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書迷正在閱讀:歲月靜好、破詭、雙重溫柔、盟主被渣之后、身患絕癥之后、幸福的原始生活、監(jiān)情/Straight Boy(H)、借我錢!、女配每天都在拯救反派大佬[穿書]、只留攻氣滿乾坤[快穿]
從父親背后探出頭來:“阿瑪,他們?yōu)樯督性蹅兘o錢呀?”“喲,這就是府上的小哥么,長的還真是可愛——”說罷就伸手去拽他,和珅心下一驚,斷然喝道:“別碰他!”語氣未落,已然捏著他的手腕重重一折,飛起一腳正揣在壯漢臍下三寸處。那漢子飛跌出去三尺有余,一面疼地滿地打滾一面殺豬般地叫起來:“給我上!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本來以和珅之能勝這些個人不在話下,可眼前諸人都是壯年大漢,加之要護著兒子,投鼠忌器處處制肘,與他們只暫時打個平手,國泰之弟在戰(zhàn)圈外卻已是瞧出了門道,當(dāng)下獰笑一聲,從靴子里抽出匕首,揉身而進,刀鋒所向卻直指望哥兒,和珅正被幾個人圍住纏斗,抽身不及,見望哥兒已經(jīng)被這陡來的變故嚇地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連起身躲避都不行,心下大急,撇了眾人反身去抓那人的手腕,將身后一大片破綻暴露敵前,卻也只來得及以rou掌握住刀鋒,窮畢生之力使匕首無法遞前一步,那血早已經(jīng)淅瀝瀝地順著手指縫不斷滴落,和珅卻硬咬緊了牙,大喝一聲,順勢一推一撞,硬生生地將那彪形大漢逼退數(shù)步,下一瞬間卻已在背心挨了數(shù)記重腳,踉蹌著向前摔倒在地,卻依然不忘將兒子護在身后,喘息不已地抬頭,拭去嘴角淌下的一絲殘紅。幾個人圍了上來,攥著和珅的衣領(lǐng)從地上猛拽起來:“今天定要為國大人報仇!”和珅冷冷一笑:“那種人死不足惜,卻抱什么仇!”話音未落,臉上已重重挨了一掌:“死到臨頭還想嘴硬,老子今天就叫你——”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只覺得脖間一涼,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放下刀,滾。”他膽戰(zhàn)心驚地偏頭一看,薄如蟬翼的刀刃已經(jīng)深深陷入他的皮rou之中,而他甚至沒能看清楚來人是怎么出手的——更叫他心驚的,是刀柄上刻著的兩個篆字——富察……“沒聽見么?不想活的,盡管留下?!眮砣丝绯霭氩?,威勢赫然的面容頓時現(xiàn)于眾人眼前,和珅呼吸一窒——居然是他,也只會是他——??蛋?,今生今世你竟要魘我心志,至死方休么!第三十三章:行漸遠隔閡再起,借東風(fēng)青云復(fù)上福康安走過來,對靠著樹干閉目不語的和珅道:“把手伸出來?!闭Z氣森然,似不帶一絲溫度,見和珅依舊閉著眼沒理他,蹲下來冷冷地將他的臉扳向他:“這時候充什么硬氣,方才若非我趕到你焉有命在。”另一只手卻強行攥過和珅的手臂來,翻過一看,頓時抽了一口涼氣:“該死的你在金川都白呆了!在戰(zhàn)場上要都似你這般不要性命不顧后果,多少條命都不夠搭的?!痹挍]說完,已是麻利地抽出腰帶上搭著的荷包——自一年多來他受命東征西討,療傷之藥早是隨身必備之物,旁的貴介子弟荷包里放的是沉速之香,他放的卻只能是云南白藥,若非如此,以他打仗從來身不批甲一馬當(dāng)先的性子,在窮兇極惡的戰(zhàn)場上焉有命在!將兩顆藥丸含進嘴里嚼碎,哺在自己手上,慢慢地混著自己的唾液將藥泥抹在和珅的手心上,微涼的觸感令和珅心中不由自主地輕顫一下,直覺就想將手抽出,??