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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百般媚態(tài),在我這,卻是行不通的?!?/br>和珅似乎仍然著迷地摩挲著他臉上的脂粉眉墨,啞著聲道:“一個尋常戲子又怎會有你方才第一次見我時的眼神,怎會有‘不盡名山大川都來眼底’的氣魄?人人近我皆有目的,那么魏老板,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魏長生只覺得脊背上一涼,看向和珅的眼中的嫵媚勾引早就蕩然無存。他輕輕推開他,起身走到門前,才扶框回首,展眸一笑,仿佛又是戲臺上那多情寂寞的張金定:“和爺好眼光?!?/br>魏長生出門復(fù)又回來,不過一柱香時間,卻教和珅眼前一亮,他已洗凈鉛華,摘去頭面,解開發(fā)髻,清清爽爽地?fù)Q上一套天青色儒士長衫,對著和珅恭恭敬敬行了一揖:“草民魏三,見過和中堂。”第四十六章:鷙董額顫驚當(dāng)年事,酸永琰大鬧雙慶班(上)不久之后,和珅即入宮向乾隆進(jìn)言“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正式舉薦魏長生,于是次日魏長生作遼邦公主妝束奉旨入宮,獻(xiàn)藝于慈寧宮。當(dāng)時是,原本太后已病地頭昏目聵,卻在甫見魏長生之時奇跡般地清醒過來——原來那魏氏身段扮相竟與死去的皇姑相差無幾,長生唱罷進(jìn)殿謝恩,太后竟忍不住擁他入懷,悲淚漣漣一口一個“我的兒”,聞?wù)邿o不惻然,長生抖擻精神打疊起百般女子?jì)扇崮?,委委款款地勸慰太后進(jìn)藥寬心,太后始病有起色,不久大安,乾隆甚喜,賞魏長生千金,并恩升和珅一等男爵之爵位,從此,“魏皇姑”之名不脛而走,傳遍京師,魏長生之秦腔遂名動天下,雙慶班凡有開戲,如、、并者,無不觀者如睹舉國若狂。一頂藍(lán)呢轎子再次停在雙慶班前,轎簾掀開,穿著便服的中堂大人躬身而出,門口早迎侯著的戲班老板隨從等立即笑開了花,前呼后擁地將人迎了進(jìn)去。街上人來人往的立即議論開了——以如今雙慶班魏老板的身價,怕也只有當(dāng)朝一品和大人才能輕易地說見就見!可不是,誰敢和和大人搶人?前些日子聽說裕王府的人想打魏老板的主意,想想和中堂,還不是氣地咬牙罷手了?你說這和大人同魏老板往來如此親密——咳,還能有什么,官老爺都愛玩這個!老子要有了錢,非也得包個象姑樂樂,聽說那滋味比女人還爽快!劉全就在雙慶班門口站著等,這些市井取笑自然也一并進(jìn)了他的耳朵,雖有戲班下人殷勤伺候著遞茶倒水,心里卻不由地一陣暗氣——主母逝去不到一年,他的爺好什么不好,竟然也玩起戲子來了——這,這傳出去什么名聲!白天的雙慶班遠(yuǎn)不如夜晚歌舞生平繁華無盡,空空落落的戲臺上散著三兩個正在開嗓的孩子,年紀(jì)都不過七八歲,就被父母賣進(jìn)梨園,求得將來有朝一日能如魏長生一般聲名雀起君王垂青——魏長生自然不在此列。陳銀官在前引路,依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兒。穿堂過室才知道后方別有洞天,偌大一個花園纏枝藤蘿紫花盛開,一引活泉環(huán)繞間翠山綠水目不暇接,好個清涼所在!