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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手里的碎瓷片看了看,隨即很淡然的說:“容器碎了,瓷片上有他的骨灰?!?/br>“啊……”溫白羽手一抖,險些把瓷片給扔了。萬俟景侯則說:“繼續(xù)挖。”溫白羽不敢用手了,用鏟子繼續(xù)挖土,果然沒挖多久,土里露出一個瓷器,瓷器已經(jīng)碎了,但是所幸沒有全碎,溫白羽小心翼翼的把瓷器拿出來,里面果然裝著什么。他們挖到了骨灰,趕緊把土填上回了家。溫白羽對小鬼說:“這是你的骨灰嗎?”小鬼點點頭。溫白羽說:“那你的墓在哪里,我們好把你送回去。”小鬼這回搖搖頭,說:“不知道?!?/br>溫白羽瞪眼說:“什么叫不知道,你連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小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說:“我死了才下葬的,又不是活著下葬的,怎么會知道自己埋在哪里?!?/br>溫白羽:“……”溫白羽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萬俟景侯說:“看碎瓷的質(zhì)地和釉色,應(yīng)該是宋瓷?!?/br>溫白羽眼睛一亮,說:“那要是找到出土的地方,就能知道這熊孩子的墓在哪里了?”小鬼抗議的說:“我才不是熊孩子!”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熊孩子沒有發(fā)言權(quán),抗議駁回?!?/br>小鬼:“……”萬俟景侯點點頭,說:“或許可以,但是僅憑這些碎片,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里出土的。”溫白羽又有些沮喪,不過抵不過困意,就打算先去睡覺,沒幾個小時又要天亮了。第二天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去了店里,把小鬼關(guān)在家里。溫白羽頂著萬俟景侯的身體坐在柜臺后面,百無聊賴的反復看著手里的碎瓷片,煩惱的不是一般。唐子發(fā)現(xiàn),這幾天老板都很勤勞,反而是萬俟大哥竟然坐在柜臺后面發(fā)呆。唐子湊過去,說:“萬俟大哥,你在看什么呢?”溫白羽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唐子是在叫自己,愣了白天,才說:“哦,叫我?。俊?/br>唐子撓了撓后腦勺,說:“萬俟大哥,你竟然也會開玩笑了!”溫白羽:“……”唐子看著他手里的碎瓷片,說:“咦,萬俟大哥你也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溫白羽瞥了他一眼,說:“說的你也搞收集似的?”唐子說:“我當然不搞收集啊,我那點兒工資,還不夠娶老婆的錢呢……不過?!?/br>唐子話鋒一轉(zhuǎn),說:“我那天不是回老家參加婚禮嗎,回來的時候坐長途車,就是半路壞掉的那次,鄰座就是搞收集的,他說他在潘家園開了家店,專門賣古董,我還有他名片呢!”唐子興奮的說著,“我跟你說,那個人長得特別好看,有點像我們村兒的小紅。”溫白羽淡定的吐槽說:“……怎么誰都像小紅?!?/br>唐子傻笑著摸了摸后腦勺,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名片,遞給溫白羽,說:“諾,就是這個。那天他包里擺著許多碎瓷片,還給我看來著,我覺得挺像你手里拿的這塊?!?/br>溫白羽心想著,就唐子那眼神兒,估計覺得瓷片都長一樣,不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名片上的姓名是雨渭陽,地址就在潘家園。不過在溫白羽心里,潘家園都是賣假貨的,自己也不是個行家,去那地方簡直就是找忽悠。溫白羽捏著瓷片看了看,又捏著名片看了看,最后又抬頭看了看頂著自己身體的萬俟景侯,終于還是站起來,拍了拍萬俟景侯的肩膀,說:“走走,咱們出趟門。”唐子看著倆人肩并肩出門去,撓了撓后腦勺,說:“怎么又去約會了?”兩個人坐車到潘家園,正好是中午,因為不是周六日的緣故,潘家園不是特別紅火,好多店鋪竟然關(guān)著門。溫白羽按著名片上的牌號找到了鋪子,只是一個轉(zhuǎn)身的小店鋪,鋪子倒是開著門,但是里面非常冷清。老板正坐在柜臺后面,手里拿著一個鑲銀涂漆的大酒杯,正在把玩著,溫白羽是不知道古董是有什么好把玩的,就放在手里,有些人都能把玩好幾個小時,也不嫌膩歪。老板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皮膚白皙,身材單薄,看起來像文弱書生,一雙丹鳳眼又透露著精明,明明白白一個生意人,jian商的面向。老板見他們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就盯在溫白羽身上打轉(zhuǎn)兒,不禁多看了幾眼。溫白羽被看的后背發(fā)毛,也不知道這老板在看什么,似乎在考究打量,難道是萬俟景侯的臉太帥了,所以男人都不禁多看幾眼?雨渭陽看完了溫白羽,又把玩著手里的酒器,說:“你姓萬俟吧?”溫白羽一愣,他竟然認識萬俟景侯?不過轉(zhuǎn)頭看萬俟景侯,對方的表現(xiàn)不像認識這個老板。雨老板笑著說:“我常聽說道上有個很厲害的人,比那些老家伙都懂行。”雨老板說完了,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酒器,說:“既然你那么懂行,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什么。”溫白羽顯然被他問住了,他又不是萬俟景侯,怎么可能知道。溫白羽“咳咳”咳嗽了兩下,走過去說:“我能近距離的看看嗎?”雨老板笑瞇瞇的把酒器遞給溫白羽,說:“請便。”溫白羽雙手接過來,生怕把古董給弄壞了,那賣身也賠不起。溫白羽看了好久,不禁向萬俟景侯投去求救的目光。萬俟景侯在店鋪里的茶桌邊坐下來,淡淡的說:“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楊輦真珈備受忽必烈青睞,被任命為江南釋教總攝,楊輦真珈大肆挖掘南宋帝后陵寢,掠奪珠寶無數(shù),其中里有詳細的記載,‘至元間,西僧嗣古妙高欲毀宋會稽諸陵。夏人楊輦真珈為江南總攝,悉掘徽宗以下諸陵,攫取金寶,裒帝后遺骨,瘞于杭之故宮,筑浮屠其上,名曰鎮(zhèn)南,以示厭勝,又截理宗顱骨為飲器?!?/br>溫白羽聽得腦袋都大了,反而是雨老板眼神變了變,多看了萬俟景侯幾眼。溫白羽小聲說:“什么意思,沒聽太懂……”萬俟景侯很耐心的解釋說:“就是說楊輦真珈把挖掘出來的尸骨收集起來,鑄了一座白塔鎮(zhèn)壓尸骨,并且割下理宗趙昀的頭顱,帶回去鑲銀涂漆,做成了盛酒的器皿。你手上拿的酒器,從質(zhì)地和形狀來看,應(yīng)該是割開的頭骨?!?/br>“我的媽!”溫白羽大喊一聲,幾乎將手上的古董扔出去,臉色一下慘白起來,他剛才端詳了這么半天,竟然是個人腦袋!雨老板看到溫白羽的反應(yīng),則是被逗笑了,似乎覺得溫白羽很有意思,說:“原來道上的傳聞也不一定是真的,沒想到你是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