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處是飛濺的血滴,她雙手緊張的捏著馬繩,有氣無力的訕笑道:“我…我是無意路過此地?!?/br> 沒人聽,其中那為首之人,下頜微抬,示意對面幾名黑衣人將南煙給殺了! 南煙打馬便跑,周時生眸光微沉,趁勢拼殺,飛躍上了馬背。 南煙只覺得馬背一沉,隨即是周時生冰冷的聲音,“如果最后跑不脫,我會將你扔下馬,這般,負(fù)重輕一些,我才有逃脫的可能。” 他說的平鋪直敘,顯然是認(rèn)真思考過了。 南煙能說什么? 她不是這人對手,若要扔一人下馬,那一定是他扔她,且他沒現(xiàn)在扔是不是已經(jīng)很友善了? 南煙都快被今日這一樁樁給氣笑了,她抿緊唇瓣,咬著牙關(guān),使勁抽打老馬。 不知跑了多久,老馬雙腿一曲,跌虧在地,癱在地上喘粗氣,沒一會便開始朝外吐白沫。 他們把這馬給騎死了? 南煙從地上爬起來,去摸馬的脖子探它氣息,周時生走近,捏著她左肩令她轉(zhuǎn)過身來。 “你還要干什…唔……咳咳!” 周時生將一顆藥丸塞進(jìn)南煙口中,見她完全吞下才松手。 他喘著粗氣后退兩步,脫力的半跪在地,仰頭看著一臉郁色的南煙,“這是我研制的毒藥,沒有解藥,三日后便會毒發(fā)身亡。” 說完,他打量著四周的景象,見兩人跑入一處野林,如今近黃昏,太陽快要下山了,追殺他的那群人不知在何處,他們?nèi)缃駮簳r是安全的。 這時,南煙才發(fā)現(xiàn)周時生腰間和左腿受了嚴(yán)重的刀傷,他如今不比她強(qiáng),也就是說方才她是有可能強(qiáng)行將他扔下馬的。 “方才我不該回來救你?!?/br> 周時生笑了一下,道:“我沒逼你回來,南煙,是你太過心軟?!?/br> 他似乎有些得意和小開心,語氣十分輕松。 但隨即他話風(fēng)一轉(zhuǎn),學(xué)著今日南煙威脅他時的語氣道:“我傷重被追殺,需要人照看,這段時日你候在我左右,我不會傷你,且脫離困境后會帶你回長安城。” 今日南煙幾次三番威脅他,如今,她的小命卻掌握在這人手中。 南煙咬牙瞪著周時生,許久方才緩聲道:“我照看你可以,但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追殺你的又是何方人馬,回長安城?你是長安城哪家的公子?” 周時生緩緩站起身來,頭微微垂著并不看南煙,“你不用知道這些?” 周時生一直記得南煙,可南煙卻不識他,這著實(shí)怪不了南煙,畢竟兩人第一次會面,南煙十四,周時生十歲。 第二年盛夏,兩人有過短暫的兩次會面。再三年后,周時生的面貌已有了很大變化,他假扮大夫入西苑,與南煙接觸也不過三個時辰。如今,五年過去…… 南煙若是記得周時生那才奇怪! 周時生面色沉默的脫去上衣,取了金瘡藥處理傷口,又扯下干凈的內(nèi)裳撕成長條覆在腰間的刀口上。 他一臉郁色,理也不理南煙,這讓南煙心中十分不滿。 但如今周時生雖傷重,若他果真給她體內(nèi)下毒,她無論如何也只得暫且聽他的話。這同南煙設(shè)想的很不一樣! ☆、第四十四章 南煙前十八年的運(yùn)勢一直不好, 如今死而復(fù)生, 運(yùn)道仍舊不行。在她的設(shè)想中, 她醒來后應(yīng)當(dāng)大殺四方、報(bào)仇雪恨, 反正是十分風(fēng)光的。 但醒來的前三月, 她忙著恢復(fù)身體的技能, 重新掌握身體的主動性。后三月,她大半時間落在教導(dǎo)狗蛋上, 差點(diǎn)被熊孩子氣出病來, 如今又栽在這男人手中。 周時生沉默的處理完身上的刀傷, 偏頭看著背靠古樹, 一臉郁氣的南煙,嘴唇輕輕抿了抿,倔強(qiáng)的偏過頭去再不看她。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不遠(yuǎn)處是山間湖泊,一陣微風(fēng)撫過, 水波蕩漾,襯著夕陽的暖光, 泛出細(xì)碎的光亮。 周時生見南煙始終不說話, 拖著半瘸的腿一步一步挪到她身前,垂眸看著不遠(yuǎn)處那匹死馬, 低聲道:“南煙, 你將這老馬扔湖里去, 我們便離開。” 南煙偏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湖,身子卻是巍然不動。 她如今有些怕水… 周時生見南煙不聽他的話,也有些氣悶, 他再說了一遍,見南煙仍舊倔強(qiáng)的看也不看他,臉微微沉了下來,鋼刀一揮,順著南煙的脖子削掉了她一縷碎發(fā)。 “去不去?!?/br> 他厲聲呵斥,臉色難看,整個人兇的不行。 這下,南煙終是肯理會他了,她咬牙看著他,毫不示弱的和他對喊,“去!” 她拖著馬脖子朝湖邊挪去,心中不忿,低聲唾棄道:“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刀嗎?” 南煙內(nèi)心誹腹,周時生卻只在一旁催促她,“南煙,你快些,天要黑了,我們需要找一個地方休息?!?/br> 南煙如今討厭周時生,周時生卻也…不甚喜歡她。 她是他夢中的紅粉骷髏,原本以為兩人已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五年過去,在這偏遠(yuǎn)村落遇見,周時生卻是高興不起來。 南煙音容相貌未變,身份卻從長安城炙手可熱的待嫁之女變成一名寡婦。 他側(cè)開臉去,臉色陰郁,胸口氣悶。 “有本事你自己走啊,做什么非得使喚我?!?/br> 南煙性子即便再好,遭受這無妄之災(zāi)又屢次被周時生甩臉子,還是怒了。她將馬扔進(jìn)湖中后,大步朝周時生走近,垂眸看著他的傷腿,又去看他那張俊俏的臉,最后總結(jié)道:“瘸子一個,沒用的小白臉?!?/br> 她不會罵人,這已是她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詞匯。 周時生看著虛張聲勢的南煙,突然笑了一下,這般活生生的南煙,他是第一次見。 明明心中怕的不行,卻硬要裝作絲毫無懼之態(tài),也不知朝他服個軟! 即便惱怒厭惡,也只能罵一聲瘸子、小白臉。 他心情陡然好轉(zhuǎn),伸手搭在南煙肩上,道:“南煙,我如今瘸了,所以你要攙扶著我離開此地?!?/br> 南煙咬牙,肩背動了動,想甩開他的手。 周時生暗中施力,大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他并非刻意輕薄,是腿傷的重,確實(shí)需要注意些。 南煙氣悶,“你說過男女有別的?!?/br> “你也說過我就算同狗蛋一般在你面前光著身子,你也一眼不帶多看的?!?/br> 周時生垂眸看著南煙憋的通紅的側(cè)臉,稍稍移開目光,但心中起了惡念,還是嗤笑道:“你也算是在書院念過書的,這起的什么名字?難怪將孩子教成這個模樣!” “狗蛋怎么了,你不知道賤名好養(yǎng)活嗎?” 見周時生神色譏諷,南煙不滿道:“他叫聚長如,取長久如意,但他如今年幼,我便仍舊喚他作狗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