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笑道:“還叫泰子先生?現(xiàn)在該喚王爺!”風筵也不跟他兜圈,開門見山問道:“王爺安好?”“好,吃穿不愁,正等著被賜毒酒,成王敗寇不都如此?!”書童似說笑般,笑瞇瞇道:“說來聽聽,他們倆個你會救誰?”風筵吃驚過后,斬釘截鐵道:“都救!”書童笑道:“太貪心,小心什么都得不到!”風筵思索片刻,一本正經(jīng)道:“王爺!”書童挑眉道:“為啥?”風筵急切道:“冷清只是革去功名,但王爺隨時會沒命,當然是先救王爺!”書童失笑道:“玩笑而已,瞎激動啥?!”風筵自然不信,一本正經(jīng)道:“我有武功也不怕死,你告訴我咋救王爺?!”書童啐道:“救你個大頭鬼,當羽林軍是吃干飯的?”風筵還要再說什么,卻見書童一揮手道:“我看你也是閑人,就派個活計給你,做得好有打賞!”風筵頓時眼睛亮了,認真記下書童的話,箍桶巷一戶姓秦人家,捎個口信給當家人,風平浪靜可以過河。第二日清早,風筵尋著那戶人家,當家人竟是年輕女子,風筵站在門外規(guī)規(guī)矩矩說話,哪知道她聽完眉頭一揚,一把將他拽進門來,關(guān)上門叉著腰說道:“磨蹭啥,把人領(lǐng)走,姑奶奶懶得再伺候!”女子是個練家子,手勁又大得嚇人,拽著風筵往里走。風筵從未接觸過女子,早被香氣熏得紅臉,更不敢碰她的身子,自然也無法掙脫對方,被她拖著一路磕絆,直到地窖見到一人,震驚道:“先生……”泰子先生就在眼前,全須全尾好好端坐,桌上擺著那串風鈴,卻因無風而靜謐。泰子見到風筵微微揚眉,似覺意外又不覺意外,如今他落到這般境遇,也只有忠義下屬敢來見他,風筵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又如何跟這事扯上關(guān)系?!新皇登基的那一日,文暮晗端來御賜毒酒,飲后醒來便到了這里。以文暮晗斬草除根的心性,斷不會做此瞞天過海的行徑,應(yīng)是他身邊的小宣動了手腳。文暮晗被小宣瞞在鼓里,以為他飲下毒酒死了,人也被秘密葬入皇陵,算是新皇顧念手足之情,準他葬進自家的祖墳。昔日,先皇醉酒臨幸金發(fā)碧眼的異域舞姬,翌日醒來頭痛欲裂認為舞姬施了咒術(shù),因此龍顏大怒要將那名金發(fā)舞姬殺掉。母后知悉心中不忍放其活路,來年春天小宣便在宮外出生,算起來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遠離宮中的權(quán)勢爭斗,他對小宣有那手足之情,但卻又礙于自己的身份,怕將危險惹到小宣身上,便在小宣十歲那年與他斷絕聯(lián)系,誰想來年便在相府見著他,此刻他已是文暮晗的書童了!自己在這位置上待了六年,小宣也在相府為奴六年,六年隱忍只為今朝援救,為小宣這份兄弟之情,他就不能對這人間絕望,不會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地窖無風風鈴自響,這一次是在訴說情義,叮叮當當縈繞在心,讓他從寒冷中找到一絲暖意。女子指著泰子先生,話卻是對風筵交代,道:“人我可是活著交給你了,我的任務(wù)到此為止,你趕緊把人給我?guī)ё?,出了大門死活與我無關(guān)!”少頃,有人送來一個包袱,裝著盤纏和易容之物,看得風筵頗為新奇,昔日只是聽過傳言,沒想到今日真還見著!女子讓泰子先生坐下,白須假皮粘貼起來,很快將他變成老人家,再穿上打補丁的麻衫和半舊布鞋,走大街上就一毫不起眼的老百姓!走出箍桶巷,泰子先生道:“你可想好了?!這一路若有意外……”風筵甕聲甕氣道:“先割花臉,再吞□□!”包里還有兩顆□□,留給他們以防萬一,真在城口被抓住,也唯有如此了。既可免受活罪,又不牽連旁人!“無須緊張,小宣能說風平浪靜,表示危險已經(jīng)過去,這一路上端看天意!”泰子先生云淡風輕,笑著安慰他道:“蘇相公的秀才名號,小宣應(yīng)能處理得來,你只管安心上路!”風筵楞了一下,撓頭憨笑道:“只要他沒事,即便黃泉路,我都走得安心!”“我無此意,你想多了!”泰子淡淡一笑,此刻妝成老者,那笑帶著慈祥,溫和道:“走吧,出城得找村子投宿,遇到野獸也會沒命!”☆、第三八章這廂里,風筵護送著泰子離開京城,往山高皇帝遠的沂家莊而去。馮大就在那里安居,說是他的遠房子侄,街坊鄰居不會起疑,此后埋名安穩(wěn)度日,做一個平頭老百姓!那廂里,蘇冷清又被姑蘇府衙找去問了一次話,這次問話的官員臉生,似剛從外地調(diào)派而來,雖是一副官老爺?shù)淖雠?,但卻不似上回刑訊逼供,只是拿著卷宗干巴巴問訊一番,蘇冷清答什么他便聽什么,問題也都在那卷宗之上,沒有絲毫刁難的意思。蘇冷清看出他心思不在其上,只是奉了命令不好推辭,便做出個過堂的樣子,草草了事走完章程,他也好早點回去交差。蘇冷清回去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這會子又把案子翻出來,難不成那蠢人進京找到文暮晗了?!蘇冷清想想又覺不可能,憑文暮晗的高傲性子,自己沒去當那貢生,等于拂了他的好意,這會子自己落難了,他不譏笑就算好了,又怎肯不計前嫌幫忙?!難道在京城找著福王?蘇冷清想想又覺不可能,福王倒是能夠幫上忙,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人家當不成太子,王爺?shù)拿孀涌傄u的!可是,風筵一個老百姓,他是怎么見到福王?不是說圣上顧念手足,把福王留在京城養(yǎng)病嗎?那蠢人除非把自己凈身了,否則還真沒辦法見到福王!蘇冷清嗤笑著想,他若真凈身了,自己倒是安全了。有時候,風筵看他的眼神就似火炭,落到哪里燒灼到哪里,那股□□裸的欲望,穿著衣服都遮擋不住。蘇冷清被他看得心驚膽戰(zhàn),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只恨不得奪門而逃,但他偏偏又是個倔強性子,心里明明怕得要死,臉上卻是不肯帶出,還得裝著若無其事,在風筵面前該干嘛干嘛,那股難受勁真真別提了!就在蘇冷清左思右想的時候,溫玉懷來告訴蘇冷清,開宗書院又開門了,山長仍是那鐘璞熠,前兩天聽說他泛舟湖上,身邊聚集一波文人墨客,看樣子是恢復以往風光了。風筵已經(jīng)走了快兩個月,眼看著秋闈近在眼前,京城那邊也無信息捎來,溫玉懷看著蘇冷清說,要不去找鐘璞熠講講情,卻被蘇冷清投來一個冷眼。接觸久了,溫玉懷也知道蘇冷清的性子,看來他跟鐘璞熠所謂的師徒情分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