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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了這一點(diǎn),便回頭看了余和平一眼。余和平抬頭看了他一眼,梁成東訕訕的,覺得自己想多了。他想余和平既然愛男人,見到了盛昱龍這樣出色的男人,應(yīng)該會多看幾眼的。沒想到余和平還處在那種安靜而茫然的狀態(tài)里,好像被這狂風(fēng)暴雨給嚇傻了。他雖然穿了雨衣,但臉還露在外面,掛著水珠,臉蛋看著更白更小,嘴唇有些發(fā)紫。他就有些后悔把余和平帶出來了??墒情L明縣危在旦夕,余和平身為人子,回來看看他父母也是應(yīng)該的,該回來這一趟。好在進(jìn)入縣城之后水就漸漸地淺了。長海市在長明縣西面,而長明縣南低北高,所以他們走了北環(huán)那條路。陶建國說:“我聽你嫂子說現(xiàn)在大部分城南的都搬到城北學(xué)校里去了,咱們先去那看看?!?/br>梁成東卻要與他們分道了,他家在城東,他要先去他家里看看。他問余和平:“說你是跟著我,還是跟你陶叔叔他們先去看看你爸媽?”余和平想也不想就說:“跟你?!?/br>陶建國略有些差異,就對余和平說:“我如果碰到你媽會跟她說一聲,讓她在中學(xué)等你?!?/br>余和平說了聲“謝謝”,就跟著梁成東走了。陶建國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對盛昱龍說:“這孩子,他媽都跟這男人分了,他卻還跟著,這叫什么事?!?/br>盛昱龍說:“他聰明,跟這個姓梁的比跟著他媽有前途?!?/br>“也不知道他們倆怎么弄一塊去了,我還以為他在長海市無依無靠呢。”陶建國說。他們兩個到了城北中學(xué),就看到里頭都是人,學(xué)校大門口用沙袋墊了老高的檻,學(xué)??盏厣隙即盍舜笈?,底下全都是人,地上全是泥水。他倆進(jìn)去,正不知道要如何找陶然他們呢,倒是靠在教室窗戶那的陶然看見他們了。陶然先是看見了盛昱龍,盛昱龍個頭太高了,很顯眼,他本來困懨懨地靠在窗戶那,看到盛昱龍的瞬間就挺直了身體,喜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緊接著他便看見了他爸爸陶建國。劉娟問:“怎么了?”“我爸爸跟六叔來了!”陶然說著便從桌子上跳了出去,一路小跑跑到大棚底下,隔著人群喊道:“爸爸,爸爸!”他喊的是爸爸,但卻是盛昱龍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拍了一下陶建國的肩膀。陶建國回頭看去,就看見陶然笑著跑了過來:“爸爸!”“正找你們呢,你媽呢?”“我媽跟我姥姥在一塊呢,在三班教室里?!?/br>陶建國拍了拍陶然的肩膀,便攬著他的肩膀往教室走,陶然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盛昱龍,眼睛里都是笑。盛昱龍看見陶然這么笑著看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意在他們之間,都不用點(diǎn)破,可就是心里甜。不過陶然好像突然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被驚訝代替,然后便回頭問:“咦,你的腿……”“啊,六叔,你腿怎么好了,你不是斷了么?”他驚訝地拉下陶建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驚訝地摸了摸盛昱龍的腿。其實(shí)這一路上盛昱龍都在想一個合理理由來解釋這件事,但他想了一路,也沒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只好解釋說:“腿沒斷,不過當(dāng)時也不知道大夫?yàn)槭裁唇o打石膏,我也沒問,這幾天感覺好多了,就拆了?!?/br>不過他也知道不能說的一點(diǎn)事沒有,那就太假了:“就是還是會疼,拍了片子也沒找到原因,估計就是因?yàn)檫@個,大夫才給打上石膏吧,以防萬一?!?/br>劉娟說:“那有可能,大夫懂這些,聽他的準(zhǔn)沒錯?!?/br>“是不是傷到筋了?別治錯了方向。”陶建國說。盛昱龍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劉娟和陶建國竟然跟周芳一樣,都絲毫沒有懷疑他說的真假。但這并不是因?yàn)榈闹e言有多么高明,逼真,而是……他們找不到盛昱龍撒謊的動機(jī)……這種事怎么可能撒謊呢,撒謊干什么呢?誰沒事會裝瘸子?何況他最后補(bǔ)了一句:“我心里實(shí)在記掛你們的安全,索性就把石膏拆了。”陶建國和劉娟不但不懷疑,甚至還有些感動,關(guān)心地問他還疼不疼:“我知道你能撐,但是腿不是小事,別落下毛病,要是疼的話你千萬要注意。”陶建國叮囑說。盛昱龍點(diǎn)點(diǎn)頭:“我心里有數(shù)?!?/br>很是豪邁,穩(wěn)當(dāng)。他說完去看陶然,陶然不著痕跡地冷笑了一聲,別過臉去。這件事誰都能瞞得住,唯一瞞不住的,就是陶然。因?yàn)橹挥刑杖恢浪膭訖C(jī),因?yàn)橹浪膭訖C(jī),就很清楚他過去一直在裝瘸,在騙他。盛昱龍心虛,討好地坐到他身邊,趁著陶建國和陶然他姥姥說話的功夫,靠近了他,笑著問:“陶然,你還好吧?”陶然當(dāng)著他爸媽的面不敢給他臉色看,“嗯”了一聲。盛昱龍就說:“我一看到電視上的新聞立馬就過來了,就怕你出事?!?/br>“我死了才好呢?!碧杖徽f。盛昱龍說:“讓你爸媽聽見,看會不會揍你?!?/br>陶然抿了抿嘴唇,這氣氛之下確實(shí)不該說什么死不死的,連他都有些忌諱。盛昱龍低聲說:“你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了?!?/br>陶然見識過他說情話的本事,但是旁邊就是他爸媽,他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說:“你死了才好呢!”“我死了,你有什么好處。你不用咒我,說不定這兩天我真就死了也不一定,到時候看你是開心還是哭?!?/br>陶然一愣,就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這樣人人自危的環(huán)境下,人也會變得格外敏感,迷信,天好像隨時會塌下來,水好像隨時會沖過來,死亡好像也是那么近的一件事,他不該說那些話??墒撬譄┦㈥琵堯_他,于是抿著嘴唇,冷冷地看向窗外。劉娟找了兩身陶然他舅的衣服給他們倆:“你們?nèi)鶕Q一下吧,看都濕透了,多冷。”陶建國接了衣服,問:“他大舅二舅呢?”“去魯河壩上幫忙去了,這邊的年輕壯勞力基本都去幫忙了,才去沒多久。”陶建國和盛昱龍去廁所換了衣服,換好衣服出來,陶建國笑著說:“你他媽吃什么長的,怪不得沒女人受得了你?!?/br>盛昱龍笑了笑,說:“受不了,照樣愛?!?/br>換了干衣服身上就舒服多了,陶建國問劉娟今天打算怎么辦。“家肯定是不能回了,這附近的賓館估計也都住滿了,只能在這湊合一晚上,不過我娘年紀(jì)大了,我想把她送到慧穎那邊去,讓我兩個弟媳婦照顧?!?/br>慧穎是陶然他大舅媽。陶建國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那我陪你去?!?/br>他們兩個去送陶然他姥姥,讓陶然留下來,以防他大舅二舅回來見不到人,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