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彎了彎唇角：“我不算你的朋友么？”

衛(wèi)景……無話可說。

第58章Chapter58永恒

“看到你了，我掛了?！?/br>
段堯朝戚時擺了擺手，掛了電話往他那邊走去。今天是衛(wèi)景的婚禮，雖然他這個算是成家的人并不能當伴郎，但還是和戚時一早過去幫忙。只不過接新娘子的花車還沒開走，他便先被boss奪命連環(huán)call催回公司加班，等再過來時，儀式結束，宴席都開了。新人正一桌一桌敬著酒。

戚時給他倒了一杯茶，將人歇一歇。然而他坐下還沒五分鐘，就被衛(wèi)序之搭上了肩膀。起哄的人太多，伴郎伴娘酒量差，已經(jīng)歇菜了，讓段堯去幫忙喝一喝。

段堯一口應下，就著戚時碗里的東西，隨口扒了些墊墊底，這就趕了過去。他剛離開，空下的位置便被人占了。

“你們兩還在一塊，挺好?！?/br>
戚時看著捏著酒杯的舊友挑起眉角：“你怎么在這？”

梁驚硯笑了笑，指了指一身禮服：“我可是伴郎?！?/br>
“已經(jīng)歇菜以至于要我家段堯去救場的伴郎？”

梁驚硯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搖頭，又重復了最開始那一句：“又發(fā)狗糧，不過你們兩這樣，挺好?！?/br>
戚時這才覺得不對勁，取了他手中的酒杯，換了一杯熱茶：“你喝醉了？”

梁驚硯抬眼看他，眼里清明一片，只不過唇邊笑意微冷。

“沒有。只不過突然有些感悟，深情人設當真不適合我?！彼峙牧伺钠輹r的肩膀，“行了，我先走了。既然都在帝都，有空聯(lián)系?！?/br>
戚時看著他挺直的背影若有所思。

……

“衛(wèi)景？”

段堯伸手在發(fā)小眼前晃了晃，彎了彎唇：“看什么呢？來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新娘子，藏得這么嚴實現(xiàn)在才見到?！?/br>
他隨手將領帶拉松，一圈敬完，幾種酒疊在一塊，喝得他胃里發(fā)燒，整個人都有些熱。

“不怪他，是我沒得空。前兩天剛從英國飛回來。”新娘子朝他伸出手，“段堯是吧？我是溫從，怎么樣？有主沒？我有好幾個小姐妹都偷偷問我了?！?/br>
“有主了?！倍螆蛲ｎD片刻，隨即一笑，試探問道，“衛(wèi)景沒跟你說嗎？我家那位就在酒席上?！?/br>
“她哪有時間聽我說？成天在實驗室里待著?！毙l(wèi)景插話，同時一揚下巴，“戚時找來了，你們自己玩，我先帶從從去休息。她喝的也多?！?/br>
段堯笑應，卻對著兩人的背影皺起眉。

“怎么了？”戚時朝著他視線方向看去。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兩人往回走著，段堯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小腿便被人猛地撞上。他倒是沒事，反而是撞上的小家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婚禮約莫是按照溫從的意思布置的，整個大廳的主色調(diào)是淡雅的薄荷色，桌邊墜著輕紗，還有不少香檳玫瑰以及氣球，很是受小孩兒喜歡。敬了一路酒，段堯看見好些個小姑娘繞著紗和花玩，而小男孩卻追著氣球跑。瞧著身邊的氣球，看來眼下這個也是一樣。

“摔著沒有？來讓哥哥看看?！倍螆虬攵紫氯ィ瑢⑿∧泻⒎隽似饋?。

戚時在一旁笑他：“你大概比人家大二十歲，還哥哥呢？”

段堯不理。只小心將小男孩的手拍了干凈，再將氣球塞回他手里：“好的，沒事兒，去玩兒吧。”

“謝謝哥哥！”小家伙朝他甜甜一笑，忽然朝他背后跑去，“mama，我捉住球球了！”

“跟你說了幾次了，不準亂跑?！?/br>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段堯剛剛站直的身體瞬間僵硬，戚時看著來人，錯身將兩人隔開，低聲詢問：“走嗎？”

“總會見的。”段堯搖頭，看了看那小家伙，自嘲一句，“還真是哥哥?！?/br>
“小燃跟mama回去，來跟哥哥說——”

聲音戛然而止，段堯抬眸對上關靜涵的視線，扯了扯嘴角，一聲媽在喉間轉了轉，到底吞了回去：“關女士?！?/br>
關靜涵一怔，看著眼前的大兒子，點了點頭。五年不見，再不似從前一般信口說來，她明顯感覺到段堯昭然的變化。長高了，肩膀也結實了。穿著白襯衫，敞著領口，袖子挽到了小臂，越發(fā)像他的爸爸。只不過曾經(jīng)鋒芒刺骨的凌厲隨著時間的沉淀盡數(shù)換做溫潤，整個人成熟不少。

“堯堯?！标P靜涵不自在地挽了挽頭發(fā)，問道，“也是，衛(wèi)景的婚宴你怎么會不來。你……還好嗎？”

段堯點頭，在身后握住戚時的手：“挺好。有工作，有小家，有戀人?！?/br>
聽著最后三個字，關靜涵將視線轉移到了戚時臉上，只覺有些眼熟。段堯提醒她：“我高中同桌?！?/br>
他沒有要介紹的意思。

關靜涵頓時皺起眉：“那你那會兒還騙我說——”

“沒有?！逼輹r攔在段堯身前，“冒昧插話了，但我們那會兒確實不在一塊。段堯沒有騙你?！?/br>
這場猝不及防的相遇匆匆落幕，勉強稱得上無喜無悲。段堯以為，他們本該就如同這邊，相見寒暄，疏離散場，再不會有其他交集。然而，他在幾天后，接到了來自關女士的電話，約他見面。

段堯下班后匆匆趕過去，還是遲了幾分鐘。

地點約在一個安靜的咖啡廳，關靜涵也沒有開包廂，只在臨街的落地窗邊選了一個可以看到街景的座位。遮光的竹簾拉起，抬眼便能看見燈火霓虹。

“抱歉，來晚了?！彼_椅子坐下。

“是我挑的時間不對。工作嘛，難免加班。”關靜涵笑了笑，捏著勺子攪拌著咖啡，又恢復一派干練模樣，絲毫瞧不出半點當時喜宴之上的不自在。

“我想了想，你心里大概對我們有怨，雖然事情已成定局，但你到底還是我的兒子。我不想你內(nèi)心帶著怨懟過一輩子。所以這回喊你出來，是有些事想給你說清楚。”

段堯抿了抿唇，招呼服務生點了杯拿鐵：“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沒有什么好解釋的?！?/br>
他并不想聽關靜涵口中的那些事，無非就是為他們開脫而已?？啥渭遗c他斷絕關系的公告都發(fā)出去了，他想不明白關靜涵到底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當真如她所言是為了他段堯嗎？

“你瞧你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倔。”關靜涵彎起唇角，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我想說的是段家的舊事。從你太爺爺說起?！?/br>
段堯抬眼看她。

段家，于這帝都，曾算得上翹楚之一。然而段堯太爺爺一朝站錯隊，不僅自己從高位上下來，甚至連帶著當時在外歷練的段爺爺也舉步維艱，處處受制，最終回了帝都，棄政從商。可想而知，當時的段家所受的影響有多大。

段爺爺是官場的好手，但在生意方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