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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把顧隨禹放在眼里。“回去吧?!苯鹩衽ぶM了客棧,“咱們的貴客快要來了呢?!币蛑切┳尤说R了一天的生意可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呢!抬頭看,那金玉客棧的匾額不知什么時候竟換成了——日進斗金。……“停。”洪鏢師暗自思忖,狂奔了半個白日,想必此處離金玉客棧有段距離了,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在此地休整一番,一個時辰之后再走?!?/br>等到夏荷扶著被顛的渾身無力的林姑娘下了馬車時,洪鏢師還不等夏荷抱怨便迎上前去:“林小姐真是對不住,只是我瞧那金玉客棧實在是太過奇詭,想著早早離開才是,倒是忽略了小姐了。”“無礙,洪鏢師以大局為重并無錯處?!绷止媚锏穆曇衾镞€透著虛弱。“不在那里停留不就好了?”雖然自家小姐發(fā)話了,夏荷還是免不了嘟囔幾句。對此洪鏢師也只能苦笑以對了,到了那個地方哪里是你說不進就不進的。“好了夏荷!去把水囊拿下來?!?/br>顧隨禹這會兒有些酒癮上頭,掏出水囊抿了一口。季珩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卻不知謹之何時對林小姐如此關注了?!?/br>“莫不是,心悅于林小姐?”語氣中不乏調(diào)笑之意。“噗,心悅?!”顧隨禹一口老酒噴出半尺遠,“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只是好奇!好奇懂嗎!季珩是頭次看到顧隨禹炸毛的模樣,覺得頗為有趣?!霸醯谋晃艺f中心思了?”“季大俠可真閑,若是無事不如去看看天練練劍,莫來拿我尋開心?!?/br>……過了金玉客棧鏢隊再沒遇到其他意外,倒是行進速度快了不少。不過,這日,天色還早,洪鏢師卻早早的找了客棧,定了房間,付了兩日的銀錢。“接下來大約是要走水路了吧?”前面的路雖偶有不平,但南方地界起伏總歸不大,又多官道,路還算好走。又因走旱道總是要比水道快些,洪鏢師為了節(jié)約些辰光,便走了旱道。不過這后邊的地區(qū)可就不一樣了,崇山峻嶺眾多,若是走旱道怕是一年功夫也到不了。且此地此地環(huán)境較為封閉,民風彪悍又多排外,走水路能省不少是非。果然接著洪鏢師便說接著要走水路的事情。“此次亦是后日起行,三位若是有些什么缺的不妨多購置些,咱們后頭走的是水路,上岸可就不容易了。”“應當?shù)膽數(shù)??!边@時離玉雕大賽還有些將將三個月左右,時間尚算寬裕。后日,才將到渡口,便見一條寶船、一條貨船靜靜泊在渡口。見顧隨禹一臉驚嘆的模樣,難得的臉上露了幾分自滿之色?!邦櫺煾?,覺得這船如何?”“江南多水,船到常見,不過多細流少大江大河,倒是難得見到這樣的寶船?!鳖欕S禹這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江南少大江大河是真,然不少地方都是直接與大海相連——出海的寶船自然比眼前這船氣派的多。“那可不是,這可是我們威風鏢局的船!”有鏢師立馬自豪的說。顧隨禹適時表達了自己的崇拜之情。“果然不愧是威風鏢局!”“這是當然,這樣的船我們鏢局還有不少分散各處以方便我們鏢師即使調(diào)用?!?/br>“李思!”洪澤回頭呵斥,見那青年鏢師悻悻道的閉了嘴,這才對顧隨禹道:“哪里那么夸張,不過是江湖人混口飯吃罷了?!?/br>“洪鏢師過謙了過謙了?!鳖欕S禹笑著同洪澤打哈哈,心里頭倒是覺得是件好事,起碼這鏢局越大,他們也就越安全不是?比起洪澤的話,他反倒對這條船更感興趣。這條船和顧隨禹所見過的寶船頗有幾分神似,不過船身窄了許多。船有兩層,但高度和寶船完全無法比肩。兼之寶船出海多多少少代表朝廷顏面,其用料之考究、做工之精良、刻畫之仔細……皆是這船所不能比肩的。但這船卻也有好處,比起寶船那般的大塊頭,顯然這船更加適合在江流中穿行。“這船平時不用的?”瞧這木頭顏色卻不像。“哪里有好好的船放在那里不用的道理,平時若不用,這船會拿來運客的。”洪澤笑著應道。“原來如此?!?/br>不多時等著船工幫著把東西裝上貨船一眾人便上船了,從禮縣渡口出發(fā)一路向西。雖有兩層,但實際房間極為有限,顧隨禹和季珩自然被分到了一間。“林小姐的東西都裝上貨船了,有鏢師押運,一天一換,小姐大可放心?!?/br>……“果然沒猜錯,這房間可真小?!鳖欕S禹說不上多失望,不過地方太小兩個人有時都轉(zhuǎn)不過身來就實在不怎么和他心意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謹之多多忍耐吧。”……真的不是誰都能適應船上搖搖晃晃的感覺的。這點是顧隨禹切身之感——這世間并沒有江南人定能適應船只的道理。所以,顧隨禹有輕微的暈船之癥并不是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難免被嘲笑罷了。“沒想到顧公子除了油嘴滑舌之外,暈船也是一把好手?!跋暮刹恢趺吹?,對顧隨禹極是看不順眼,沒事都要刺上兩句,何況好容易抓住了顧隨禹的一個“弱點”。好在,顧隨禹暈船并不十分嚴重,在船上呆習慣了反倒是治好了這暈船的毛病。不過,暈船的時候他整日昏昏沉沉,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到不覺得日子難熬,反倒是好了之后覺得日子愈加漫長了。閑得無聊時顧隨禹便拉著季珩下棋,兩人棋力不相上下一局棋夠他們磨上半天了。“謹之技高一籌,季某輸了?!奔剧裢蹲诱J輸?!翱蛇€要再下?”“總算贏了一回了。”顧隨禹伸了個懶腰,神色輕松愉悅?!安幌铝瞬幌铝耍缕蹇墒莻€累人的活計?!?/br>“再過十日,這船也就該靠岸了?!?/br>“你問過洪鏢師了?”這些時日顧隨禹多多少少有些暈乎,哪里還會管船什么時辰靠岸呢!“嗯,洪鏢師說,不過十日必然能到的?!边@一路來風霜不斷,天天盼著早些到錦城,快要到了,卻有些恍惚了。“玉雕大賽啊……”顧隨禹摸了摸下巴,心里還是挺期待的,不過,“若是我沒拿到擂主,咱們估計就要跑一趟忻城了。不過,要是真去忻城那來回……怕是‘去時翩翩少年郎,歸來已是滿頭霜’了。”“這……”季珩到?jīng)]去過忻城,但卻也聽過他的鼎鼎大名——一是玉,二是地勢。忻城產(chǎn)最好的玉,有些最險峻的地形。“其實我一直好奇來著?!鳖欕S禹這會兒卻低著頭沒看季珩,“你家就沒有你娘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