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改變了，但硬要說，說不出。

李達更焦躁，右手拇指和食指不由輕輕碾動。

02揉了揉眼睛，分外自然：“睡著了?！?/br>
艾達：……

慕斯“……

李達：“你是站著的！”

02打個哈欠，手捂嘴邊，疲倦：“我有一半是機器啊，你們關(guān)機時，要把機器放倒才能行嗎？”

艾達：……

李達：……

好，有道理的樣子。

李達右腳踏上前半步：“那些不重要，要開始實驗了?！?/br>
02心里默一遍時間，實在也沒有什么理由再度拒絕，便輕點了頭，矜持道：“只有手臂的接駁點。”

李達此次表現(xiàn)的非常大方：“可以。”

02歪頭，然則這打量還沒落實，李達大步轉(zhuǎn)身往前走：“我們時間不多了，跟上?！?/br>
02大聲回：“可今天浪費時間的是你呀！”

李達行動如常，身后的隊員倒是腳下一滑，差點摔了，這智能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祝南跟著付寒星一路都沒人，祝南小心不發(fā)出太大的動靜，反倒是付寒星的軍靴踩踏聲清脆，祝南無奈：“那個，你是不是走路輕點？”

付寒星頭也不回：“沒關(guān)系。”

祝南：“02還在系統(tǒng)里給我們把關(guān)？”

付寒星：“早就斷了連接，想什么呢？”

祝南：“……”

祝南驚悚：“那你還這么肆無忌憚?！?/br>
付寒星：“我能聽到周圍動靜，你跟我走就是，還有……閉嘴?！?/br>
“……”

輕松翻出了圍墻，祝南往后心有余悸看了一眼，喃喃：“一個人也沒有，2區(qū)的實驗員效率這么低下嗎？”

付寒星戴上特質(zhì)的手套，指正：“不是，出來前又爆了一個系統(tǒng)?！?/br>
祝南大徹大悟：“你不早說！”

尋思片刻，低聲問：“什么系統(tǒng)??？”

付寒星瞥祝南：“空氣系統(tǒng)，異化人室內(nèi)的空氣泄露了部分……不然怎么大家都不敢進去。”

祝南伸出大拇指：“精彩絕倫！”

付寒星垂目，吐口氣，祝南還以為他開玩笑侵入系統(tǒng)玩兒鬧出來的，其實就是異化人屋里的玻璃破碎，系統(tǒng)進行了自封鎖，雙重影響疊加之下，實驗員哪里還敢進入內(nèi)。

付寒星抓著祝南的手腕：“跟我走。”

祝南愣愣：“我們不是該分道揚鑣了嗎？”

付寒星鬼扯：“不是要瞞住你爸嗎？”

祝南：“是，但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付寒星冰冷說：“如果你成為我手上的人質(zhì)，自然不會有人追責(zé)你?！?/br>
“……”

祝南喃喃：“臥底?。★L(fēng)蕭蕭兮易水寒吶！你讓我找找感覺，等會才能表演出來……”說到最后，反倒是興致高揚。

付寒星擺手：“不用，我把刀放你脖子上，你自然就腿軟了。”

“我……我艸”

付寒星又刷開一個保密區(qū)的關(guān)卡，拽著祝南走過一個轉(zhuǎn)角，開始進入有人地帶，低低呵斥：“這次真的給我閉嘴?！?/br>
02跟著李達走近實驗室，半只腳踏入，心生不安，腦子立刻反饋出原因，02便站在原地不動。

李達催促：“不進來嗎？你背后還有人?！?/br>
蹙起的眉目似乎只是在暗示02擋道。

02側(cè)身讓開一點，抬頭看實驗室的天花板：“這是一間密閉信號的實驗室?！标愂鼍?。

李達神色不變，甚至可以說得上從容：“有什么問題嗎？”

這樣一反問，似乎找茬的又成了02。

高級智能睫毛開闔，又看一眼天花板和墻壁，平靜無波瀾：“我記得這棟是B幢，應(yīng)該有很多能透出信號的實驗室，這樣封閉信號的實驗室，反而很少?！?/br>
李達目光垂在02的腳尖，不多進一步，不退一步，恰好踩在一個臨界點。

李達看向艾達。

艾達站出來，解釋：“是這樣的，你的項目你知道是機密，現(xiàn)在又要研究取樣聯(lián)合區(qū)沒有接觸過的部分，所以……選擇了這種保密性好的實驗室。這一部分，李達主任和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边€包括布魯斯那個不頂事的人。

說著說著，艾達有些遺憾補了一句：“李達主任找實驗室和前期準備工作比較充分，下午一時沒聯(lián)系上，反倒顯得有些倉促?！?/br>
02眨了眨橘色的眼睛。

一言不發(fā)。

目光從艾達身上轉(zhuǎn)到李達身上，最后轉(zhuǎn)到慕斯身上，又望進實驗室，思量著。

嚴格意義上，02不太想進入。

李達和艾達身邊都站了很多軍人，他剛剛的消耗還沒補起來，各種傳輸路線也靜止在身體表皮下緩慢寂靜……02又眨一次眼睛，還有祝南，祝南需要他留著些力量救濟，現(xiàn)在看起來不嚴重，但是虹性癌變在人體內(nèi)發(fā)展都是極為迅速的，不知道祝南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02又想到了付寒星那個極為長久的停頓。

他當時腦補了很多付寒星的心情。

隱隱有些能理解，但是往深入了想還是很艱難的。

李達雙眼睜大，艾達也是，一屋子人在睜著眼睛。

02錯愕：“怎么了嗎？”

慕斯顫抖著伸出食指，有些結(jié)巴道：“你、你在……變色?！?/br>
“？”

艾達搶過話頭，道：“你的眼睛，在變色，剛剛似乎有點五顏六色。”

而且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五顏六色的，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

“五顏六色？”02重復(fù)發(fā)問。

慕斯張著手，夸張：“對對，就是虹膜的邊沿，不再是橙色的了，侵染了藍色，又侵染了白色看著太明顯了。你怎么了嗎？你不高興在這個實驗室嗎？”

02：“不是?！?/br>
慕斯沒有心機，立刻緊追：“那是什么？”

02想了想，問：“能給我一面鏡子嗎？”

李達手下的人拿來，02回憶方才的心情，終于在鏡子中看到了他瞳孔的不正?！瓫]有五顏六色那么夸張，但也不再是單純的純色。臨淵制造他已經(jīng)一百多年，他的制造手冊，翻閱的最熟悉的時候，是在剛剛誕生時。

02回憶，手冊的內(nèi)容光用生物腦想，已經(jīng)很模糊。

輸入主盤，跳出一段話，02的手僵住。

慕斯伸手在02的眼前晃動：“哎哎，到底是怎么了??？”

02：“我……”

我……

02抬手很緩慢放在眼角之下。

主盤內(nèi)顯示：當進展到最終態(tài)，眼睛的顏色還會變化。

他眼睛的顏色變化了，他難道在……可是……02完全不能自圓其說。低頭看自己外露的手臂，拉起袖子來，皮膚的通道很正常，變革是發(fā)生在什么地方？

明明需要他在能體會人的情緒之后才會進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