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績,身體的柔韌性也比不上王子厲,他眼瞅著就要保不住自己隊里一哥的位置了。” 卿玫猛地扭頭:“二十二了?看著可真不像?!?/br> 杜松聳肩。 能夠入選國家隊的運動員基本上初中之后就決定了自己的方向,放棄學業(yè),專心訓練。 他們年輕的時候可能不會想太多,然而,年紀越大,越不出成績,他們越容易對自己產生懷疑,看著自己身邊的同齡人一個個大學畢業(yè),找到了好的工作,他們卻還是在原地打轉。 國家級運動員能拿到的薪酬十分有限,尤其是這種甚少有人關注的冰上運動。 運動員吃的是青春飯,年紀一大,身體各種傷痛找來,又做不了更高難度動作,就算是不想退也要退。 退的太晚,臨近三十歲,一個只有初中學歷的人又能在社會上做什么呢?物質的壓力、家人的壓力,就不得不在二十幾歲就退役,結婚生子,重拾學業(yè),另外謀生。 卿玫抱著胳膊說:“你看看你的寶貝們,一個個都脆像花瓶,不是態(tài)度有問題,就是心態(tài)有問題。” 杜松:“慢慢來吧,以后這就是你的任務了?!?/br> 卿玫:“……” 她無奈地扭頭:“你就可著我一個人坑??!” 杜松忍不住笑了:“有事弟子服其勞,我相信你的能力?!?/br> 她的視線掃過王子厲和程諾,沉下心,堅定說:“我簽這份合同?!?/br> 杜松笑瞇瞇說:“這次可不能半途而廢啊?!?/br> 卿玫垂下頭,“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逃了?!?/br> 兩人看了雙人滑后,重新回到回到辦公室將合同簽好。 “你怎么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一開始不還推辭的厲害?” 卿玫捂著額頭,歪在沙發(fā)上,“我今天來只是被你一天一個電話催來的,確實沒計劃當什么教練,眼下簽這份教練合同……” 卿玫望向窗外,“就當我一時熱血上腦了吧?!?/br> “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杜松猛地一拍桌子,將卿玫含在嘴里未說的話打散。 “你可好好教我那兩個寶貝運動員,我可就指望著他倆給我再拿一個世界級獎杯了?!?/br> 卿玫捏著屬于自己的那份合同:“你確定要讓我教男單?我覺得有些女單選手也挺有潛力的?!?/br> 杜松搖頭:“女單什么樣我心里有數(shù),最近能出成績的也就只有男單了。他們兩個,一個剛進成人組,一個心態(tài)不穩(wěn),這兩個人……唉!” 真是說起來就有數(shù)不清的煩心事兒。 杜松干脆不說了,他按著桌子起身,“走,帶你去給他們認認?!?/br> “這些小兔崽子們,背地里各個都說你是他們的偶像,結果,偶像到了眼前,他們居然沒一個認得的!” 卿玫跟在杜松身后:“也別怨他們,我這些年變化大?!?/br> 杜松哼了一聲,“有什么變的?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他們真瞎,你說我還能指望他們做什么?” 重新來到冰場上,這些少年少女正穿著冰鞋,在冰場上玩老鷹捉小雞。 一見到杜松過來,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縮著肩膀,真像是被老鷹嚇癱的小雞。 卿玫看來看去,卻沒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程諾和王子厲二人。 杜松也發(fā)現(xiàn)了,他吼了一嗓子:“程諾和王子厲呢?” 冰場上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誰都沒說話。 只有最邊上一個圓臉的少年偷偷朝通道的方向看了一眼。 杜松擼了擼袖子,正準備去揪這兩人,卿玫卻先他一步,壓低腳步聲,朝通道處走去。 還未靠近,她就聽到通道傳來一聲壓低的怒吼:“你說什么!” 緊接著,“咚”的一聲,似乎某人被推到了墻壁上。 卿玫立刻加快了腳步,轉過拐角。 昏暗的通道里,程諾雙眼冒火,雙手抓著王子厲的領子,將他抵到墻壁上,死死瞪著她。 王子厲雙手插兜,依靠著墻壁,半垂著眼,似笑非笑看著他。 簡直氣死人! 被程諾制住,王子厲依舊揚著下巴說:“我一定會超過你的?!?/br> “第一這個位置一定是我的!” 程諾被他說的越來越火大,額角的青筋都要崩出來了。 “好,好,你能做到再說吧!新人!整天就會追在女單過氣選手后面,我看你能滑出個什么,別搞得像卿玫一樣,在比賽現(xiàn)場退賽就好!” 卿玫想要阻止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兩人都專心在對峙上,根本沒有覺察到她的到來。 王子厲一聽程諾的話,立刻繃直了身體,整個人像是一張緊繃的弓。 “你說……”王子厲也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兩個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卿玫心里嘆了口氣。 這兩人一個冷一個熱,居然都是刺頭。 “咳?!彼p咳了一聲。 聽到動靜,兩人猛地松開了手,迅速跳到通道兩側,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耷著手,無辜地看著卿玫。 卿玫心里無奈,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表情。 她拍了拍手,像是沒看到剛才那幕似的,“你們兩個剛剛滑的真精彩,總教練說要好好表揚你們兩個,喏,就在那里,快去領你們兩個的表揚吧?!?/br> 表揚?做夢去吧! 就沖著他們不請假就消失的做法,杜松不訓他們兩個狗血淋頭才怪呢。 這都是她的經(jīng)驗教訓。 程諾不疑有他,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迅速跑過去。 王子厲落在后頭,不慌不忙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水瓶,側頭,悄悄瞟了她一眼。 哪里料到她也正抱著手臂歪頭看他,正被她抓了個正著。 被抓住了,他反倒坦然了。 王子厲攥著瓶身,沉沉地盯著她,臉色依舊冷冷的,不大好看。 這是跟她有仇嗎? 王子厲攥著瓶身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就像是揪住了誰的脖頸。 卿玫摸了摸脖子,“快去吧?!?/br> 王子厲的目光隨著她手部動作下移,瞳孔一縮,整個人大跨步離開,經(jīng)過她身旁時,肩膀像是故意地蹭過她的手臂。 卿玫本就沒吃飯,站了這么久有些頭昏眼花,被他這么一蹭,整個人低血糖似的站立不穩(wěn),往一旁歪了歪。 王子厲立刻回身,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卿玫立刻站直身體,“看什么,還不快回去?” 她是第一次當教練,怎么也不能在弟子面前出丑,要不然以后還怎么教他? 王子厲看了她一眼,倒退了兩步,轉身小跑著離開。 卿玫嘆了口氣。 果然是少年,拼搏,攀比,爭第一,不像她這樣的老家伙。 她站了一會兒,從兜里掏出鏡子觀察自己。 剛才王子厲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