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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紀昀年事漸高,又曾經(jīng)遠戍新疆著實怕了,便違心地在乾隆面前竭力表白,聲稱自己對曹錫寶毫不知情。乾隆見他如此露骨激烈的反應(yīng)更是認定他是幕后主使,冷冷一笑,遣其速回北京。雖無明懲,紀昀至此圣眷乃絕。伺候乾隆與容妃進了膳,和珅才從煙波致爽殿退出,剛走進萬壑松風殿,就見眾人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蘇凌阿吳省欽等人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和相?!蔽┯懈iL安神態(tài)復(fù)雜地看了和珅一眼,方緩緩起身道安。和珅不以為意地隨手一揚命眾人坐下議事,蘇凌阿先是揚揚自得道:“和相這招將計就計果真厲害,那幫人死也想不到我等早有準備,還白白搭上個曹錫寶!經(jīng)此一來,和相威權(quán)更重,再有敢與您不齊心的,曹錫寶就是榜樣!看看傅家那幫人還敢不敢輕狂——”一句話未說完就想起福長安也在座,這話是把他也繞了進去頓時嚇地噤口不言。一旁的吳省欽是個老翰林了,原本一直在翰林院碌碌無為直到和珅點他中了進士,近來才能逐漸取代紀昀跟在皇帝身邊伺候筆墨,見狀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只是下官不明白,曹氏之事早有耳聞,怎么平白多出個奏禁西秦腔之事?若說以此攻擊和相,未免太不夠格。”長安心里知道此事必緣自永琰的,卻閉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瞥了蘇凌阿一眼——他出身高貴天生驕傲,若非為了和珅他只怕永遠不屑與這等小人為伍。“此事雖看起來平平無奇,鋒芒所向也不過是個戲子,但來勢洶洶,步軍統(tǒng)領(lǐng)四下招貼文書說要‘秦腔伶人刻日出京’大有不達目的勢不罷休之勢。”吳省欽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和相必不為此區(qū)區(qū)小事而亂大謀,我們已拔掉一個曹錫寶,何妨此事就讓他一步,一個優(yōu)伶,驅(qū)逐罷了。”和珅放下茶盞,第一次開口說話:“……不行。我的人我護不了,明天就有人要騎我頭上!魏長生不得離京!動他雙慶班,就是向我和某叫板——我倒看看,京城有誰敢逐他!”眾人齊吃一驚,尤以長安為甚——他明知此事是永琰暗中為之,卻鐵了心要與永琰撕破臉為敵,只怕以那嘉親王的心胸,二人正式?jīng)Q裂對面為敵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了。永琰果真氣急敗壞,一手撥落案上茶碗,一聲脆響之下裂作齏粉。穆彰阿在旁暗自一驚,只要碰上了和珅,他這主子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就煙消云散,卻依舊低頭道:“和中堂也委實過分了,王爺之尊在眾阿哥中都是頭一份的,在京監(jiān)國的怎么著也該是王爺,怎么一轉(zhuǎn)眼改為成郡王了?若非和中堂在君前進言,誰人有辦法改得了皇上的主意?”永琰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心里如百爪饒心:他是在向我宣戰(zhàn)!他當年能立得了我如今自然就能改立他人!不論是老十一還是老十七,還不是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和相爺一句話!你無非就是想告訴我這個道理!那一次,就這么令你生惡痛覺——我只是想好好愛你,有什么錯!你就非要恨我至此?!忽見近侍匆匆進來,剛給永琰行了個禮就忙道:“王爺,京城八百里加急,臺灣林爽文反了!殺了縣令知府,自立為王,福建巡撫常青帶兵征討被打地只剩百余親兵退回大陸——臺灣已成孤島,空懸海外!”永琰與穆彰阿都是一驚,暫時將心思從和珅身上收了回來:臺灣天地會鬧地厲害,他們早有耳聞,可不過就幾場刁民鬧事,怎么忽然就鬧到如此不堪收拾的地步?一群烏合之眾占山為王,就能打的官軍屁滾尿流?成個什么事?!“常青這混蛋行子!往年進京給我請安我就看他不地道!丟臉跌份到了這份上看我如何整治他!”永琰畢竟心懷家國,此刻也是恨地牙癢癢,卻聽那近侍接著道:“嘉勇公??蛋惨呀?jīng)主動請纓,督戰(zhàn)臺海,如今已來了承德陛見,不日就要出兵!”穆彰阿倒張大了嘴:“福公爺不是恰逢母喪,還在家丁憂么?怎么——”永琰沉著臉,冷冷一哼:“……看看去?!?/br>從煙波致爽殿跪安出來,??蛋膊⒉灰馔獾乜吹阶约旱牡艿?,在一地將融未融的殘雪中無聲靜立。他揮手摒退跟著的隨從,上前與他并排而行,兩個一般偉岸卻蕭索身影穿過云山勝地,穿過萬壑松風,踏上芝徑云堤,待渡過這片波濤萬頃的湖面,承德避暑山莊的正門麗正門就遠遠在望了。真要踏出了這道門,便是天涯海角永難相見。他止了步,刀鑿斧刻般嚴正的臉有了一絲松動——明明已經(jīng)立了誓,為何還是放不下——怎么可能放的下呢?事到如今時至今日,他與他并立于帝國顛峰,卻已注定彼此不得相守的終局!他終究無法漠視親娘的鮮血無法踐踏過傅公府的榮耀,去追求屬于他自己的人生。什么功高千古什么名留青史都不過是禁錮他的一座雕梁畫棟的牢!可嘆可悲的是他自己走不出來。“此去臺灣,剿匪善后與民生息,也要三五年工夫。待臺灣事了,我會請旨督撫閩浙兩廣——總之,不會再回到京城。長安,你好好看著他,替我。我們富察家虧欠他太多——”“三哥?!备iL安轉(zhuǎn)頭看向逢母大喪后陡然間老了十歲的男人,“你真要這么做?”??蛋查]上眼——嘴唇哆嗦了一下,就向前邁了一步——“三哥!湖東的煙雨樓乃擬嘉興煙雨樓而制,湖光山色乃全園之冠,皇上看著可意,下詔挪為和中堂日常辦公起居之用?!备iL安終于忍不住了,伸手漫指那雪霧殘靄深處,微微瞇起眼眨去泛起一點波光。??蛋惨汇?,下一瞬間,在他的理智還未能理解和消化這個消息之前,就難以自制地轉(zhuǎn)身向煙雨樓拔足奔去!門陡然推開,涼風夾著雪片颼颼地刮進來,吹散滿案公文。和珅嘖地一聲,忙彎腰去拾,卻看見那雙眼熟的牛皮皂靴踏在他的眼前。他有些愕然地抬頭,??蛋??——不,不是福康安。大清一等嘉勇公永不會如此衣容不整彷徨無措。然而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忽然大踏步地進來,連門都不及掩上就忽然將和珅擁入懷中!“你做什么——”和珅在心驚之余竟泛起了一層顫栗,用力地想推開他,“你們又想做什么?”福康安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肩膀,用盡全身氣力一般地鉗制緊擁著他,兩人身上的一品文武官服都被揉搡地皺成一團,他貪婪地深吸一口氣,聲音卻第一次如此哀傷且無助:“對不起?!?/br>和珅愣住了,那么多年過去,他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都會臆測猜度有朝一日他們不再為敵人究竟會說些什么,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