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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時間飄然跳下,落到一層甲板上,一抬腳,穩(wěn)穩(wěn)地站在鉤拒之上,用啟部南方一個小部落的語言喝道:“一伍跟我上,別丟給咱船幫丟人!今晚就要打響咱們船幫的名號!” 之所以要用一種小部落的語言,便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給啟部和沈弄璋帶來任何影響,讓啟河幫的仇恨對象,只有瀚云船幫自己。 身后五人立即應(yīng)道:“吼!” 穆礪琛大笑著揮動手中的佩刀,兩大步便落到對方船上,一出手連著兩刀,兩個水匪應(yīng)聲而倒,再也沒有起來! 一招而已! 離著近的水匪被嚇得魂飛魄散,一時如遭雷殛般僵住! 在穆礪琛之后,五人已經(jīng)揮舞著佩刀跳到甲板上,見人就砍! 另一條船上肖長山也率先上了鉤拒,學(xué)著穆礪琛的樣子招呼了一伍之人,搶上水匪的艨艟,發(fā)起攻擊! 這些人跟著穆礪琛上山打獵、下水摸魚、登船作戰(zhàn),寒暑不輟地訓(xùn)練了兩年多,只為用自己的雙手給自己掙一條活路——不被人欺負(fù)的活路! 他們都聽過沈弄璋行商的經(jīng)歷,更羨慕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子便可以率領(lǐng)商隊走南闖北,不僅為商隊賺錢,更為啟部賺錢。 賺錢可以養(yǎng)家糊口,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如啟部一樣平安祥和的日子,這是這些在穆國內(nèi)亂時飄零的百姓最渴盼的生活。 為此,他們接受穆礪琛安排給他們的訓(xùn)練,文要學(xué)啟部方言,武要上山下水。 啟河幫縱橫啟河逞兇,穆礪琛已經(jīng)偷偷帶著他們?nèi)タ催^。 他們知道承載通商道路的運(yùn)輸是多么重要的事,而這件事若是做得好,便是一輩子、幾輩子的生計。他們要做的,就是跟著穆礪琛,打通運(yùn)輸路線! 今晚與啟河幫初初交手,大家便在穆礪琛的指揮和平素熟悉的配合之下?lián)屜律巷L(fēng),打得啟河幫水匪毫無還手之力。 先手勝利給了眾人內(nèi)心極大的鼓舞,此時還留在自己船上照應(yīng)的人很是羨慕被點名登上敵船的五人,卻也不忘自己的責(zé)任,努力地為他們清掃剩下的敵人。 李常知道遇到了勁敵,但他也是自每次的廝殺中慢慢爬到流香道當(dāng)家人這個位置上,對于穆礪琛一上來便先發(fā)制人,他雖驚訝,卻還不至于畏懼。 拔出腰刀,李常即刻沖上去,攔阻穆礪琛。穆礪琛是這些人的首領(lǐng),只要?dú)⒌羲憧梢詷O大地打擊這些賊人的士氣,反敗為勝! “鏘”的一聲,兩刀互斫,迸濺出幾點火星。 李常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然沒有崩飛穆礪琛的佩刀,更沒有逼得穆礪琛退出幾步,反倒是自己的虎口被震得隱隱發(fā)痛,似有裂開之感。 這一擊,李常有些膽寒,雙頰上的橫rou不由得抖了抖,恨意上涌! 抽刀再砍,穆礪琛卻不再舉刀相迎。自己的刀背比李常的薄,李常的力氣又大,這樣拼下去,自己的刀很快會斷。 穆礪琛手腕略低,避開李常這呼呼生風(fēng)的一刀后,忽地一翻手腕,刀刃向上一抬,一股血箭倏地噴出,在夜空中綻出一陣短促的血雨。 “嘩啦”的一聲,李常握刀的右臂被齊肘斬下,落進(jìn)水中! 呆愣了瞬間,李常才反應(yīng)過來,被砍掉的是自己的手臂—— ??! 震耳欲聾的驚懼哀嚎聲響徹夜空,宣告流香道的水匪的敗北。 看著被穆礪琛震懾得幾乎繳械投降的水匪,穆礪琛沒有再下殺手,搜掉他們身上掛著的水囊、油囊和兵器,指著香州這一大片水域,“不熟練”地cao著聿國話對李常說道:“啟河不是一人一家之物,誰都可通行,再敢來犯,要你們狗命!” 宣布完所屬,穆礪琛將所有水匪趕下船,分人手到了對方的兩條艨艟上,五條船在月光之下,朝著流香縣悠悠駛?cè)ァ?/br> 第109章 出師不利(上) 第二日,正在賢門城的沈弄璋便從孫蔭處聽說了啟河幫被“偷襲”的消息。 消息不是東渡口的啟部信鴿傳來的,而是聿國人。 孫蔭因為牙人的身份,很容易獲得各種秘密消息,只是他并不知道襲擊啟河幫的便是去年曾幫助他弟弟孫封逃去啟部的“穆瀚云”。 因感激沈弄璋對他孫家的救命之恩,孫蔭提醒沈弄璋:“要變天了。若不是這里是余殿邦的地盤,消息絕不會傳來得這么快,啟河幫一定有報復(fù)的大動作!” 這一點穆礪琛早已和沈弄璋說過,要她不要擔(dān)心,他有安排。 但沈弄璋又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在她的印象里,穆礪琛不過只有三條艨艟和一百多人,如何能與龐大的啟河幫抗衡。 唯一讓她有些安慰的是,孫蔭所說的變天,是指余殿邦的勢力被撼動了一角。 宋世友嫁禍孫封之事并沒有因為孫封的“銷聲匿跡”而沒了下文,在侍御史陳祺的不懈追查之下,終于在香薷山的一個隱蔽山洞之內(nèi),找到了大量“丟失”的銅幣和原始賬目。 同時還抓捕了五個負(fù)責(zé)看守山洞的士兵,這些士兵招認(rèn),銅幣乃是宋世友命令存在此處,每年冬季運(yùn)到山下的河道。 因去年陳祺的到來而封了香薷山,所以去年積攢的銅幣便沒有及時運(yùn)出去。至于通過河道運(yùn)去哪里,他們確實不知。 宋世友被捕時,還不知道陳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因此來不及潛逃、反抗和其他布置,便被押解去了都城怡城。 這事剛發(fā)生不久,孫蔭還在關(guān)注著后續(xù),心中更希望陳祺能查出更多余氏一派的內(nèi)幕,將他們快些扳倒,這樣,他孫家才不用每日里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沈弄璋直覺這是聿國的政局有了變化,但她不懂這些,便干脆將孫蔭所說之事秘密地寫在紙條上,通過信鴿傳給穆礪琛。 之后,沈弄璋帶著耿介趕去伊州的怡城,確定新鋪面,她要在怡城設(shè)立翰章商鋪。 去年和穆礪琛已經(jīng)去怡城走了一遭,今年再去,輕車熟路。 拜訪了錢若谷,送上最好的黃紙、茶葉和一幅精致的繡錦,沈弄璋很快便得到了錢若谷的回饋幫助——在怡城以極其公道的價格購買了一處鋪面。 她與耿介尚不知道,陳祺之所以能找到宋世友藏匿銅幣的山洞,都是孫封秘密告知錢若谷的。 錢若谷為了取得御史大夫曹延昌的信任,趁曹延昌在年終考察他功績時,在整理和謄畫的香薷山地圖上,故意標(biāo)出了山地細(xì)節(jié),有意無意地便將那秘密的山洞之處說了出來。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心,宋世友就此被抓了回來。 錢若谷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