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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家鄉(xiāng)還沒通鐵路,肖麟搭長途汽車來報到。何善峰是學生會干部,在客運中心接站,幫他把行李搬上校車。mama怕他凍著,硬要他帶了三床被子。棉被,重的很。肖麟不好意思讓別人代勞。兩人搶一個蛇皮袋子,手指不經(jīng)意的碰到一起,好像都有所感覺,彼此對望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心內(nèi)了然。軍訓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何善峰請他吃飯,把他酒量試出來了。凌晨三點,兩個瘋子在田徑場上一圈接一圈的散步,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肖麟記得那天月色很美,白凈無瑕,離滿月只差那么一絲,十月份了,蚊子還是好兇,咬得他滿腿包。他們走過主席臺時,一只野貓突然叫了起來,像被打了的嬰兒的嚎哭,肖麟嚇得一個激靈,抓住何善峰的手臂。對方就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滿手是汗,黏糊糊的,也不放開。他們只談了一個月,何善峰的前男友跑來鬧,每天短信電話轟炸,肖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覺得很累,憋著一口氣跟他掰了。過了一年,到了暑假,肖麟才知道,當初根本沒那回事,對方是暗戀不成,故意煽風點火。他一時沖動給何善峰打電話,兩人又復合。租了一間公寓,跟家里說是打工,結(jié)果一半時間都在昏天黑地的zuoai。這次持續(xù)了多久呢?肖麟不記得了。反正這么多年,他們在分分合合中度過,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冷的時候像陌生人,每次都讓人精疲力盡。最久的一次,他們整整三年毫無聯(lián)系。肖麟聽說他在一家支行當副行長。明明不想再跳進火坑,卻仍然忍不住,在有空的時候,繞到他工作的地方,想象他就在那棟樓的某個窗口后面忙碌。他們竟就這樣重逢。什么叫有緣無分?如此就是。這段感情對于肖麟來說,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執(zhí)念。他懷疑他還能否再為別人心動。該死的徐立深,真不該告訴他這個消息,至少,等到明天,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的那一刻再說。肖麟心中的某一部分像翅膀被打折的鳥兒,再也飛不動,卻還在垂死掙扎。這次他一定要堅決,何善峰是他的克星,他要斷干凈。冰桶就在身邊,肖麟對著瓶子吹了半瓶。在熱水的催化下,酒精很快發(fā)揮作用。他暈暈乎乎的爬出浴缸,連身體都懶得擦,直接裹上睡袍。經(jīng)過書桌,看見筆記本屏幕亮著,他想起來還有幾篇報告沒看完,硬著頭皮坐下來。他渾身一陣熱,一陣冷,心里砰砰直跳,太陽xue仿佛要炸裂,字符都從屏幕上蹦了出來,蒼蠅似得在他周圍亂轉(zhuǎn),根本無法看清。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下,他似乎聽見有人按門鈴。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忽然變得很輕盈,似乎在漂浮,雙腳離地幾寸。他飄去開門,毫不費力的擰開把手。門霍然洞開。來者有著清晰但柔和的面部線條,溫和又令人讀不懂的眼睛,是何善峰。肖麟如遭雷劈,定在原地。黑暗中,對方腳踏霧氣走來,像志怪電影里夜半登門的妖。何善峰定定的凝望他,眼里全是他的影子。一邊走,一邊褪去衣物。領(lǐng)帶、襯衫、褲子,掉落在地毯上。他們相擁接吻。極為細致,一寸一寸的吻過。睡袍不知何時消失了。他們裸裎相對倒在床上,急切的愛撫對方的身體,好像在拆解定時炸彈,晚一秒就會爆炸。何善峰從背后進入了他,立刻便大開大合的律動。肖麟疏于性愛那么久,居然能夠承受,只覺得鋪天滿地的快感席卷全身。對方每一次堅定的撞擊都將他送到射精的臨界點,他的rou硬的不行,不停的往外滲液。他們又換姿勢做。這次是面對著面。何善峰的動作逐漸輕柔下來,似乎不愿過于短暫的結(jié)束,要將快樂的時光盡可能延長。肖麟心里突然一陣酸楚,眼淚漫溢。他從來不在何善峰的面前哭的,怕他不喜歡,這次卻破了例,停止壓抑自己。「沒有用,沒有用的,這是個死循環(huán)……」對方太了解他,前言不搭后語的幾個詞也能懂。何善峰緊緊的抱住他,雙手壓著他的背脊,將他用力按向自己,似乎要把他們倆壓縮成一個。肖麟埋在他的胸口嗚咽,「我們一定會分開。」何善峰好像很生氣,猛地把他推開。肖麟心驚膽戰(zhàn)的尋找,他的臉上卻仍然只有近乎偏執(zhí)的愛意。他把肖麟抱起來,走到玻璃幕墻邊,兩人的身體還緊密相連。腳下繁華的都市似乎整個癱瘓了,沒有聲音,也沒有一處是亮的,只有建筑連綿的剪影在黑暗中靜止,像深淵下的波浪。何善峰說,「那我們?nèi)ニ?,就從這里跳下去,死在一起。血rou模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br>肖麟不哭了,他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辦法,「永遠都不分開?!?/br>「也分不開。」肖麟的手一摸上去,玻璃幕墻就整個消失了,憑空不見??耧L灌進來,他們乘著風zuoai,邁進虛無。撞擊地面的一剎那,肖麟猛地驚醒,游離的靈魂重新跌回身體里。心臟跳得飛快,似要脫離胸腔,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清晰的感覺到血液洶涌上頭頂,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抽痛,一會兒,渾身汗涔涔的,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天已經(jīng)亮了,窗外,霧氣裙帶似的環(huán)繞著高層建筑,晨曦灑下來,一片耀眼金光。他仍然坐在書桌前,只裹了一件睡袍。筆記本電量耗盡,自動關(guān)閉了。他四下尋找,沒有何善峰的影子,沒有他掉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床上整潔干凈,除了均勻鋪灑的玫瑰花瓣,一絲褶皺也無,枕頭掀開半邊,徐立深精心挑選的按摩棒原封不動,在潔白的床單的襯托下感覺十分滑稽。是夢?肖麟難以置信。他清清楚楚的記得每個細節(jié),他們的吻,何善峰進入他,那滅頂?shù)目旄校AЯ粼谥讣獾谋?,還有粉身碎骨,傳遍每根神經(jīng)的劇痛。當血液漸漸冷靜下來,他終于認清,這確實只是一個夢,感覺很真實而已,可是在夢里,他不像他,何善峰也不像何善峰,他們在現(xiàn)實中絕不會這樣說話,這樣行事,如果他們能夠如此坦白,也就沒有了痛苦的理由。肖麟拿出手機,輕車熟路的輸入那十一個數(shù)字的組合,想了想,最終又刪掉?,F(xiàn)在何善峰大概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算了,就這樣吧,就讓相愛的他們埋葬在夢里。門鈴驟然響起。肖麟整理儀容。門開的一瞬間,他居然有那么一點癡心妄想會看見夢中人。「肖先生,您好?!故莻€二十出頭的女孩,剛?cè)肼殘龅臉幼?,校園里帶出來的青澀還未褪盡,「徐經(jīng)理讓我把車給您送來?!?/br>肖麟接過鑰匙,「謝謝。」是他的車,倉促之間來不及轉(zhuǎn)手,交給徐立深處理。女孩走后,徐立深打來電話。肖麟說,「你又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