又聽花葉婆娑間隱有胡琴悠揚(yáng),和珅隨著樂聲過去,繞過一株古樹,才見庭院之中,魏長生一襲白衣如雪正在練戲,眉目婉約含羞帶怯,咿呀吟哦間百媚千嬌仿佛真成了戲中女子,細(xì)細(xì)一看,又覺得魏長生的步法與旁不同,仿佛醉酒虛浮一般站也站不住腳,兀自如水中飄萍,隨風(fēng)舞蕩,遠(yuǎn)望之正是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一般的出塵美感,和珅忍不住叫了一聲好,長生止了唱詞,回過神來,無限輕柔地笑著蹲了個福:“奴家請和爺安。”和珅一把扶起他,嗔怪中帶點(diǎn)寵溺:“還沒演夠哪?恩?”長生咯咯一笑,順勢半倚在他懷里:“和爺終于有空來看我了?”“現(xiàn)在是魏老板你貴人事忙,請唱堂會的從德勝門排到宣武門只怕都不夠,冷落了我才是?!?/br>在旁拉琴的諸琴師也都停止演奏,看著這二人金風(fēng)玉露般地并肩一站,頓時覺得眼都不知望哪放了,兼之二人旁若無人地取笑調(diào)情,都是面上一熱,早早退下。待人走盡了,魏長生才離了和珅,轉(zhuǎn)身一指:“銀官,給和大人備茶,我與和大人有要事相商?!彼辉倌笾曊f話的時候,聲音雖然依舊清亮,但極富磁性,聽來平添了幾分男兒豪氣。二人在石桌邊兩廂坐下,銀官端上兩碗蜂蜜釉子茶,有些緊張地看了和珅一眼,趕忙告退。“草民靠嗓子吃飯,除了這潤喉的蜂蜜釉子茶,旁的一概好茶皆無,還望和爺見諒?!遍L生一揚(yáng)手,“請?!?/br>和珅端茶飲了,果然沁涼潤喉芳香無比,略點(diǎn)了頭道:“無妨,我這嗓子原也不適飲茶。方才見你步法微妙與旁不同,卻是什么名堂?”“那叫蹺工,是為了模擬閨秀女子三寸金蓮一步數(shù)顫的妖嬈步伐。”魏長生微微撩起衣擺,露出木制戲鞋,和珅偏頭望去,果見與尋常的厚底皂靴不同,鞋底正中還連著個三寸有余的高蹺,難怪走起路來如步步生蓮,登臺時戲裝放下,便無人知道各種秘密——但要踩著這高蹺唱作俱佳,演遍悲歡離合卻絕非易事,沒練個三年五載莫說想要有洛神凌水的美感,只怕摔都要摔死的。和珅一挑眉,收回目光:“如此刁鉆的把戲,與裸裎揭?guī)ひ粯?,只怕都是你魏長生的獨(dú)創(chuàng)?!?/br>魏長生笑著應(yīng)了:“能在八百里秦川脫穎而出,那是我魏三的運(yùn)氣,但在京城百家爭鳴還要拔得頭籌,卻絕非空有色藝就行——不想點(diǎn)花招噱頭,你們爺么,還不是很快就膩了我們?”最后一句話又特意帶上了女腔,惹地近來越發(fā)沉靜肅穆總端著張臉的和珅卻是忍不住一笑。這個魏長生。明明身為下賤卻心比天高,從揚(yáng)名陜甘川蜀到問鼎京華中原,非要那秦腔之勢,魏三之名,就此聲動天下——但他也比任何一個戲子要清醒的多,當(dāng)今世道,他這般的旦角兒想要獨(dú)善其身是絕不可能的,遑論揚(yáng)名立萬,豺狼環(huán)伺遲早殉身那倒不如先委身于一個足以保護(hù)他的人——當(dāng)今世上,權(quán)勢柄天又足以保存他的也就和珅一人。他摸了摸唇上薄須,看向長生:他從來欣賞聰明之人——尤其是千難百險間還能時時保持理智冷靜聰明處世甚至能踩著人肩向上爬之人——魏長生自是個中翹楚。魏長生雖然一直見和珅對其笑語偃偃,但從來不敢真以為這出了名的“笑面虎”是好相與的——如今天下人都以為他是和相爺?shù)慕麑D,那些別有居心的蠅蠅茍茍,在染指雙慶班前不得不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惹不惹的起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