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帷幔。顧云橫一邊注意床,一邊分出一絲精力注意其他方位。這間臥房除了江越嶺和他,再無第三道呼吸聲,保不準(zhǔn)是有人躲在暗處,用那雙繡花鞋聲東擊西。江越嶺手腕翻轉(zhuǎn),墓地掀開大半邊帷幔。月光穿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灑在床上,顧云橫定睛一看,嚇得驚慌大叫:“?。 ?/br>江越嶺的胳膊被他抓的生疼,眉頭緊蹙,兇道:“沒見過死人??!”意識到失態(tài),顧云橫忙松開手,吞咽下卡在嗓子里的口水道:“沒見過這么恐怖的死相?!?/br>說恐怖,一點都不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被人用刀劃得血rou模糊,根本辨不出原來的樣子。顧云橫又道:“這是怎么回事?”江越嶺道:“你問我,我問誰?!彼麙吡搜凼w的手,皺巴巴的,依舊很像村門口的老樹,“你看手,跟剛才我們看到的不是同一人?!?/br>顧云橫上前一步,仔細(xì)觀察,須臾之后,道:“她全身僵硬沒有體溫,但身上沒有尸斑,退不出死亡時間?!?/br>江越嶺挑了下眉,打趣道:“不怕了?”顧云橫莫名其妙道:“這有什么好怕,方才我是猝不及防才被嚇了一跳,你以為呢?”江越嶺嘲諷道:“我以為你們斷袖的就連性格都像女人?!?/br>說話真不討喜,白瞎了那張俊美的臉。顧云橫反唇便想說“你才像女人呢”,可一想,這話說了受氣的還是自己,太不爽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他笑容翩翩道:“臭屁蟲師叔祖,你可知男人與男人做那檔子事,必有一人充當(dāng)女人的角色?!?/br>不明他為何突然將話題轉(zhuǎn)于此,江越嶺暫時無視那詭異的稱呼,頷首道:“知道?!?/br>顧云橫手握折扇,轉(zhuǎn)了一圈,停下來時正巧闔上,故意惡心江越嶺,在他屁股上拍了下:“我與跟屁蟲師叔祖行那事時,師叔祖在下,我在上。臭屁蟲師叔祖您說,誰才像女人?”自從屁股被扇子拍了一下,江越嶺就像春節(jié)時點燃的炮竹,噼里啪啦炸起來,聽完這句話,炸得更厲害了,不管顧云橫在場,就跟自己吵起來了。“死斷袖你出來!”惡狠狠地聲音忽而變軟了:“干嘛?剛才不讓我出來,現(xiàn)在又叫我!”“你斷袖就斷袖,為什么還被人壓!”“誰說我被人壓了?”“你相好說的!”相好兩個字,成功的讓顧云橫想起了諸葛簧。眼前江越嶺和江越嶺吵得真歡,顧云橫聽得頭暈?zāi)X脹,分不清誰跟誰,恐怕上次諸葛簧看到這陣勢,被嚇得不清,才會連夜躲在他房里,告訴他這個大秘密。跟屁蟲聽臭屁蟲說相好,聲音一抖,激動地難以附加:“小云橫承認(rèn)我是他相好了?只要他愿意,在上在下都一樣!”臭屁蟲罵罵咧咧道:“放屁!你我公用一個身體,老子才不想被男人上!”跟屁蟲不開心,義正言辭地教育起自己來:“你這觀點不對啊,只要是真心喜歡的,上下都一樣,憑什么就非要小云橫在下,我就不能在下了?”說完,還沖顧云橫擠了擠眼。顧云橫還沒接受完,就看到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臭屁蟲兇狠道:“看什么看,死斷袖!”“你罵我云橫小寶貝兒!”跟屁蟲氣得捶起自己來,“你快走,把身體還給我,我要和小云橫共赴*?!?/br>臭屁蟲搶回身體,二話不說,先在肚子上捅上兩拳:“你敢打我?”“我就打,天大地大,不如小云橫最大!”跟屁蟲打著打著,吐出兩口血。顧云橫嚇了一跳,自己把自己揍出血了,這要用多大的勁?“鬧夠了嗎?閉嘴!”顧云橫正想制止這兩個明明已經(jīng)過百歲,卻形同孩童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喝止聲驚到,剛才還在吵鬧的江越嶺忽然安靜下來。顧云橫還沒鬧明白發(fā)生何事,江越嶺望向他道:“走吧,一起去其他民宅探探。”顧云橫愣了一愣,直到江越嶺又叫了一遍:“顧云橫。”他才回過神,快步跟上。折騰了這么一場,外面依舊漆黑一片,太陽沒有絲毫爬起來的跡象。甘清村村民忙忙碌碌的生活著,陸續(xù)有人穿過顧云橫和江越嶺的身體,干自己的事情。接親的隊伍已經(jīng)拜好堂,夫家擺著流水席請大家來吃。熱鬧屬于他們,不屬于兩個外鄉(xiāng)人。江越嶺隨便撿了一戶民宅走進(jìn)去,全家慘死。再去一家,情況一樣。顧云橫與他陸續(xù)查看了十幾家,沒有一個人死相正常,全都死相凄慘,讓人不忍直視。剛進(jìn)村遇上的那個跌倒的小男孩和他母親,兩人的四肢均被割下來,殺人者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小男孩的四肢拼在母親身上,把母親的移到兒子身上。顧云橫皺緊眉頭問:“殺便殺了,為何要這樣對待他們?”江越嶺沒有回答他,沉吟片刻道:“這里沒有怨氣?!?/br>顧云橫感受一遭,睜開雙眼,訝異道:“奇了!真的沒有?!?/br>慘死之人,必會怨氣沖天,要么化作厲鬼,要么變成兇尸??筛是宕鍩o一絲怨氣,無一個厲鬼,就連兇尸也不曾碰見,只有一個個沒有呼吸的人普通的生活著。甘清村的村民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裝扮成老奶奶又無緣無故消失的人是誰?他去哪兒了?一個個謎團(tuán)困擾著顧云橫,竟是比無魂尸還讓他無從下手。“師叔祖,現(xiàn)在怎么辦?”顧云橫偏頭時好似看到江越嶺眉間的朱砂閃爍了一下,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并無異常,想是自己看錯了,便沒當(dāng)成一回事。江越嶺自民宅中走出,顧云橫緊跟其后。天空慢慢地現(xiàn)出一片魚肚白,陽光普照大地,路上的村民變得越來越淡。當(dāng)太陽高高掛起,甘清村又變回顧云橫和江越嶺初來的模樣,空無一人。江越嶺清潤的嗓音響起,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找?!?/br>顧云橫沒聽清:“師叔祖?”“世間萬物,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江越嶺淡淡說道。旭日初升帶走鬼魅的一夜,迎著朝陽而立的師叔祖看起來孤傲孑然,顧云橫一瞬間竟挪不開眼,這風(fēng)骨,分明就是當(dāng)年傲世無雙的江越嶺!第28章章二十八章二十八風(fēng)聲鳥聲蟲鳴聲,除此之外,甘清村再無其他響聲。江越嶺同顧云橫又挨家挨戶排查一遍,結(jié)果一樣。死去的人依舊維持著死時的慘樣,推斷不出來死亡時間,尸體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何種原因并無腐化的跡象,而假扮老奶奶的人也不見蹤影。兩人步行于空蕩蕩的村道上,徹底沒了頭緒。顧云橫手足無措,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