景又不是蠢人, 一旦知道這件事后, 怕是會更加生氣。 這件事怎么做都不對, 成玉惆悵得很,也沒在昭陽殿久留,等賢妃吩咐完之后,尋了個借口就回府去了。 賢妃將成玉找來,原本是想要成玉來排憂解難的,結(jié)果非但沒起到效用, 反而像是搓火,更氣了。 氣歸氣,賢妃到底是在宮中多年的人,知道事情該怎么辦才好。 如今蕭元景這般護著姜南云,若是驟然讓人去傳,蕭元景八成是會跟來的,并不能成。只有蕭元景不在時,方才能好好地見一見她。 “著人去準備著,過兩日,本宮要回齊府一趟?!辟t妃吩咐道。 按理說,后妃是不能隨隨便便離宮的。 可當年皇上寵著賢妃,給了她一年回家一次探親的機會,哪怕是后來兩人決裂之后,也未曾廢止。 賢妃心中很清楚,她若是想要見姜南云,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嬤嬤應了聲,轉(zhuǎn)身著人去準備。 南云對于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她自有旁的事情憂心。 這事得從那日在桑家的鋪子,姜母見著容安說起。 南云早前見著容安后,覺著熟悉得很,但傷感之后很快就揭了過去,只是將容安當做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算是彌補不足。 可姜母就不同了,就算是旁敲側(cè)擊知道無望后,仍舊難以釋懷。 姜母雖未曾明說,可神情模樣總是瞞不過人的。 南云覺出不對勁來,將客居那邊伺候的丫鬟叫過來一問,方才知道這兩三日來,她夜夜夢魘,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對此,南云倒也能夠理解。 畢竟姜母只有南辰這么一個親生的孩子,感情自是深厚,多年前南辰走失時,幾乎是要了她的半條命。如今再見著相仿的人,被勾起情緒來,難免會傷情。 南云生怕姜母久病復發(fā),見她情緒低沉得很,便提議道:“若不然,咱們再出去逛逛?” “不必了,”姜母搖頭道,“你如今也該好好呆在家中養(yǎng)胎才對,不必為了我再往外跑?!?/br> 南云欲言又止,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倒也不用為我cao心,都是陳年舊事了,過些日子緩一緩也就好了?!苯傅吐暤?,“再過十來日便是你父親的祭日,屆時我也該回家去了?!?/br> 南云自然不會忘了這日子,一早就令人準備著了:“我隨您一道回去?!?/br> 姜母撫摸著她的鬢發(fā),神情悵然:“他在天有靈,見著你如今過得好,也盡可以瞑目了?!?/br> “您也該珍重身體才是,”南云趁機勸道,“若父親還在,必然也是不忍見您如此傷懷的?!?/br> 姜母搖頭苦笑了聲:“這事由不得我。自打那日見過容小公子后,我就總是會夢見阿辰少時的模樣,仿佛那些都在昨日一樣……” “阿云,”姜母攥著了南云的手,微微收緊,“你說,容小公子會不會真是阿辰?只是他自己早就忘了少時的事情,所以任我怎么問,都毫無所獲。” 明明沒半點憑證,可興許是血脈相連,冥冥之間有什么感應,她始終沒法徹底放下。 這想法實在有些離譜,但哪怕有一絲希望,南云都不會直接將路給堵死。她沉吟片刻后,緩緩地說道:“倒也不是毫無可能。只不過據(jù)容公子所說,他家是在江南一帶,想要迂回打聽的話可能要費些力氣……您還記得阿辰身上可有什么獨特的印記?興許可以從此下手?!?/br> 姜母未經(jīng)思索,便直接答道:“阿辰左肩胛骨下,有一紅痣?!?/br> 若是手腕脖頸倒也算了,可偏偏是這私密的地方,貿(mào)然問起實在不妥,所以姜母先前并未提及,只是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他的家世來歷,便暫且作罷了。 南云記了下來,安慰她道:“您且放心,我會著人想辦法的?!?/br> 這辦法,自然是能托到桑榆那里。 南云尚未想清楚該怎么向桑榆開口,可巧她就自個兒上門來探看了,便索性趁著這個機會,硬著頭皮將事情給提了。 出乎南云的意料,桑榆只猶豫了一瞬,便應了下來。 “你……準備怎么辦?”南云小心翼翼地問道。 “能怎么辦?自然是直接問他了。”桑榆捧著茶盞,不以為然道,“若真是,那就皆大歡喜;若不是,我同他道個歉好了??偛怀梢傧脒@樣那樣的法子,繞著彎地去試探吧?” 桑榆是個并不愛兜圈子的人,想的法子也直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