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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勃發(fā)的怒氣,待看見紗帳之間二人衣不遮蔽體的羞人情態(tài),頓時怒不可遏,大踏步上前掀飛帳子,提起他從來敬畏如天神的三哥的衣領,一拳揮去:“你還有工夫在此尋歡作樂!”??蛋搽m然猝不及防,但天生的武將直覺卻使他利落地將頭一偏堪堪避開了這一擊,怒而瞪他:“長安,你這是做什么!”是?。∥以谧鍪裁?!為和珅受的苦忍的痛打抱不平?!他卻不能幫上一點忙!甚至當初,是自己的丑陋的嫉妒心與獨占欲導致那兩人誤會重重相見為敵的整整八年!“哥……”他沉痛地閉上眼,“你救救和珅吧?!?/br>隱藏了八年,悔恨了八年,他終究替代不了??蛋玻@是命,他卻在當年執(zhí)著地不肯認命!魏長生剛出了門,就覺得一陣寒風吹來,朱紅的雕欄上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這也是他來京城見到的第一場——初雪。銀官忙將手中準備好的銀鼠披風搭在他的肩上,不無擔憂地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魏長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幽幽地道:“為了他,這倆兄弟,遲早有一天得開誠布公地談一下?!?/br>“師父……您為什么,要為和相……做到這步?”魏長生自幼被爹娘賣入戲班,弱rou強食你死我活中他比誰都明白明哲保身不惜一切向上爬的道理,十三歲那年因著師父過于催逼唱戲,早早地倒了嗓,清亮不復——需知唱秦腔最要緊地就是要聲聳入云剛?cè)岵洪L生幾乎被掃地出門,人人輕賤,連班里的師兄弟都看他不起,什么下賤活計都能支使他做,又因著他標致,他師父竟六百兩銀子將他轉(zhuǎn)賣青樓充作雜役——一年之后,魏長生倒倉康復,如脫胎換骨一般卷土重來,自己搭班唱戲,嗓子雖不復當年童音清亮,然氣促音生高調(diào)低吟收放自如宛然天成,竟練就一副世間罕有的“鬼嗓”,形容舉止皆妖媚嬌柔甚過女子,一時聲名大噪——卻沒人知道那中斷的一年里,魏長生在那十丈軟紅富貴風流鄉(xiāng)發(fā)生何事,從此他臺上長袖善舞臺下八面玲瓏,一步一步將其余秦伶名角排擠殆凈稱霸梨園——也就是那一年,銀官成了他的大弟子,他卻從此沒看見師父真心笑過一次。除了逢場作戲除了暗中算計,他的臉上就從未有過一絲真正的笑——他總以為魏長生實際上是冷的,冷心冷面冷淡人生——然而他竟肯為了和珅做到這般地步,真的值得?魏長生系好披風,凝視著不遠處的幾斜怒放的紅梅出神:為什么這么做?大概……因為只有他……把我當成與大家一樣平等的人罷。其余諸人,無論如何地百般討好為他癡狂,打心眼里卻依舊當我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玩意。我這一輩子,談什么名揚梨園譽滿天下,說到底,也不過求一個公公平平清清白白在世為人的機會……捏起蘭花指,魏長生復又幻化成那臺上最多情的嬌柔女子,輕點梅花,吟哦淺唱:……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在融融落雪中,長生輕輕一笑,平生幾多寂寥:“走罷?!?/br>第四十七章:情切切公府悲歡,恨綿綿離宮聚散(下)“……和珅如今一呼百應,風光無限,你卻要我救他?長安,這不會又是你們商量好的吧?”福康安平復下來,唇邊的笑痕也帶上了一絲刻薄。“和珅得罪了嘉親王——”“夠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嘉親王對和珅何等倚重——即便他得罪了王爺,也是他醉心名利的結果,與人無尤!”??蛋怖渎曇恍?,“他當初為了飛黃騰達寧可——寧可賣身求榮,今日卻是自食惡果!”“三哥——”長安攔住他,眼光閃動,“你心里也知道和珅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他當初為進身宮廷娶官家小姐,為脫穎而出柔媚伺君,為排除異己不擇手段,為謀將來事再投靠嘉親王,他虛情假意至此——你卻要,卻要——”??蛋惨灰麓?,恨聲道,“卻要我依然將他看作當年之人!三個月……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他都不愿意等,就背著我——”“不是的,三哥!”長安眼一閉,竟提袍跪下,“當年不是他不愿,是不能!他曾經(jīng)幾次三番來公府找你,是我從中作?!愠稣鲿r候留下的信,從來就沒到過他手上……”一席話如晴天霹靂,震地??蛋策B退數(shù)步,不可置信地望向這個從來嬉笑怒罵跳脫無形的弟弟——怎么會?長安不是和伸打從咸安宮就一起玩大的至交嗎?!他為,為什么——可他……他還是回來了——和伸有什么問題為什么不能親自來問他,他怎么能就這么輕易絕情斷愛,去為一個女人披上婚服!“他大婚之時,連迎親都是劉全攙他上的馬——因為那時候……他為著戒煙生生扒下一層皮……我親眼見著和琳將他五花大綁看著他哭地撕心裂肺也絕不敢松手——三哥,你怎么就沒想過,和珅那樣的人,若非被逼地走投無路,又怎么可能自愿去碰那該死的鴉片!”長安以手覆面,guntang的淚水涌出指縫,“我一次次地想幫他,卻一次次被拒之門外,直到他們舉家搬遷,和珅入宮我才徹底失了他的消息……”他猛然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離了地面,他睜開淚眼,對上??蛋渤溲碾p眼:“是誰干的!你為什么瞞我——為什么當年不告訴我!”“查不出來?!遍L安搖著頭,悲哀地一笑:“我……曾經(jīng)自不量力地想要取代你——卻發(fā)現(xiàn),我無論等上多久,在他眼中,連你的背影也不如……”福康安松開手,踉蹌地跌坐于椅,怔了半晌,才忽然揮手,拂落了案上陳設的描金銀盤,在地上碎作千片。他粗喘著看一地的破鏡難圓,一股酸熱涌上雙眼,他想起了和珅每次看他的眼神,如此倔強,如此堅忍,卻也如此哀傷……原來,他從來都不曾真地明白他。深夜的傅公府忽而又起sao動,馬房中好容易因著老夫人大壽撈到幾壇好酒的馬夫剛剛醉眼惺忪地躺下,就聽門外一疊聲的要馬,剛不耐地吼了句“誰要啊?!”一看大步流星跨進馬廄里的高大身影,頓時酒也嚇醒了,喊了聲三爺,屁滾尿流地就去備馬。福康安此刻的臉色冷地嚇人,細細望之,眼角卻還有一抹微紅。幾乎是搶過馬韁,??蛋怖仟N地胡亂擦了擦眼,大踏步向府外走去——不管了!這江山社稷,世家榮辱,又與他何虞!任他孤身一人于虎狼環(huán)伺之中苦苦掙扎直至體無完膚——他卻從來只知責怪誤會憤怒與不甘,何曾設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問上一句“為什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