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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任何魔物要是妄圖沖破禁制,免不得討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除此之外,十三天外還圍繞著千年不散的大霧,黑色的霧中裹挾著無法進(jìn)入又不肯離去的冤魂,烏泱泱一片,十分可怖。 這就是千百年來魔族能與外界相安無事的原因。 只是十三天畢竟是魔族的地盤,對外來的人都有一定的法力威壓。 比如現(xiàn)在的我。 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有點(diǎn)不妙,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他們身后。 丹序白色的衣角在我視線里輕輕晃動,我盯著他的衣角,莫名有點(diǎn)心安。 誰料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是出事了。眨個眼的功夫,丹序的衣角就不見了。 四下里不見,我喚道:“仙君?三殿下?” 沒有回應(yīng)。 好了,這下是徹底玩完了。 我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不能視物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腦袋一暈,閉上眼睛緩了緩才適應(yīng)。 不是吧,才進(jìn)來就被什么邪祟纏上了?我運(yùn)氣有這么好的嘛? (不,你不是運(yùn)氣好,只是進(jìn)來的三個人里,你最弱而已。) 風(fēng)聲從耳邊穿過,四周靜得詭異。 “你為什么要哭?”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極遠(yuǎn)的地方傳來,被風(fēng)聲撕扯得七零八落。 但我還是聽清了。 “小木頭,你為什么要哭?” 我心頭一緊。 “告訴我,你為什么哭?” 這還是一只會讀心的冤魂,我沉沉心神。 “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你能換個問題嗎大哥?”我不耐煩道。 那只冤魂沉默了幾秒:“只有這幾句話?!?/br> 我差點(diǎn)沒被它逗笑,這讀心術(shù)不行啊,這都老半天了才讀到一句話,也忒沒用了。 已經(jīng)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我也不想繼續(xù)和它玩捉迷藏,反手結(jié)了個印朝西南方丟去,那只冤魂發(fā)出一聲慘叫,我眼前也慢慢清明開來。 剛剛下手不重,保全了它的魂魄,以后也還能去投胎。 也算是我的好心。 我轉(zhuǎn)身,笑容驟然凝在臉上。 丹序站在我身后,他神色復(fù)雜:“你在哭?” 他來很久了嗎? 誰哭了,我明明在笑,他是看不見嗎? 我搖搖頭:“沒有啊。” 他欲言又止,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掙開,丹序改握住我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死死扣住,他低下頭,望進(jìn)我的眼里:“別鬧了,三殿下等很久了?!?/br> 顧越的宮殿不同于十三天的魔氣森森,巍峨挺拔的宮殿端端立在西北角,一踏進(jìn)去,明顯感到十三天內(nèi)施加的威壓輕了很多。 再有兩天顧越就要娶親,故而殿中四處拉上了紅綢,一盆盆角蘭在角落里閃著奇異的光輝,長廊上綴著的夜明珠照亮四周,張著巨大雙翼的赤鳥盤旋在宮殿上方,經(jīng)久不去。 不過我是沒心情去仔細(xì)欣賞殿中景致了,濕衣服牢牢貼在身上的感覺太難受了,我討好地望著丹序,希望他能幫我借一件干衣服換。 其實(shí)最主要的是,顧越殿中沒什么女侍,滿殿跑的都是男子,我實(shí)在不好意思問他們借。 丹序看了我兩秒,示意我跟他去偏殿,繞過七折八拐的長廊,他推開一間房門。 這個房間的布置與其他房間大有不同,書臺旁是一扇小圓窗,旁邊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書畫,收拾地很干凈,再往里是一扇屏風(fēng),里面便是床榻了。 丹序熟門熟路打開衣柜,將一套衣服遞到我眼前。 我拿起來看看,素色的花紋,怎么與丹序平日里穿的衣服有些像? 目光在他臉上逡巡,我忍不住問他:“這,這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丹序不以為意道:“前些年本君經(jīng)常來訪,顧越特意為我收拾的。” “你與三殿下居然這般要好?” 丹序道:“那時他尚且年幼,如今兩百年過去,比不得以前了?!?/br> 我拿上衣服到屏風(fēng)后,扒下身上的衣服,再套上丹序的衣裳,這是一套深色的長衣,衣擺垂下來剛好到我腳踝。 嗯,這應(yīng)該是他少年時穿的。 成婚 我正正衣領(lǐng),看見屏風(fēng)旁有一塊鏡子,三步并作兩步跳過去,左看看右看看,頗為滿意。 我:“仙君,你看我這個樣子像不像戲折子里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郎!” 丹序:“少年郎?我覺得書童倒還不錯。” 這人嘴真毒。 我懶得與他爭辯,一把坐到他對面:“那我們要在這兒呆兩天嗎?” “你不愿?” 我無奈:“對啊,這里面的威壓壓得我丁點(diǎn)法力施展不出,再說,仙君你與三殿下是故識,我在這里卻一個人也不認(rèn)得,不好玩?!?/br> 丹序淡淡道:“你跟著我就是了,等喜宴結(jié)束我們就離開?!?/br> 正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我起身打開門,黑衣侍從端著吃食站在門口,他垂下頭:“竹生姑娘,殿下還在后殿處理政務(wù),恐怠慢了二位,特遣在下送來晚膳?!?/br> 顧越殿中的侍從素養(yǎng)挺高的啊,這人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我今日被淋了水,也想吃點(diǎn)東西安慰自己,伸手接過:“多謝?!?/br> 黑衣小廝道了聲二位慢用,隨后退下。 用完晚膳之后丹序帶我出去走走,他對十三天很熟悉,一邊走一邊為我介紹,我在后面打著哈哈,走了一會兒忍不住道:“仙君,這十三天也太荒了吧,黑漆漆的一片也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吧?!?/br> 丹序轉(zhuǎn)身:“你往自己肚子里塞了那么多東西,不出來走走怎么消化?” 我摸摸自己鼓起來的肚子,有點(diǎn)心虛。 回去的時候顧越在前殿站著,似乎是特意在等我們,他快步上前:“婚期在即,殿中事務(wù)繁多,怠慢仙君了。” 丹序問:“現(xiàn)下可有空閑了?” 然后他們兩人相視一笑。 顧越將我們安置在偏殿,他與丹序一邊下棋一邊閑聊,手中的棋子一炷香時間才堪堪落下。 一局結(jié)束,顧越起身為丹序續(xù)茶,丹序端起茶杯,抬抬眼:“殿下是何時找回自己那一魄的?” 咦,三殿下那一魄找著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賀。 顧越愣了愣,轉(zhuǎn)而笑開:“也就前些日子,用尋魄鏡找到的?!?/br> “尋魄鏡尋到的?”丹序皺皺眉,“先前不是如何都搜尋不到嗎?” 顧越搖搖頭:“這我就不知了,但是找到總歸好的。” 丹序:“我記得你母后生前一直盼著能補(bǔ)全你的魂魄,如今已過百年,她泉下有知,也為為你高興的。” 顧越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再多言。 我躺在軟榻上時聽見顧越道:“倒是你,竟有一天會將一位姑娘帶在身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