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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個工作人員先是探頭悄咪咪看了王子厲一眼,而后,轉過臉對卿玫溫聲說:“王子厲表演后,場內觀眾投下了很多玫瑰,我們都收拾好了,你看……你們該怎么拿回去?” 卿玫:“……” 也許她僵硬的背影泄露了什么,王子厲和原元都從自己的情緒抽出來,望向她。 卿玫像是卡頓了似的,一點點轉過頭,微笑著說:“王子厲,去吧,你的禮物要自己拿喲。” 王子厲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繃直背脊。 他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原來是這個??! 結果,果然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為什么會這么多! 卿玫、王子厲和原元三人出場館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捧著一束碩大的玫瑰花束,那花束太過龐大,以至于他們抱著時都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卿玫額角繃著青筋,忍不住問:“他們?yōu)槭裁磿氯用倒澹俊?/br> 王子厲自覺理虧,將臉埋在花束后,小聲說:“因為我說我喜歡玫瑰?!?/br> 卿玫想起了他微博上的頭像,無奈地嘆了口氣,“下次讓他們別扔了,這些花也不好打理,還要麻煩工作人員?!?/br> 王子厲悶不吭聲。 卿玫青筋更明顯了,“所以,你還要?” 王子厲小聲嘀咕:“我就喜歡玫瑰,我想勝利的時候能擁抱著她……它們?!?/br> 好吧,好吧,他就這么點愛好,她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抹殺掉啊。 原元見兩人之間似乎還有一層捅不破的窗戶紙,便化悲憤為狗糧,出聲道:“我記得教練原來被稱作冰雪玫瑰、玫瑰女王是吧?” 卿玫嘆氣:“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你是想說當年也有觀眾為我扔玫瑰的事情吧?” 原元:“……”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王子口中的玫瑰明明指的就是你啊,教練! 卿玫卻自顧自說道:“我一開始中二上腦,覺得被觀眾扔玫瑰是一件特浪漫的事情。但是,后來我煩了,每次比賽完,這些玫瑰都堆滿了我整個屋子,那股香味兒讓我喘氣都困難?!?/br> “可是,有一次,我也是短節(jié)目失利,摔得特別難看,我記得現在還有討厭我的人專門用那張照片來嘲笑我……” 王子厲和原元都忍不住靜下心來,聽卿玫說她的事情。 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可是,當事人的角度跟旁觀者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我?guī)缀跻诒鶊錾峡蘖?,我從來沒這么難堪過,我覺得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笑話,就連頭頂的燈光都想要扒開我的衣服,暴露我的短處?!?/br> “但是,當我真的做了結束動作的時候,場上的觀眾卻全都在為我鼓掌,還是為我投擲一朵朵鮮艷的玫瑰?!?/br> “在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運動員和觀眾之間是什么關系?!?/br> 卿玫抱著玫瑰,淺淺又溫柔地笑著,“我們是互相扶持的戰(zhàn)友關系,他們從我們運動員身上汲取拼搏的力量,在現實生活中努力工作和生活;我們也從他們身上得到跌倒后爬起來的勇氣,不斷攀登著競技高峰。” 王子厲和原元都呆呆地看著她。 金色的陽光穿過場館的玻璃窗,朦朧地籠罩著她與玫瑰,這一刻的她,實在美極了。 第47章 王子厲和原元回到酒店,卿玫原本還想要囑咐他們兩句,但看到他們的臉色,她也只好打消了原本的計劃。 她笑著說:“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教練為你們24小時待機?!?/br> “麻煩教練了?!痹D難地笑了笑。 原本低著頭的王子厲突然抬起頭說:“不用的,這些……我們的心態(tài)能調整過來,教練好好休息?!?/br> 卿玫輕輕“嗯”了一聲。 幫王子厲將玫瑰花送到房里后,她分別抱了一下兩人。 兩人都是十八歲的大小伙子了,可她的手拂過他們后背的時候能輕易感受到他們的肩胛骨凸起的弧度。 這時候的少年是最能吃的時候,可他們常年為了保持體脂率,只好與美食絕緣。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面對他們時還是保持著一張笑臉。 “咯噔”一聲,王子厲關上房門,鎖上了門鎖。 原元彎著腰,垂著雙手,像是大猩猩似的,面無表情地挪到床邊,然后,把自己狠狠甩了上去。 “呼——”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沒事的。 他告訴自己。 他才只有十八歲,經歷的正式比賽有限,出現失誤也正常。就像是教練說的那樣,四周跳的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即便在高水平的運動員身上,這個成功率仍舊低的很,何況連伊萬都有失誤…… 用別人的失誤為自己開解,原元啊原元你實在是太遜了。 唉,這么一看程哥還真是厲害,他今天這么一弄估計把伊萬的風頭都蓋過去了吧,也不知道自尊心那么高的王子怎么受得了? 原元正想要側頭看看王子厲的情況,耳邊卻傳來悶悶的啜泣聲。 不、不會吧! 原元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根本不敢轉頭了,一旦真看到王子厲哭泣的樣子,依著王子厲那樣強烈的自尊心,他怎么受得了啊。 可是,他為什么會哭呢?明明自己比他還要摔的慘烈。 原元甚至自嘲地想,自己劈叉摔跤那張照片應該會入選賽場沙雕集錦畫面里吧?那可真是留名黑歷史了。 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可以聽出王子厲極力壓制著,在實在壓不住的時候,才會小小的啜吸一口氣。 可這樣就更讓人放不下了啊。 原元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地抬起頭。 王子厲正背對他,弓著身子,將腦袋埋進卷成一團的被子里,肩膀和后背隨著他的啜泣微微顫抖。 光是這樣看著就讓人悲傷。 可是,競技體育就是這樣,有成功者,就有失敗者,所有的血與淚、苦與痛都只能咬牙自己往肚子里吞,等上了賽場仍舊是一副“我永遠不會輸”的模樣。 原元無聲嘆了口氣。 他想,這個時候讓教練來安慰是不是能好一些? 可是,王子一定不讓。 原元一咬牙,自作主張,瞧瞧探身去勾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一拿到手機,他就立刻將所有的聲音都按成了靜音,然后小心翼翼地給卿玫發(fā)短信,每打兩個字都要再抬頭偷看一下王子厲。 好不容易將短信發(fā)出去,原元卻覺得自己簡直比滑完一場短節(jié)目都要累。 他癱在床上。 很快,卿玫的短信回過來了。 ——我想,這個時候的王子厲應該最不想讓我看到。 可是…… 可是…… 原元戳著短信界面不知道該怎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