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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嗚嗚低咽著…… 九月,董心卿被押送到了曙州,置于牛馬市中出售,倚玉樓的鴇母覃姑姑將她買下。 在倚玉樓,她幾次反抗逃跑,都被抓了回去,遭到毒打。最后見出逃無望,想要一死了之免受侮辱。 就在她刎頸不成,被四五個護院打暈前,這個客人出現(xiàn)了。 沒有看到他的臉,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聽他身旁的人說,他包下了自己,要求覃姑姑給她另辟一處偏院居住,不可有人打擾。 覃姑姑開始不肯,后來見此人抬來了四箱銅幣,一箱珠寶,立時便變了一個人似的,將董心卿供養(yǎng)在偏院中,還安排了奴婢等三人伺候她。 然而,董心卿逃走之心從未斷絕。 養(yǎng)好了傷,她再次想要出逃,偏院中的三個奴婢攔她不住,被她自小門竄出去。 結(jié)果,遇到了桑懷。 三兩下,董心卿又被抓回偏院之中。那三個沒有攔住她的奴婢,被桑懷當著她的面,一刀一個,殺死! 桑懷警告她,倘若她再想逃走,這偏院之中與她有過交集的人,都會被殺死。 琴聲突然急促地跳了一個音,董心卿眉梢一動,左手按弦,右手活動了一下,重新回到原來的細微悠長之音上,如水光云影,靜謐悠然…… 擔心連累他人,董心卿選擇了絕食。 五天五夜之后,穆礪璁出現(xiàn)了。以一種懲罰者的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蔑視著她,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威脅她——沈弄璋在我手上,倘若你再玩花樣,我就將沈弄璋送到前堂去! 彼時,院中停著一輛囚車,董心卿模糊地看到,衣衫襤褸的“沈弄璋”帶著鐐銬,蜷縮在囚車上。肩膀和后背的肌膚裸露在外面,上面鞭痕隱現(xiàn)。 從此,董心卿安靜了。 修養(yǎng)了兩個月,董心卿皮rou傷完全愈合,被覃姑姑帶去了二進院,就在這間屋子里——那時這還不是琴室。 她一個人枯坐,透過窗紗看著外面那個客人也安靜地坐著,就這樣看著那人的背影坐了一個月。 沒有人難為她,也沒有人對她做些難堪事,便是那個客人,也只是坐著,沒有別的要求。 她不知道那客人的身份和來歷,問了幾次也沒有得到回答,最后也就不問了。 三個月后,董心卿主動提出,可以為客人彈琴。 那客人應允了。 第二天,那人便帶來一張古琴。董心卿不知道那是什么琴,但只輕輕撥了一個音,便回音綿長。想到那人抬來的五箱財寶,只怕那琴也有些講究。 董心卿彈了九個月的琴,便又到了年底。 她怕過年,會讓她思念父親,擔心沈弄璋,更擔心穆陽縣那些走失的鄉(xiāng)親。那日的琴聲有些悲切,那人突然說話了。 他說:他有兩個弟弟,二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食惡果,三弟裝瘋賣傻,卻在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但是,一年前他接到消息,他三弟死了。在去換鹽的路上被他的敵人偷襲,重傷后又被狼群…… 他的話沒有說完,古琴已經(jīng)自紗窗飛了出去,跟著古琴后面的,是鉆過紗窗的董心卿! 他的聲音,董心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穆礪璁! 但董心卿那點拳腳功夫,連沈弄璋都打不過,更不要說穆礪璁。 憤怒的董心卿在穆礪璁提到“沈弄璋”三個字后又屈服下來。 之后穆礪璁半年未來,再來時,又帶了一張古琴,便是眼前這一張…… 穆礪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將董心卿籍沒為奴后,又拐彎抹角地讓覃姑姑將她買走,再安排在偏院之中。 也許在曹縣縣廷,董心卿為了保護沈弄璋而舍身撞向侍衛(wèi)刀口時的那抹堅毅又決絕的神情打動了他。 一個女子敢于做出這樣的舉動是令人震驚的。雖然現(xiàn)在他知道,那個沈弄璋做出了令他更震驚的事。這兩個女子早在穆陽縣城頭向他發(fā)射床弩時,就注定她們只要活著,便不會平凡。 董心卿不是他的敵人,卻視他為仇敵!真真實實存在那里,明明白白毫不遮掩。 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的女子,卻一身嶙峋傲骨,剛烈又克制。 他喜歡她的安靜。 偌大的穆國土地上,表面看似是只有邛州一地波翻浪涌,但實則王宮之中、王廷之中,暗流涌動、勾心斗角,令他身心俱疲。 只有在這里,知道有個恨不能將自己殺死的人就坐在自己身后,卻毫不知情、只能安安靜靜地服帖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種完全擺布和掌控一切的感覺才讓他的身心得到徹底的滿足、放松和恢復。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董心卿竟然還用最質(zhì)樸的方式報答他的“相救之恩”。 她的cao琴技藝與宮中的樂師相比,實在不值一提,但貴在切實地融入了她的情感,所以聽起來格外動聽。哪怕始終都是哀傷、抑郁的悲鳴,他也覺得猶如天籟。 以為一年多不說話,她會忘記自己的聲音,到底還是低估了她的恨意! 那張最名貴的棲鳳琴,便是他的妻子都未敢碰半個指頭,她卻將它摔碎——只為攻擊他。 那一晚,他身邊的侍衛(wèi)收到一塊布條,揭發(fā)西朔州牧鄭多暗中搗鬼,用大量的青銅箭鏃去爍河灘草市交易;且懋合大部中的荼芺部即將叛變,恐會與邛州叛軍聯(lián)合。 而且,桐州方向也傳來了密報,桐河鐵甲軍軍營有人私下倒賣金器原料到聿國。 另外,他還接到消息,奉王廷之命去換取戰(zhàn)馬的商隊被人劫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大雪遮掩了周遭的痕跡,完全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消息連在一起,脈絡(luò)逐漸清晰——蠻族內(nèi)亂在即! 一旦蠻族重新統(tǒng)一,穆國邊境很可能又將受到sao擾。 沒了傅治、沒了穆礪琛,穆國武將被父王的愚蠢傷透了心,已然凋零。 蠻族內(nèi)亂的這段時間就是他用來處理內(nèi)部腐敗的時間,無法預估他還有多少時間,只有芒刺在背之感令人焦躁。 偏偏此時又被董心卿識破了身份,穆礪璁失去了掌控的感覺,更加焦躁。 好在他早已在軍營布局,幾個副將和千夫長都是他的人,不怕軍隊嘩變。趕去桐河軍營殺雞儆猴之后再趕去西朔州,卻已晚了一步,鄭多與鄭九洲已經(jīng)拉了替死鬼出來。 偷偷販賣箭鏃之事必然不止西朔州牧一個,穆礪璁無法一一處置,只能在打草驚蛇后希望各個州牧能心存敬畏,收斂貪婪的嘴臉。 沒多久,收到了荼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