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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頭微動。 見蘇棠愣在原地,陸言修主動伸出手:“陸言修?!?/br> 蘇棠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他的臉,即使他低沉如水的聲音也未能將她從失態(tài)中解救出來。 蘇棠愣愣地看著他的手良久,才輕輕握了一下:“蘇棠,幸會?!?/br> 北辰集團的陸言修,是她的陸言修! 陸言修斂了周身那股淡漠,轉(zhuǎn)而笑吟吟地看向她。 蘇棠依舊怔愣地盯著他。 一旁的葉思綺不屑地瞟了眼蘇棠,冷冷地挑起唇角。 她將蘇棠的失態(tài)理解為驚艷。蘇棠這樣的女人她見多了,陸言修只憑借著那張臉就能勾得她們魂飛魄散,更何況他身后的千億家產(chǎn)。 只是他從不多看這些女人一眼,像蘇棠這樣沒見過世面的,雖然有幾分姿色,但舉止卻不得體,連她都看不上眼,更不用提陸言修了。 “阿修,李叔叔在那邊,我們?nèi)ゴ騻€招呼吧?!比~思綺甜膩膩地喚了一句,不由朝陸言修身上多靠了幾分。 陸言修斂了笑意,乜她一眼,淡淡道:“好?!?/br> 他看看蘇棠,禮貌而疏離地道了一句:“蘇小姐,失禮了?!?/br> 等他們走遠了,林曼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用胳膊懟了懟依舊發(fā)呆的蘇棠:“別看了,人都走遠了。之前還和我張牙舞爪的,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棠棠,說笑歸說笑,你可千萬別抱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br> 蘇棠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深呼吸了兩口,望向林曼:“我知道,曼姐。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林曼搖搖頭,她這樣可不像知道的。只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丟人的事來才好。 - 自從見到陸言修以后,蘇棠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她有意無意朝他的方向望了好幾次,心里五味雜陳。 因為他回來了而感到高興?好像并沒有。他拋下她和小桃酥,不聲不響去了美國將近五年,沒有聯(lián)系過她,甚至回來的第一件事都不是找她。 氣憤?好像也沒有,蘇棠不認為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甚至心里還有些慶幸這輩子還有機會再見到他。 可是再次見面,她好像不認識他了。 他不再是那個為了研究可以兩天兩夜不睡覺的書呆子,不再笑意繾綣地把她摟在懷里,也不再會惹她生氣以后低聲喚她“小酥糖”。 如今的他高大英俊、氣度不凡,是居高臨下、冷傲矜貴的集團繼承人。 說到底,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蘇棠自嘲般揚起唇角。 他不屬于她,她也不屬于這里。寬大的落地窗上折射著室內(nèi)的觥籌交錯,她不過是擺在其中的一個花瓶,供人賞玩。 “曼姐,我身體不舒服,可以先走嗎?”拍賣會過后,蘇棠朝一旁的林曼打了個手勢。 林曼嘆了口氣,自從見了那個陸總,蘇棠就不在狀態(tài)。不過早點回去也好,總比想留在這里做些不能做的事要強得多:“我讓小張來接你?!?/br> “不用,我門口打輛車就好?!?/br> 出了煩悶的會場大廳,蘇棠深深吸了口氣。即使空氣中帶著霧霾嗆人的味道,冷冽的空氣還是讓她活了過來。 只是在凜冽的寒風中站了十來分鐘,她才不得不接受這里打不到車的事實。 她正沮喪地想給林曼打個電話,一輛邁巴赫62S停在眼前。 男人眉眼深邃立體,看向她時帶著淺淺笑意:“小酥糖,送你回家?!?/br> 6、六塊小桃酥 ... 蘇棠咬著唇看了他半晌,轉(zhuǎn)而露出一抹刻薄的笑容:“謝謝您的好意,陸總。” 說罷,轉(zhuǎn)身朝另一方向走去。那一瞬間的冷風讓她想明白了,這輩子她都不打算原諒他了,從今天起做個寡婦,他就是那個亡夫。 沒走兩步,“咔”的一聲,右腳上的高跟鞋鞋跟斷了。 蘇棠身子一歪,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右腳腳踝生疼。 媽的,好丟人。 陸言修沖下了車,見她身上單薄,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肩上,又半跪在她身前,替她檢查腳上的傷。 恍然間,蘇棠覺得兩人還是談戀愛那會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言修沒想過五年后再次見面是在一場虛情假意的酒會,兩人生分地好像第一次認識。他更沒想到,再次見面蘇棠會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他手忙腳亂地把她摟進懷里,伸手撫著她的背:“別哭了?!?/br> 蘇棠哭了一會兒便開始罵他,慰問了他祖宗十八代,他都默默地聽了。 等她緩過來,陸言修柔聲道:“腳腫了,我去幫你找點藥好嗎?” 蘇棠搖搖頭,聲音哽咽:“我想回家?!?/br> 陸言修將她打橫抱到車上,又親自幫她系上安全帶:“把住址給我,送你回去。” 鼻尖還彌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像是茉莉的味道,陸言修微不可查地揚起唇角。 只是幾年不見小丫頭好像又變輕了。 蘇棠報了地址便不再和他說話。她眼眶泛紅,還閃著淚花。她將頭扭向窗戶那邊,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明明有很多很多想和他說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 陸言修順著導航找到蘇棠住的小區(qū)。他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扶著她上了樓。 “兒子呢?”進門第一句話,他這么問的。 蘇棠翻了個白眼,這人連面都沒見過,已經(jīng)親昵地把小桃酥當自己兒子了? “小桃酥在屋里睡覺呢,你小點聲!”蘇棠壓低聲音,惡狠狠地朝他道。她故意叫他小桃酥,就是不想讓陸言修以“兒子”稱呼。 陸言修也不惱,問她:“我能去看看他嗎?” 蘇棠拉住他,語氣依舊不善:“都和你說了在睡覺,你小點聲。” 她不同意,陸言修也不再堅持,將她扶到沙發(fā)處坐下,又走到廚房:“你家藥箱在哪里?還是放在廚房嗎?” 蘇棠看著他頓了頓,點點頭。 陸言修從藥箱里找到一瓶云南白藥,之后從櫥柜里翻出一個玻璃杯和水壺,給蘇棠燒了熱水喝,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樣。 蘇棠捧著熱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