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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舊日名花 作者:趙百三 文案: 日更//招花引蝶炳南煙 南煙少時曾有長安城第一美人之稱,傾慕者眾多,及笄時,上門送禮的人幾乎踏破了南府的大門。 三年后,她于七夕當夜亡故。 再有五年,南煙于盛和村冰河中醒來,摩拳擦掌準備重回長安城大展拳腳,報仇雪恨。哪知還未至長安城,便被人輕易拿捏住了。 南煙死后,長安城的少年皆念著她,而當她再次歸來時.........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愛情戰(zhàn)爭 搜索關鍵字:主角:炳南煙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甲乙丙丁 ================== ☆、第一章 寒冬 北方戰(zhàn)事吃緊,叛賊步步緊逼,臨近年關朝廷無錢,賦稅再次加重,百姓苦不堪言。 蒼南城位于北燕朝南方,近來卻也不甚太平加之祖母病重,父親一紙書信從長安城傳來,終于讓與父親分居近三年的母親松口答應帶南煙及祖母至長安城過年。 一路從蒼南城出發(fā)行至青木川,馬車在一間破廟前停下,南煙從馬車上下來,只見外間風雪大作,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南煙畏冷,一張臉被凍得慘白。 一路上,她倒未生出什么抱怨,她只是不懂,從上月中旬收到父親書信時母親既已決定回長安,為何拖了整整一月才出發(fā)。 若是早些出發(fā),路上一行人想必也會好受許多。 直到此刻,透過木柴噼里啪啦燃燒的火光,南煙看見母親疾步走至破廟外,將一名病弱少年從一輛馬車上迎下來時,她才隱約知曉,母親拖了整整一月才出發(fā)或許正是在等這人。 劉伯將病弱的祖母安頓好后,立即起身恭敬的迎上前去,態(tài)度殷勤的將少年引至火堆旁取暖,母親則依舊在廟外同送這男童前來的人說著什么。 “小少爺,這邊請?!?/br> 劉伯取了一干凈的蒲團放至地面,不好意思道:“如今在外趕路,若怠慢不周,還望莫要怪罪?!?/br> 南煙見劉伯如此殷勤,便好奇的盯著少年。 他年約十歲,模樣介于男童與少年之間,身量不高。 寒冬,他披著一襲暗紫色繡金斗篷。斗篷周邊有一圈白色狐毛,系在他脖頸處,他便微頷了下頜,順勢將半張小臉藏進那毛茸茸的白色狐貍毛中。 但僅憑著這剩下的小半張臉,南煙也能猜出他是個很好看的人。 少年隔著火堆坐在南煙對面,雖知曉南煙在打量他,卻仍是一言不發(fā),亦未看向南煙。 他只是微垂著雙眸,露出長而彎的睫毛,整個人看去顯出一種冷漠的精致,像是寺廟中求子的婦人獻上的質(zhì)地上佳的瓷娃娃。 炳熙此時進了來,她反身將破廟的大門關上,隔絕外間風雪,屋內(nèi)霎時安靜了些許。 “母親。” 南煙喚住炳熙,她攏了攏身上白色的狐裘,微微偏著頭,低聲道:“我有些餓了。” 她如今十四歲,來年盛夏及笄,已顯出八分的艷色,剩下兩分,則是因著炳熙將她護的太好,未經(jīng)塵世歷練,仍余兩分稚氣。 炳熙朝南煙輕輕一笑,安撫道:“南煙莫急,母親這就讓劉伯去準備吃食?!?/br> 說著,她緩步至少年身旁,柔聲道:“小公子,送你前來的人已經(jīng)離去,你若有什么不適,盡管告之我便是。待到了長安,老爺會派人前來替你治病,你毋須擔心?!?/br> 少年頷首表示知曉,他臉色慘白,炳熙察覺于是伸手欲探上少年額際查看是否有異。少年偏頭避過,微垂的雙眸泄出輕微的抗拒與不喜之色。 南煙安靜的瞧著,未有言語,待炳熙略顯尷尬的收手離去后,她亦起身隨著母親離去,獨留少年一人坐于火堆旁。 “母親,他是誰?” 南煙伸手抱住炳熙細腰,仍如幼時般伸手輕輕撓了撓她的腰窩。 “他是你父親舊友的孩子,此次隨我們至長安城看病?!?/br> 炳熙伸手摸了摸南煙側(cè)臉,察覺一片冰涼,便趕她去火堆旁取暖,且囑咐道:“他年歲比你小四歲有余,你當jiejie的,可是要照顧好他才是?!?/br> “可他不是我弟弟?!?/br> 南煙將頭靠在炳熙腰后,輕聲道:“母親,你給我生個弟弟吧,南徐有meimei南安,我也想要個弟弟。如果有了弟弟,就給他取名叫南學?!?/br> 南徐與南安皆是側(cè)室徐氏與他父親所生,與她并非一母所出。 三年前,炳熙與父親南易置氣帶著南煙回了老家蒼南城,至此,她終日陪在母親與祖母身旁,身邊便少有同齡人。 她到底年少,不知徐氏家大,助力父親在朝中步步高升,亦不知父母多年來已成一對怨偶。 南煙想要弟弟,可炳熙如今全部心思系在她身上,一心一意教養(yǎng)她長大成人,怎會與長安城中的薄情夫君再生養(yǎng)一子。 此次至長安,一則帶南煙祖母至長安城看病,二則便是因著南煙如今年長,明年及笄。 即便炳熙不喜,她也不得不承認,南煙需要父親,特別是在長安城中權(quán)勢頗盛的朝官父親。 朝官… 想到此處,炳熙不由的將目光投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如今北燕朝北方戰(zhàn)事吃緊,南方亦有叛軍出沒,兩方夾擊,想必不久,便會迎來新舊兩朝交替。 說是叛軍,可這叛軍首領昔日亦是北燕的大皇子武王殿下,如今皇帝的皇叔。 前太子病逝后,先皇未傳位長子武王,而是傳位皇太孫,將武王貶至北昌,遠離長安城勢力范圍??墒朗码y料,先皇逝去不過五年,武王便率兵一路南下,勢如破竹。 武王子嗣不多,五年前離開長安時,最寵愛的幼子周時生正好五歲,長的精雕玉琢,瓷娃娃一個。五年后,周時生應當十歲,正好與這少年同歲。 炳熙說這少年是南煙父親舊友的兒子,這話非假。武王同南易因徐氏一家牽線,早在先皇仍在時便暗中來往,可不正是舊友嗎? 想及此前長安城來信中提及少年時那小心翼翼的語氣,炳熙心亦緊了緊。 若這少年真是武王幼子周時生,雖如今武王勢力頗大,卻也未及長安城,貿(mào)然帶其至長安城治病到底并不安全。 可南易于戰(zhàn)亂之際令家人接周時生至長安城,他敢賭,炳熙亦不懼。 徐氏娘家與武王有舊,且誕下一子一女,正是得寵。炳熙乃孤女,沒有娘家勢力支撐,又不愿曲意逢迎討好南易,她什么都不能給南煙。 此時,卻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周時生年少,心思應當不深,這一路待他好些,總能將他籠絡,日后新舊兩朝交替,她的南煙才不至于在南府站不住腳,被幼弟幼妹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