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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諢。 在場的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即使聽到裴懷對未婚妻那段感人肺腑的告白時她感動地幾乎流下眼淚,但他們一群人的玩樂她無法參與進去,漸漸感到一絲困意。 她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掩唇打了個哈欠。 再次抬頭,她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都在打量自己,竊竊私語著什么。她有些疑惑又有些窘迫,難道剛剛打哈欠的樣子太過不雅? 正思考著,她便感到異樣。 注意她的人越來越多,眼前的人像是在讓路一般在她面前留出一條通道。她看見賀祁捧著一束白玫瑰向她走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賀祁停到蘇棠面前,一雙深邃的眸中氤氳著繾綣的笑意。 能看出他有些醉了。 他的神情難得顯得有些局促,耳根泛著一層薄薄的緋紅色。 蘇棠剛剛光顧著思考自己那股倦意,根本沒注意到賀祁的那一眾狐朋狗友攛掇他表白。 雖然蘇棠選的那個角落偏僻,可此時兩人還是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蘇棠能聽到他那群朋友吹口哨慫恿他的聲音。賀祁淺笑地和他們說了一句“別鬧”。 而后他轉(zhuǎn)過身,手里捧著那束花,安靜而深情地凝視著她。 “師妹……”賀祁頓了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一絲的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無法否認,他選擇蘇棠是一件很理智的決定,可他卻真的動心了。 他想擁有她,不擇手段地擁有她。 隔了良久,他重新調(diào)整好呼吸,笑意溫柔。 “我喜歡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嘛?” 整個大廳都陷入安靜,所有人似乎心照不宣地期待著蘇棠的回答。 蘇棠訕笑,向賀祁靠近,小聲朝賀祁道:“師兄,你喝多了……別這樣……” 她想讓賀祁明白,當著這么多的人做這樣的事情是沖動的。賀祁那么聰明,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順著她給的臺階下。 可賀祁依舊抱著花束站在那里,唇邊掛著從容的笑意:“我沒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愿不愿意給我這次機會?” 蘇棠猶豫了。 周圍全是起哄的聲音,蘇棠卻覺得那些噪音離她很遠。 她想起那個夜晚,小桃酥倔強的話語。 她一直覺得小桃酥需要個爸爸,可從那天晚上,她才明白這些都是“她覺得”。 她從未問過他的意見便固執(zhí)地認為他需要。 可小桃酥,似乎并不想。 平心而論,她真的想要結(jié)婚嗎? 似乎也不想。 “我……”蘇棠抬起頭,正對上賀祁真摯而又殷切的目光,那句“對不起”哽在嗓中,怎樣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賀祁將手中的花束遞給她,殷切地期盼著她的回答。 周圍起哄的聲音更大了,所有人都叫嚷著“答應(yīng)他”。 蘇棠感到左右為難。 正這時,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她看到立在不遠處的陸言修。他也在看她,只是那神情冰冷、沒有溫度。 仿佛兩人不曾認識。 她的心里倏地一緊。 就好像用一把刀刺進了他的心里,而自己的也跟著鮮血粼粼。 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豁然開朗。 她恍然想起程慧秋和自己說的那句話—— 人就這一輩子,不后悔就行了。 蘇棠兀自笑了起來。 男神一樣的學(xué)長向她表白她都不接受,這可夠她后悔一輩子的了。 她將賀祁遞來的花束推還給他,快速地說了一句:“師兄,對不起?!北懔嘀箶[擠出擁擠的人群,逃也似的離開了別墅。 人群中傳來一陣sao動,可這一切都不再與她有關(guān)。 陸言修看著蘇棠離開的背影,冰冷的眸中漸漸有了點點溫度。 38、三十八塊小桃酥 ... 夜晚寂靜, 天空中不見一顆星辰。別墅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 可這一切已經(jīng)與賀祁無關(guān)了。 他找了處安靜昏暗的地方,點燃一根煙。 不遠處有個身影慢悠悠地向他靠近, 他愣了一下, 忽而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他遞了一根煙給來人,語調(diào)輕快:“你是來嘲笑我的?” 陸言修沒有回復(fù)他, 賀祁也不介意。 他背靠著濕冷的磚瓦墻壁,兩指夾著煙, 緩緩?fù)鲁鲆豢跓熑? 雙眼瞇起:“我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里。” 蘇棠對他無疑是有好感的,即使他能看出她更喜歡陸言修一些,但這些他都不在意。她說過她和陸言修沒有可能,從各個意義上來講, 兩人都是最合得來的。不論是處境、家庭、學(xué)歷、成就, 賀祁覺得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想想也好笑,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最理性的抉擇之上, 可他竟然真的對她動心了。 他喜歡她的溫柔乖巧, 靈動開朗。他們明明才是最配的那一對兒。 陸言修接過煙, 點燃。 他抬起頭, 神色淡然地看著黝黑的天幕。 “因為你不了解她?!?/br> “我不了解?” 陸言修微微瞇起眼, 心中涌上一絲愉悅。他清楚蘇棠不喜歡賀祁,起碼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即使她將他看作最崇拜的那個人,但她看賀祁的眼神里沒有愛情。他知道蘇棠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他好心指點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附屬品。” 賀祁愣了愣, 眼神中帶著疑惑。 “你想找個聽話懂事,不會和你對著干的老婆,不是嗎?” “這有什么不對嗎?” 陸言修抿起嘴角:“蘇棠乖巧懂事,但絕不是聽話的那一個。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從不會被男人禁錮住。賀祁,你想要的不過是個順你心意服侍你的女人,可蘇棠永遠不會做那樣的人?!?/br> 賀祁聽明白了。他沉默著,吸了口煙。 他對妻子的定義全都源于他的前妻。因為和前妻性格和他太像,兩人總是爭執(zhí)不休,讓他倍感疲憊。他想找個與她完全不同的類型,想要有個乖巧聽他話,賢妻良母性的妻子。 他覺得蘇棠就是最符合他對“妻子”定義的人。 良久后,他道:“陸總,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