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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筵冷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下不愧地,就算毒酒也喝得心安!”

溫玉懷突然道:“我想辭官了!”

蘇冷清淡淡撇來一眼。

溫玉懷帶著羞赧道:“阿辰跟我說起白樺林,我想去種幾畝稻子,三間瓦房一頭牛,阿辰在窗外練劍,我就在窗下讀書……”

白樺林連高粱都種不了,一天兩頓吃粟米餅子,溫玉懷這種江南人過去,嚼腫腮幫也咽不下去,就憑他這身嬌弱勁兒,拉不動牛耕不動地,三天不到晚吵著回江南!

溫玉懷見他目光閃閃,估計又在腹謗自己,皺眉道:“你又想說啥?”

蘇冷清沉默半晌,破天荒沒譏諷他,只用尋常語氣道:“也好,自此歸去竹杖芒鞋,雖說日子過得苦些,倒也不用這般擔驚受怕!”

溫玉懷也是人精,方才受了驚嚇,此刻回過神來,越想越不對勁,當下狐疑道:“你今個轉性了?這要是放在平常,早就罵我軟骨頭了!”

蘇冷清平靜道:“你也沒那么軟,真要怕死,也不會跟我攪在一起!”

溫玉懷聽得一驚一乍,羞羞赧赧道:“那個……那個……也不是你這種說法,給阿辰聽到要誤會的!”

蘇冷清果然變臉,冷叱道:“滾出去!”

☆、第五二章

溫玉懷便趁勢出來,一溜煙找到風筵,告誡他今晚小心點,蘇冷清那邊怕要出事。溫玉懷嘆氣說:“他的性子比我狠戾,我心死了往河里跳,他只怕是……”

風筵的心往下沉。

溫玉懷好心道:“要不你逃吧,我給你取點銀子,別回船老大那兒,也別去找你們都認識的人!”

風筵搖了搖頭,在地上寫,船老大!

溫玉懷皺眉道:“這倒不至于,他公私分明,絕不會遷怒旁人!”

風筵沉吟片刻,又在地上寫,那我走了,你們保重!

溫玉懷道:“我去給你牽匹馬,你拿了包袱就來后門找我,你兩條腿跑不過他們四條腿……”

風筵感激看著他,溫玉懷就推他說,趕緊呀!

主屋黑燈瞎火,蘇冷清還沒回來。風筵松了口氣,進去拿了包袱,跟著聽到角落里傳來蘇冷清的聲音:“這就準備走了?”

屋內點起油燈,蘇冷清端坐桌旁,眼神幽幽暗暗。

風筵先前寫字的紙頭,被扯得七零八落,一片片散落在屋內,就聽那蘇冷清冷笑道:“我沒被毒死,你很失望吧?!”

這要是放在以前,風筵會讓他出門?溫玉懷嚇成那個慫樣,風筵會看不出兇險?

就這樣聽任他出門,由他去飲那杯毒酒,這作法跟期盼他死,又有多少差別呢?!

風筵皺眉心想,這說得什么話?我想你死作甚?!

“你怎會不想我死?”蘇冷清笑了一下,似看懂他的想法,譏誚道:“以前我不肯跟你,你對我又愛又恨,巴不得跟我同入黃泉……”

風筵心里恨著他,嘴上卻不承認,這就叫自欺欺人,就像當初自己離不開他,但心里又不肯承認,同樣都是自欺欺人!

風筵愕然,過后又苦笑,最終搖頭嘆息。

蘇冷清說錯了,他要的是花好月圓,而不是同入黃泉。三年前他對蘇冷清只有愛沒有恨,三年后縱使有恨也只是恨自己。

風筵想蘇冷清沒有錯,錯的是自己不知道回頭。

以前的那個風筵已經淹死水中,現(xiàn)在的風筵只想好好活著,跟漢子們跑船拉纖喝酒吃rou,那就是天大的樂事了!

又愛又恨的不是他,只是蘇冷清借他的口,講著自己的心態(tài)罷了。但這也不是愛,這只是不甘心,看不得癩□□爬出來,又狠狠一腳踢回井底!

仵作在門外稟告:“大人,您要的物證找到了!”

蘇冷清道:“進來!”

仵作就拿著瓶子進來,放在蘇冷清的面前,陪著小心道:“許月氏便是用此物,一天一點毒死公婆,這案子就算送到提刑司,也是鐵板定釘證據確鑿!”

蘇冷清講了一句放下吧,仵作如釋重負退了出去。

風筵的眼睛盯著瓶子,然后又盯著蘇冷清,眼神漸漸戒備起來,這瓶子里裝的什么?!

蘇冷清就當著風筵的面,將瓶中物倒進酒杯,又將酒杯端到火苗上,很快溢出淡淡蒜味。

果然是□□,風筵的心沉到谷底,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來了,蘇冷清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之間終究要屈服一個!

蘇冷清將酒杯放在桌上,嘴角勾起冷笑道:“誰喝?”

他蘇冷清從不逼人,風筵不喝他就喝了,反正倆個要死一個!

風筵眼中燃起怒火,想上前砸了杯子,就聽蘇冷清冷汀汀道:“□□庫房里多的事,每年都有幾起投毒案,無非就是婆媳鄰里,或是潘金蓮毒殺親夫……”

風筵的眼睛盯向蘇冷清,想結結實實揍他一頓,就又聽他陰鷲惡毒道:“動手你就更講不清楚,毒殺官員非同小可,你是不是受人指使,這幾年跟誰在一塊兒,統(tǒng)統(tǒng)都要抓來審問,若被扣上反賊帽子,寧可錯殺也不錯放!”

風筵臉色果然僵硬,蘇冷清嗤鼻冷笑道:“特別是這種跑船的,從南到北慣于浪蕩,明地里是給人送貨,暗地還不知作何勾當,哪禁得起官家盤查?就連你的好兄弟阿辰……”

風筵一拳砸垮桌子,油燈跟著摔到地上,屋內頓時陷入黑暗。風筵正在喘著粗氣,蘇冷清已經靠過來,一雙手摸到他腰間。

風筵忍無可忍推開他,力氣過大帶起響動,應是蘇冷清跌倒在地,跟著聽到他在黑暗中的聲音:“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兇手!”

蘇冷清雖然隱身在黑暗中,但風筵仍然感到他冷森目光,那種曾在風萬侯老屋感受到的煞氣讓他一時間迷惑了,弄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又是在面對著誰。

蘇冷清聲音越來越逼近,也越來越殘酷無情道:“動靜鬧得這么大,衙役們肯定聽到了,還有仵作都是人證;屋里狼藉就是物證,酒杯里的毒、撕碎的紙屑……”

風筵有種窒息的感覺,好似風萬侯的陰魂,又附著在蘇冷清身上,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蘇冷清冷笑道:“你進屋時沒注意看吧?其實我替你重新撰寫一遍,字寫得難看也就算了,連起碼的文法都不通順……”

風筵忽然抱著頭,蜷縮身子蹲下了,蘇冷清卻是在黑暗中找準了他,俯下身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猜猜我寫了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合陽沂家莊……”

跟那倆人聯(lián)系一起,不是反賊還是什么?風筵這三年接觸過的人,老刀把子、那一船的兄弟、白樺林的老鄉(xiāng)、阿辰、溫玉懷、就連權傾一方的文家都要被抄家滅門……

當初是為了救蘇冷清,現(xiàn)在反被蘇冷清威脅,就聽蘇冷清用似笑非笑的口吻道:“后悔了?早知道還是拿五十兩跟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