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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就好似被風萬侯附體了。風筵眼睛看著蟋盅,心思早就飛遠了,就聽蘇冷清淡淡道:“喜歡嗎?”風筵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心中有說不出的吃驚,老實說蘇冷清要是挖苦諷刺,那他心里還能踏實一點,此刻聽他來這么一句,脖子后汗毛都豎起來了。看見風筵吃驚的表情,蘇冷清竟然笑了一下,眼中意興闌珊道:“等過幾天再弄只母的,你便能給它分尾了!”風筵喉結(jié)咕咚一下,趕緊放下手里蟋盅,從抽屜里取出賬本,翻到當中某一頁,遞給蘇冷清去看,統(tǒng)共結(jié)余八十六兩。前年送紅袖出閣所剩無幾,這些也是后來才結(jié)余下的,蘇冷清將那賬本子撥開,輕描淡寫道:“無所謂,你若喜歡,再貴也買!”風筵便從頭寒到了尾,蘇冷清這是唱哪一出?!想想人也真是奇怪,以前聽到這話怕要樂瘋了,現(xiàn)在聽了只是默默坐下,先給自己倒杯酒壓壓驚。席間,風筵就算低頭飲酒,也感覺到蘇冷清的目光,那里面隱隱約約眼眸閃動,竟有某種令人不安的東西。風筵自從認命以來,每天記記賬本,去馬廄刷刷馬,大多時候心情郁卒,但還沒似今晚這般坐立難安。☆、第五四章等一頓飯吃完,風筵想去廚房抱壇酒,打算醉倒在草垛上,就聽到蘇冷清說等會兒,還有東西沒送來呢!蘇冷清既然發(fā)話了,風筵只得乖乖坐下,看著廚子又進來,收拾了碗筷出去,跟著又拿來一方托盤,上邊放著一盤新鮮豬腰,切成薄薄的生片兒!風筵狐疑地看著豬腰子,又看看屋角炭火爐子,心想這是要烤著吃?蘇冷清什么時候喜歡吃這東西?!下人端來一盆熱水,放在炭火爐子上,跟著又拿來一個托盤,里邊放著幾樣東西、一缽石灰粉,一沓裁好的紗布,一把雪亮的彎刀,一根麥桿子,一只銅夾子。風筵看到這還不明白,那也真是枉做男人了。他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但片刻又跌坐凳上,繼而又滑倒在地上,軟綿綿沒一絲力氣!風筵把目光移向那壺酒,姑蘇府庫房真是啥藥都有,連這種江洋大盜的麻粉都有!蘇冷清已經(jīng)把門栓好了,用盡力氣拖他上床,雖然累得直喘氣兒,臉上卻是帶著微笑,解開他的衣衫道:“在我十六歲之前,真是把你當好人……”風筵眼中露出哀求之色,蘇冷清俯身上去微笑道:“怕什么?這事你又不是沒對我做過……”說罷,那尖尖的指甲,掐進風筵胸口茱萸,就如那晚風筵對他所為,只是力道深得見血,不過片刻染紅他的指甲!風筵此刻中了迷藥,只感肌rou牽動,感覺不到疼痛,看見他手上血跡,才瞄見胸口淌血,越發(fā)驚慌恐懼。“甜的,你要不要嘗嘗?”蘇冷清伸舌舔掉,瞇起眼睛看他,冷颼颼道:“仇人的血果然甘美,此刻讓你飲我的,怕你也會這般暢快!”風筵嚇得額頭涔汗,心想蘇冷清是瘋了,瞟到一旁的托盤,更是說不出的恐懼,但偏偏身中麻藥,手腳都用不上力氣,連動一下都不可能!“你以為我費盡心機留你在此,便是要你無所事事吃飽喝足?”