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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句,條理清晰而一針見血:“微臣便是舍下這條命也要將福州奉給公主,為你得此寶地?!?/br> 阮棠轉(zhuǎn)頭看他,他的眼眸明亮的比星光還要耀眼,比寶石還要璀璨,再也不是剛才那個手足無措的書呆子,她笑著問:“那愛卿可有前往福州的人才推薦?” 楚臨溪胸有成竹:“便如微臣在朝堂所言,福州下面的三位知縣皆是寒門出身所風(fēng)評尚佳,沒有權(quán)貴牽扯,他們只會忠于殿下,為您賣命,所以三人皆可用。” 阮棠搖頭,“但是他們,都不是本宮想要的最佳人選。” 楚臨溪神情一滯,隨后有些懊惱,“微臣愚鈍?!?/br> 他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無法為公主找來更合適的人才,所盡不過綿薄之力。 “你不愚鈍,只是旁觀者迷?!比钐呐呐乃哪X袋,輕笑一聲,隨后轉(zhuǎn)過頭對楚瑜君道:“瑜君,去請?zhí)?,本宮要在饕餮居設(shè)宴款待貴客。” 楚臨溪抿唇,似不解又似不甘,但是公主行事,他沒有資格過問,只能更加惱恨自己無用,以至于jian臣當(dāng)?shù)?,公主受質(zhì)疑人。 他的眼眸愈發(fā)的沉凝,心里念著曲來疏的名字,恨不能將其抽筋剝骨,碎尸萬段,為公主除害。 殊不知,太傅也很想碾死這顆礙眼的螞蟻。 - 饕餮居是京城最大的食府,權(quán)貴往來皆在此處,且隱蔽效果好,味道極佳。 曲來疏收到請柬時,目光落在“安定公主”四個字上面看了許久,神情著實高深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公主這是……”禮部尚書正好和曲來疏在一塊,看到這請柬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他謹(jǐn)慎的道:“來疏,小心有詐?!?/br> 曲來疏哼笑:“那我且看看,這是美人計還是哪一計?!?/br> 只是他這一來,走進(jìn)包廂后,臉就沉了下來。 美人有,美人計沒有,而且還有一個相當(dāng)?shù)K眼的小狗扒著他的小公主獻(xiàn)殷勤,時時刻刻提醒他,為什么沒有提前把這螻蟻碾死。 他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公主請微臣來,是讓微臣看看,你這沒斷奶的小狗有多受寵?” 楚臨溪眼神不善,警告道:“請?zhí)瞪餮?,微臣與公主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莫要讓無謂的謠言毀了殿下的名聲?!?/br> “這就酸上了?” 阮棠一句話就否了楚臨溪那句“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順帶還刺激了曲來疏,她撫了撫發(fā)髻上的朵朵梅花,笑吟吟的說:“瞧瞧,好不好看,探花郎親自給本宮戴上的?!?/br> 楚臨溪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曲來疏的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那禍水還在刺激他,不緊不慢的添油加火:“所以我說,你將這探花郎指給他是正合適,瞧瞧楚臨溪這俊俏的小臉,這風(fēng)流的氣度,真是正和本宮的喜好呢?!?/br> 這探花弱冠之年,正是青春正茂,可不就是最招人喜歡的年齡,守在公主身邊,那就是活脫脫一個討喜的寵臣,反觀他曲來疏…… 入朝為官幾十載,心機深沉老謀深算,論年齡大公主一輪著實不般配,論身份他和她是敵對關(guān)系自然也不親近,即便他權(quán)傾朝野手段了得,在情情愛愛方面,還是一瞬間就被刺激到了。 曲來疏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坐到她的對面,不顯浮躁,只慢條斯理的問:“公主請微臣來,便是要與微臣說您納了新面首這等小事?” 新面首! 這老狐貍的嘴簡直毒,一句話便將風(fēng)華正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探花郎踩到了泥土里去,那輕蔑的態(tài)度,明晃晃的就是在說,你不過是爬上公主的床靠女人博得地位的男寵。 他一個權(quán)臣,根本不屑搭理這種玩意兒。 楚臨溪眼中的恨意更深,殺意畢現(xiàn)。 阮棠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當(dāng)然不是,本宮帶著我們探花郎找你,自然是為了下戰(zhàn)書。” 她還護(hù)起楚臨溪了! 你說說,這得多氣人啊。 ☆、宮廷朝堂 第86章 下戰(zhàn)書? 最懵逼的莫過于楚臨溪, 因為事前他根本不知道公主的打算,現(xiàn)在聽到這句話還是一頭霧水。不過, 真正的忠犬是唯主人馬首是瞻的, 公主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楚臨溪堅決維護(hù)。 曲來疏都被氣笑了, 他靠著椅背, 凌厲的目光掃過楚臨溪,似嘲弄似打量:“不知公主想下什么戰(zhàn)書?莫不是為了今日朝堂之事不成。那您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畢竟您的賭注,是安放在一個小小的侍郎身上?!?/br> 楚臨溪立刻回敬:“楚某雖人微言輕, 卻也懂得效忠主子絕不背棄的忠義, 殿下若為微臣下賭注, 臣自當(dāng)竭盡所能為報殿下,哪怕犧牲性命,亦不讓殿下的賭注落空?!?/br> 他雖年輕, 卻有一股瘋勁,仿佛隨時可以為了阮棠放棄生命, 恰恰就是這股勁頭讓他走到今天,無所顧忌。 “好一個赤誠熱忱的探花郎。”曲來疏笑的輕蔑,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 阮棠喝了口溫水, 慢悠悠的打斷他們,她說:“的確是為朝堂之事,太傅一心舉薦恭親王世子,恰好與本宮屬意的人選不符, 自然雙方都不肯退讓,那不妨便賭一賭,最后這結(jié)果會如了誰的意?!?/br> “公主看起來很有自信?!鼻鷣硎鑿暮韲道镆绯龆檀俚男β?,他問:“那您想賭什么,微臣奉陪,只不過公主可要想好了,最終的一票否決權(quán)在微臣手里,您覺得您能翻出天去嗎?” 這話端是沒有尊卑,立刻引起楚臨溪的怒視。 阮棠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你怎知本宮翻不出天去?!彼焓?,從旁邊拿出一卷明黃色的蠶絲織布,在對方面前微微示意,“太傅你看,這是什么?” 圣旨! 太傅瞳孔微微收縮。 楚臨溪更是滿臉驚訝,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殺手锏。 阮棠將圣旨緩緩展開,里面赫然是一片空白,唯有落款處蓋上玉璽,這竟是一道空白圣旨,可以任她發(fā)揮,想怎么寫便怎么寫。 她想把人調(diào)到福州知府的位置上去,只消填個名字便有效力。 怪不得如此自信。 曲來疏詫異過后,卻是挑眉一笑,他不緊不慢的道:“不錯,公主真是每次都出乎微臣的意料,不過……”他微微俯身,話鋒一轉(zhuǎn),“公主可要想好了,這圣旨雖未真,但是未必不能作廢?!?/br> 楚臨溪冷冷的看著他,萬萬沒想到,這jian臣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曲來疏的意思很明顯了,即便公主填上名字下達(dá)圣旨,內(nèi)閣仍舊可以請陛下收回圣旨,亦或者是用別的方式讓這道旨意作廢。 他在干涉圣上旨意,卻說得如此猖狂。 曲來疏之勢大,簡直可以說得上是一位無名有實的皇帝,而當(dāng)今圣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