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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關(guān)系引誘南煙靠近他、依附他。 他不像孟養(yǎng)那般單純,也不若俞宗衍那般待南煙毫無所求,他所做的事,都有對應(yīng)的目的,待南煙亦然。 但無論如何,真正陪同南煙成長的是周時生,不是俞宗衍,也不是孟養(yǎng)。 當初兩人成婚,南煙并非是因著純粹的感情,其中還摻雜了許多雜念。 但她如今能肯定的告訴周時生,她愛上了他,不僅愛上他的好,連他的壞也是喜歡的。她懂周時生,也希望這個人是懂她的。 想到這,南煙笑了笑,伸手一把抱住周時生,將下頜靠在他肩頭,輕聲道:“周時生,答應(yīng)我,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第一百零六章 “南煙?!毕悴亮瞬令~上的汗水, 高聲喚道:“你快過來看一下!” 自那夜南煙與周時生詳談爭取南下已過去了三月有余, 昨日長安城傳來消息, 說是柳嫣在月前誕下了一名皇孫, 天子與太后都很高興, 預(yù)計在皇孫百日時大擺宴席。 周時生來信中提及此事, 似在催促南煙快些回長安城。 ……馮希臣有妻有子,他獨身一人, 似乎顯得孤苦了些? 南煙想到此, 頭也不回的朝席秀擺了擺手, 道:“我便不過去了, 你有事喚李常洛罷?!?/br> 幾人如今正在深山野林中,著專人挖掘陵墓。這處同八年前炳熙帶領(lǐng)南家守衛(wèi)發(fā)掘的陵墓并非同一處,而是以界衡山脈為線,山中古廟為點的與之相對的另一陵墓。 古有陰陽棺, 如今有陰陽墓。百年前盛京先祖頗費了一番精力,弄了兩處一模一樣的陵墓。八年前炳熙發(fā)現(xiàn)的那處陵墓是陰墓, 墓xue無寶, 她當時應(yīng)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但閉而不言, 反是拜托席秀將地圖帶給南煙……如今時隔八年, 南煙終是完成了母親的遺愿。 席秀見南煙背對她坐在山坡上, 懶洋洋的頭也不回,不由的小聲嘟囔了一句。自從前日收到長安城來信,南煙便是這般模樣, 若是猜的沒錯,她應(yīng)當是想回長安城了。 南煙初時領(lǐng)著眾人在山林間跋涉尋寶,不喊苦叫累,如今找到祖陵卻是立即懈怠下來。 席秀不然,在尋寶的過程中,她時常偷懶,直到一刻前有一人從暗道進入墓xue,確認里面不計其數(shù)的珍寶后,她的興致這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干起活來動力十足。 她朝李常洛招了招手,喚他上前尋問此事進展。如今墓xue中的珍寶已確認,要如何拿出來卻是一個麻煩事,兩人就此事討論了起來…… 宮女墨玉緩步走到南煙身旁蹲下,將水壺遞給南煙,柔聲道:“娘娘,喝口水罷。” 南煙接過喝了一口,回身看著席秀正叉腰對著李常洛說著什么,搖搖頭,獨自朝山下走去。 李常洛后腦勺似乎長了眼睛,立即回身朝南煙看去,見南煙朝山下走去,他想了想,喚來身手最好的幾人暗中跟上前去,他這才走上前蹲下身子勘測起來。 席秀見李常洛不理她,覺得一個人吵沒什么意思,只得顛顛的跟上前去,同他一道蹲下身子,好奇的問道:“想到什么好法子嗎?” 如今早春,這三月來日光淺淡,又多是在深山野林,上空有樹冠遮擋理論來說應(yīng)當沒多少太陽。只一行人中,其余人膚色都未有太大變化,唯獨李常洛一人,似乎……又黑了些。 聽得席秀問話,李常洛不動聲色的側(cè)了側(cè)身子,他長的又黑又大只,在深山野林間透過樹枝看去,有些像席秀幼時奶奶給她講的睡前故事里的大狗熊。 她對著大狗熊李常洛‘甜甜’的笑了笑,李常洛眉心立即皺了起來,垂下頭去再次不動聲色的離席秀遠了些。 這三月以來,李常洛覺得席秀為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聒噪。 …… 南煙從山上離開后,簡單收拾了行李去了之前的老宅。 老宅在蒼南城,許多年沒住過人,只前段時間墨玉帶了人親自打掃一番,如今方才能看。南煙在老宅歇了半日,又同墨玉一道上街買了祭拜的東西,這才朝炳熙的墓xue走去。 她站在墓xue前同母親說了許多話,說了她這些年的境遇,孟養(yǎng)的離世、南家的落敗,但更多的是說如今陪在她身邊的人——周時生。 三月前,南煙同席秀夜里摸黑至孟養(yǎng)墓xue旁取出埋在地下的地圖時,她也同孟養(yǎng)說了許多話,那時她其實一點都不傷心,如今祭拜母親,南煙也沒覺得有多難過。 這狀態(tài)其實是好的,南煙也很滿意,對這個變化甚至有些驚喜。 盛和村初醒時,她面上看著正常,但每日每夜的想著母親、孟養(yǎng)。 那時趙阿婆、狗蛋等人陪在她身邊,但這幾人都沒法真正的拉南煙一把。趙阿婆、狗蛋依附南煙,癩子、李晃聽南煙的話,那南煙呢…… 幸好現(xiàn)在一切好了起來,有人脾性不好,但至少給南煙指了一條路。 南煙將紙錢燒完又叩了幾個響頭,見天色已晚,于是對墨玉道:“如今夜深,我們在老宅休息一晚,明日趕路去盛和鎮(zhèn)見趙阿婆他們?!?/br> 盛京祖陵的事有李常洛處理,已再不需要她經(jīng)手。 墨玉道:“趙阿婆等人已不在盛和鎮(zhèn),娘娘若要見他們不若直接回長安城?!?/br> “長安城?” 南煙不由得哼笑了一聲,無奈的問道:“他們何時去的,我怎么不知?!?/br> “是殿下命人接走的,就在昨日,如今應(yīng)當已在路上?!?/br> 昨日長安城的信送到南煙手上,周時生亦派人接了趙阿婆等人回長安城,他動作倒是快,一點也不磨蹭。 南煙與他成婚前,他曾提過這事,但那時南煙覺得局勢不穩(wěn)不同意,如今他擅自接人,想必長安城中他的勢力已盛,無需畏首畏尾。 周時生如今不明著催南煙回來,只寫信告訴她柳嫣的孩子出生了,百日宴時需一起出席恭賀。另一方面又偷偷摸摸將南煙在意的趙阿婆等人接走,這人也真是別扭的緊。 南煙想了想,笑著道:“既這般,我們也不必去盛和鎮(zhèn)了,明日一行人起身回長安城罷?!?/br> 說完,想到席秀還在山上,于是命人去問席秀是同她一道起身回去,還是跟著李常洛,待這邊的事處理完再回? 翌日清晨,前去問席秀態(tài)度的人回來稟報,說是席秀想在這多玩一陣,屆時跟著李常洛一道回來。 南煙沒多想,讓人帶了話回她讓她在山林中注意些,跟緊李常洛便同墨玉等人起身朝回趕去。 … 周時生下朝時,春日的冷風襲來,他突的頓住腳步靜了片刻側(cè)身看去。 側(cè)后方靜靜看著他的人是俞宗衍,周時生與他對視片刻,神色溫和的輕輕頷首。這算是回應(yīng),俞宗衍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