蘇冷清的修長手指,在衣襟上擦干凈,又撫上風筵的眼睛,冷颼颼道:“我以前就想剜掉你的眼珠,讓你無法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但后來我倒是想通了,根源不在這雙眼珠,而是……”蘇冷清說著話挪動了手,輕輕按住了風筵的襠子,冷汀汀道:“壞根子就在這兒,早點替你割掉了,你也就沒那份壞心思!”風筵被他捂住眼睛時,脊梁骨都散出寒氣,后來又被按住下身,寒氣擴散到每個汗毛孔。身子雖然不能動彈,但心卻在打著哆嗦,連呼吸都斷斷續(xù)續(xù)。馮大是隨軍的大夫,軍里是沒有太監(jiān),但有驢子和馬匹。馮大的刀工很好,風筵看過他騸驢,刀一劃再一擠壓,丸子就出來了,還能拿來下酒。閹人也不是沒有過,有個士兵遇到野獸,下身被咬得血rou模糊,必須割了那玩意保命!風筵記得很清楚,等那士兵醒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一條腿沒了,倒也還沉得住氣,后來看到自己的襠部,便似野獸絕望嘶吼著。等被蘇冷清脫掉褲子分開大腿,風筵又從恐懼中生出恥辱,當下只恨不得立刻死掉,蘇冷清若還顧念一點舊情,那就該給他一個痛快!蘇冷清冷笑道:“你想要我給你一個痛快,可你何嘗給過我痛快?你不一直想要作踐我,拿我當女人給你玩弄,我在你身邊忍了多少年?!”風筵忍不住啊了一聲,哀求眼神燃起怒火,縱使落入不堪際遇,仍聽不得蘇冷清說這種話。當年他是真心實意待他,愛慕得都跪到塵埃里,怎如他說得這般齷齪?!蘇冷清拿濕巾為他凈身,冷覷道:“你喜歡便可以如此,那我喜歡為何不能?!”等看到蘇冷清拿起了尖刀,風筵從喉嚨里發(fā)出笑聲,那是絕望到極點的低泣。風筵不想在蘇冷清面前掉淚,那樣也太不硬氣了,可此刻還是忍不住,視線早被淚水模糊。蘇冷清可以不愛他,蘇冷清可以厭惡他,可蘇冷清閹割了他,讓他失去男人尊嚴,這要他怎能原諒、怎能不恨?!當初,為何要拼一口氣,又從水里爬出來?多活了這三年,卻要受這等□□,真真是生不如死!本來燈光就很晦暗,那墻壁的持刀人影,哪里還是江南士子,活似地獄來的惡鬼。風筵想許是因為弒父,終究是要遭到報應,蘇冷清便是他的現(xiàn)世報。等心真正涼透了,眼眶也就冷了,風筵開始想些別的,比如能夠動之后,是不是要用尖刀割斷蘇冷清的喉嚨?!他的確輕薄過蘇冷清,可隨后就清醒過來,這些年他為蘇冷清做的,也足夠抵償那一時的沖動了吧?!風筵雖然不讀圣賢書,沒想過發(fā)乎情止乎禮,只知道蘇冷清不愿意,便不能去強扭那瓜,就算昔日說要賣身給他,也是止住那份荒唐心思。風筵知道蘇冷清不樂意,蘇冷清只是受了打擊,心灰意冷作踐自己。風筵看著都心疼,怎忍心再傷害他?!如今,被作踐的,卻是自己!蘇冷清先是動用了麥稈,然后又動了刀子夾子,最后用了豬腰和紗布。風筵能感到下身動靜,卻感受不到疼痛,想來麻藥分量下得很足。風筵想殺了蘇冷清,自己留下來認罪,讓阿辰趕去沂家莊,只要找不到泰子和文暮晗,就算蘇冷清留下書信又能如何?!或者,一把火燒了蘇冷清的屋子和署房,書信也不外乎就藏在這兩處吧?!蘇冷清天生聰慧,看馮大動手一遍,便也依葫蘆畫瓢,完事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