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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準人都好了?!?/br> 裴明榛:…… 老大夫經驗豐富,望聞問切一套完事,坐在桌前慢騰騰的寫藥方:“就是普通的風寒,熱邪發(fā)出來就沒事了,照我的方子抓藥,吃個兩天就好了,沒什么大問題,只是病人自己會難受些,脾胃不和,食欲不振,惡心嘔吐,汗津過多也會頭痛咳嗽,好生將養(yǎng)不生其它事端,過了這段時日就會好?!?/br> 裴明榛并沒意識到自己松了口氣,還眼神涼涼的瞪了床上阮苓苓一眼。看到小姑娘微微蹙眉,睡的并不舒服,還是沒忍心罵。 手上突然一陣溫熱,是小姑娘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握住了他的。 裴明榛一愣,低頭細看,才發(fā)現(xiàn)阮苓苓并不是故意的,她仍然在昏睡,意識全無,大概是夢到了什么……手里要抓著點什么才安心。 少女的手纖細柔軟,白生生粉嫩嫩,因為發(fā)熱,溫度也略高,就像上好的暖玉,握住了就不想松開。 但是不行。 裴明榛閉了閉眼,抽出自己的手—— 抽不出來。 床上小姑娘眉頭緊皺,白白小牙還咬了唇,哪怕在昏睡,抓人的力氣也不小,還挺執(zhí)著! 這還有外人呢! “不許胡鬧?!迸崦鏖幻蛑降吐暯逃?,也不管床上昏睡的人聽沒聽到,十分無情的把手收了回來。 之后側身,極有禮的沖老大夫頜首:“小孩比較粘人,十分不像話?!?/br> 老大夫只當自己眼瞎,沒看到大少爺眼底藏著的情緒:“嗯,還小嘛?!?/br> 寫完藥方,收好診金,老大夫慢悠悠走了。 裴明榛守著阮苓苓,直到南蓮把第一碗藥給她灌進去,這才放心離開,去忙自己的事。 大夫說的其實沒錯,這病不重,幾天就能好,奈何病人會折騰…… 一晚上,阮苓苓鬧騰的不輕,吐了三回,不肯吃藥,也不肯吃飯,早上還把南蓮趕了出去,不讓她進屋,直到后面不知睡過去還是暈過去,南蓮才能進去看一眼。 老太太和方氏也派人來看過了,奈何阮苓苓平時好說話,生病了特別倔,怎么哄就是不肯吃東西,南蓮急的直抹眼淚。 裴明榛下職回來,聽珍珠說了這件事,衣服都沒換,直接走到阮苓苓的院子,問南蓮:“怎么回事?” “婢子也不知道……小姐很少生病……” 南蓮是真沒主意,怎么主子病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裴明榛皺眉,問:“她平時愛吃什么?” 南蓮糾結:“rou……” 裴明榛眉頭皺的更深。 病成這樣,葷腥肯定要少用,rou不行,他又問:“總也有想吃清淡口的時候,那時會問你要什么?” 南蓮想到一樣東西:“甜粥!” 裴明榛:“去做?!?/br> 南蓮腳步剛起,又猶豫的停下了:“可主子什么都不吃……” “你只管去做,我會讓她吃?!?/br> 裴明榛說完,轉身進了屋。 只病了一天,小姑娘就清減了,瞧著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唇色淺櫻,窩在床上不說話,可憐巴巴。 “為什么不吃飯?” 阮苓苓看到裴明榛,嚇了一跳,拉緊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大,大表哥?” 裴明榛視線滑過小姑娘,注意到她頸側有道長長的印子,很淺,仔細看卻很明顯,該是上回裴芄蘭留下的指甲印。 這么久還沒好……小姑娘的皮膚也是太嫩了。 可之前沒見到,該是用粉遮上了? 裴明榛眉心皺起,他不喜歡有委屈偷偷藏起來的小姑娘。 阮苓苓犯惡心,擔心吐到裴明榛身上,抱著被子往一邊蹭。 裴明榛扯她的被子:“這么丑也被我看到了,躲什么?” 丑? 阮苓苓就不高興了。 她才不是怕丑! 她最知道自己的毛病,平時怎么都好說,病了脾氣就特別差,她不想要別人照顧,真心的,別人病了心理脆弱,想要人關心,她不一樣,她就想誰都別來,讓她一個人慢慢茍過去,小小的感冒,值不當傷春悲秋,周期過了就能好。 不過大佬以為她怕丑就怕丑吧,只要他能走。 阮苓苓轉身背對裴明榛,捂著嘴,聲音有點甕:“我沒事,大表哥去忙吧,明天還得早起點卯呢。” 裴明榛盯著床上的蠶寶寶:“明日休沐?!?/br> 所以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阮苓苓僵了一下:“那你去處理公務?” 裴明榛:“都處理完了?!薄澳恰?/br> “沒什么這那,你再不轉過來,別怪我動手?!?/br> 阮苓苓其實也忍不住了,腹中一陣翻騰,轉身到床邊就開始吐:“嘔——” 因為什么都沒吃,吐出來的都是酸水,只臟了一小片地面,和裴明榛的一塊衣角。但畢竟是吐的東西,味道再怎么不濃,也有嚇人。 阮苓苓盯著那片污漬,唇咬的發(fā)白:“都說讓你走了!” 所以不吃東西,是害怕吐?不想見人,是覺得吐的樣子難看? 裴明榛瞇眼:“這種用不著的時候,倒是嬌氣?!?/br> “珍珠——” 把阮苓苓按上床,裴明榛轉手就把外袍脫了,珍珠是專業(yè)素質極強的大丫鬟,哪能沒有眼色?當即過來,收走了裴明榛的外袍,順便麻利的打掃地上穢物。 阮苓苓的臉紅的發(fā)燙。 是真不好意思。 未料裴明榛也沒閑著,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漱口?!?/br> 阮苓苓別開了頭。 裴明榛相當執(zhí)著,手跟著繼續(xù)轉到她面前:“就這么臟著?” 阮苓苓想叫南蓮。 大佬照顧什么的……她真的不敢想! “阮苓苓,”裴明榛低沉聲音從頭上傳過來,帶著無形壓力,“我從不哄人。” 阮苓苓心說我也沒讓你哄…… 大佬堅持,她沒辦法,只好接過杯子,乖乖漱口。 水喝進來,嘴里轉幾圈,發(fā)出不雅的聲音……再吐出去。 她自己都覺得惡心,但不這樣漱不干凈。 “我病著,不好待客,大表哥不用費心照顧我,還是走吧。” 照平時她絕對不敢說這話,生病了,小脾氣壓不住,語氣還有點硬。 裴明榛似乎沒聽到一樣,穩(wěn)當當?shù)淖搅舜策叄骸熬彤敻兄x你這么多天送的菜了?!?/br> 他今天還真就不走了,非得治治小姑娘這毛病不可。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