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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傷,胳膊上的捅傷等。腦袋因為被砸得亂七八糟,不太容易分辨,但憑借戰(zhàn)斗回憶,也能大致記得在被李璟煜砸之前,只是嘴角被喬司奇打傷,另外就是臉頰被按到水槽時捅傷。所有的這些里,只有被喬司奇打那一下,是傷在變異之前。“我確定,我手上絕對沒有喪尸的口水。”喬司奇作為1班最珍愛生命的同學(xué),別說沾口水這種致命事項,就是碰了一下喪尸的衣服,都會讓他心驚rou跳,深深銘記,“它是咬了我胳膊一下,但肯定沒碰過我的手,而且我也沒用手碰被咬的地方?!?/br>圍坐一圈的小伙伴們疑惑看向戚言和王輕遠,等待兩位科研者的解釋。王輕遠全程觀摩學(xué)習(xí),偶爾搭把手,也只是輔助,故而不發(fā)表意見,只等戚言。“那就只剩下這種可能了?!焙笳叱烈髌蹋а?,“它右手背上有一處很小的傷口,如果這里就是感染源,那他應(yīng)該是用拳頭打喪尸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牙齒上。但因為刮破的傷口太小,他也沒注意到?!?/br>“所以他感染之后還能這么靈活,是因為被咬得淺?”想起之前的戰(zhàn)斗,宋斐仍心有余悸。“未必,”羅庚想了想,說,“還是和身體的基礎(chǔ)能力有關(guān)吧。記得之前爬進我宿舍那個,不就是因為之前練舞蹈,才在變異之后仍然柔軟靈活。他是練體育的,本來體格就比我們強很多,變異之后還比我們強,也不奇怪。”“但是他會躲,會在我們攻擊的時候避開頭,會專挑小地雷和李璟煜下手,這也和身體素質(zhì)有關(guān)?”“那個……”李璟煜稍稍打斷一下宋斐,“我是咱們班最弱的確切地說還要排到小地雷后面這個事,就不用一直強調(diào)了?!?/br>喬司奇囧:“好像是你自己幫著強調(diào)了一遍。”周一律嘆口氣:“而且強調(diào)得特別仔細而全面。”王輕遠正好坐在李璟煜身邊,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剛想轉(zhuǎn)過頭加入羅庚和宋斐的討論,戚言卻比他更快一步——“之前在去快遞點的路上,灌木叢里那些喪尸,就已經(jīng)能做到聽見聲音不出來,甚至是伏擊我們,某種程度上講,跟于梓晟變異后很像?!?/br>王輕遠愣住,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不可置信地開口:“你的意思是喪尸進化了?”“我們在戰(zhàn)斗中不斷增強自己的能力,是為了適應(yīng)這個新的環(huán)境,反過來講,病毒也一樣。它們也在適應(yīng)這個新的環(huán)境,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闭f到這里,戚言頓了頓,“但有一點,我堅持?!?/br>王輕遠:“什么?”戚言:“病毒再進化,也不會讓喪尸真正擁有人的智慧。它們所謂的對音樂無動于衷也好,伏擊也好,護頭也好,本質(zhì)上更像是獸類的趨利避害和捕獵?!?/br>王輕遠定定看他:“有時候,人未必狡猾得過動物,何況動物還有獠牙和利爪?!?/br>戚言嘴角勾起:“只要人想狡猾起來,這世上就沒有物種能壞過我們了?!?/br>小伙伴們心頭蕩起微妙漣漪,明明不太像好話,可是莫名就覺得振奮?。?/br>宋同學(xué)心頭驚濤拍岸,分手之后還覺得前男友帥是一種病,不,是他媽絕癥!每次有新情況,1班小伙伴們都會像這樣坐下來開個研討會,已習(xí)以為常。但2班同學(xué)第一次參加,嚴肅活潑團結(jié)緊張的會議氛圍讓他們印象深刻,獲益匪淺,何之問甚至問1班借來了筆和半張紙——小伙伴們只從超市里帶出來一個小筆記本,撕一張少一張,故而無論自用還是外借都比較節(jié)約——記了一些關(guān)鍵點,準備回去給黃默和傅熙元科普。夜已深,隨著氣溫漸低,窗外再不見喪尸蹤影。2班四位同學(xué)帶著分得的快遞點戰(zhàn)利品,順著班里遞下來的繩子,安全返回。1班八個小伙伴們抖落開一件件御寒衣物,鋪床的鋪床,洗漱的洗漱,唯獨戚言落在另一端,對著于梓晟的尸體發(fā)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與喪尸尸體有關(guān)的活成了戚言的專屬領(lǐng)域,清洗檢查棄尸一條龍。嘆口氣,戚言走到尸體頭頂,彎下腰認命地把手伸到尸體腋下,往上一提。原本只應(yīng)該上半身離地的尸體忽然全身離地,戚言敏銳地感覺到手里重量的變化,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對面宋斐不知何時過來了,正幫他抬著尸體的雙腳。“看我干嘛,”宋斐被戚言傻乎乎的表情逗樂了,催促道,“走啊?!?/br>戚言回過神,連忙往窗戶方向走。宋斐配合著他的腳步,一點點移動。轟轟烈烈的戰(zhàn)斗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休整喘息的瞬間卻有死亡如影隨形。于梓晟的變異帶來的不僅是九死一生的苦戰(zhàn),更是再不敢有一刻松懈,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繃緊神經(jīng)的窒息。戚言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希望這個時間能長些,再長些:“我們都要好好的?!?/br>宋斐搖頭,露出白牙:“不是要,是會?!?/br>戚言怔住,然后笑了。他的笑容很淺,卻溫柔到了眼睛里。宋斐別開臉,只恨自己不是裁判——這種笑容絕逼犯規(guī),就該一笑黃牌警告,再笑紅牌罰下!二人合力將尸體扔到窗外,關(guān)窗的時候,聽見喬司奇在那邊和周一律探討——喬司奇:“為什么每次都讓我勾引喪尸?難道穿得越多責(zé)任越大?”周一律:“不是?!?/br>喬司奇:“體重越輕,責(zé)任越大?”周一律:“也不是。”喬司奇:“跑得越快,責(zé)任越大?”周一律:“更不是。你看問題能不能不要只看表面,我們從來都不是那么膚淺的人!”喬司奇:“那到底是因為啥???”周一律:“財富越多,責(zé)任越大。”喬司奇:“……”友好探討已經(jīng)發(fā)展成抱作一團,中間還夾帶捶打和撕扯之不雅動作。宋斐收回目光,沉默良久,低聲道:“我覺得他絆了喬司奇。”戚言想了想,模棱兩可道:“或許吧。”“也是,”宋斐苦笑,有點不好意思,“人都走了,追究這些也沒什么意義?!?/br>戚言拉住想往回走的宋斐。宋斐疑惑挑眉。戚言靜靜地說:“無論他有沒有絆喬司奇,如果喬司奇摔倒的時候他不是跑回來,而是像你一樣選擇救人,或許再爬窗戶的時候就未必會遇見那個喪尸,未必會回手打那一拳,未必……會感染?!?/br>宋斐緩緩搖頭:“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不會救喬司奇。危險面前,優(yōu)先自己,從宿舍到超市,從超市到食堂,他都是這么過來的。”“所以我才說如果。”戚言看進宋斐的眼睛,輕輕嘆息,“但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如果?!?/br>同樣的絕境里,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