蛋矃s蠻橫地死死握住了,一點一點地藥涂開,遇到凝滯處,也不顧臟,低頭伸舌再以唾沫將藥化開,沿著舌尖將其沿展開去,待舔到手指叫連處,卻反復(fù)地流連不去,帶出一絲旖旎情色。“夠了!”和珅只覺得有道電流直沖腦海,他猛地把手抽出來,劇烈地喘息著。福康安卻似乎早有準(zhǔn)備,無論和珅如何掙扎反抗也絕不撒手,末了,自他手掌見抬眼看他,啞著聲道:“傷口還沒包扎好呢,這豈是能玩笑的?幸虧我知道今日是索若木的死忌,你必會祭悼一番,若我不跟來,你——”話沒說完,就深深地一聲嘆息,不再多言,一手撕下袍角,嚴嚴密密地將傷口包覆好了,握在掌心,復(fù)又定定地看向他。一時,二人直眼相看,仿佛又回到金川戰(zhàn)場那段時光,雖然走投無路朝不保夕,卻能心無旁騖全意相待,沒有紛爭沒有俗事沒有富察家沒有他與他太多的分歧與矛盾——若能亙久不變,他與他也就不會如今這般,相見黯然。福康安此刻心中也是百轉(zhuǎn)千回,自和珅娶親之后,他萬念俱灰,只余著個支撐富察家不墜聲名的念頭,于是一次次地請戰(zhàn),一次次地廝殺,一次次地負傷——他早就不在乎了,身體發(fā)膚之痛,較之當(dāng)年撕心裂肺般的疼,根本無足輕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進京之初在他耳邊充斥不去的就是關(guān)于一個俊美侍衛(wèi)如何靠著諂媚邀寵,“取悅君王”的謠言——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那個茶余飯后淪為談資的男人就是和珅——那個曾經(jīng)立言“彎弓朱燕落,健筆李摩云”的曠達少年,為著揚名立萬,為著功名利碌可以如此地不惜一切!士別三日,早非吳下阿蒙。養(yǎng)心殿里,他能無懈可擊地對他行禮答話,卻一如陌路人。他憎恨,他怨憤,他憤怒,為他的無情無義,為他的自甘墮落。不過剛剛官升三品,就迫不及待地要朝軍機處的“傅家黨”下手,從遠在邊塞的阿桂到近在朝堂的紀(jì)昀——他就,這么恨他么。不,他絕不允許。??蛋岔盍藬?shù)分,終于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國泰之弟能從烏里雅蘇臺逃會京城,絕不是單靠什么行乞為生——是受人指使,要置你于死地!”一句話,將和珅自妄懷情致中拉回現(xiàn)實——當(dāng)日種種,早已過眼云煙,追思何異?!拔抑馈!彼亻_口,隱約帶著幾絲譏誚,“朝廷里多的是人想我死——你福三爺當(dāng)日金殿之上不也是其中一員?”“你!”??蛋矚饧睌?,他怎么還不知悔悟!“你以為為什么當(dāng)日你明明參倒了紀(jì)昀,卻還人人想置你于萬劫不復(fù)之境地,就是因為你太不擇手段!你要參紀(jì)昀?他是我富察家的人沒錯,可他更是天下士人所望,當(dāng)之無愧的文壇領(lǐng)袖——你整他?朝廷清流民心向背你都得罪光了!你之所以最后能把他參倒,不在于你找的那些證據(jù),而在于天意難回!自我阿瑪死后皇上雖也依然對傅家榮寵不衰,但對傅家‘滿門文武’的情況已有不滿,否則如何會越次提拔一個漢人于敏中做領(lǐng)班軍機?今次之事是皇上心中早存了個清洗黨派的心,不過是利用你發(fā)難而已!收手吧——別再趟這趟混水了,這世間沒有比朝堂之上的爭權(quán)奪勢更加骯臟鬼蜮——你要一展長才,可以去做地方府臺甚至督撫,我都可以幫你——”只要你,回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