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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就站在街上,有些倔的看著奧馬爾。“把槍給我?!眾W馬爾墨鏡后的眼神看不清,黑色鏡片反射著陶季背后燃燒的房頂與一地狼藉。“不,憑什么,這是我應得的?!碧占颈е话验L狙擊槍,這把槍足足有一米三,精致的磨砂外殼與一整套的導軌附件讓陶季幸福的都快暈了:“這個狙擊手是我殺掉的,他的槍應該給我?!?/br>“這是邁哈邁德的意思,除了任務中,不能給你任何武器?!眾W馬爾還在這么說道。“他給我配的雙槍我都給你了,你還要怎樣,我就拿著這個也沒辦法隨便殺人?。 碧占矩Q起眉毛,死都不撒手,奧馬爾拽著槍管想要把槍拿回來,陶季手腳并用緊抱著槍,齜牙咧嘴的喊道:“滾開!這是老子的!誰都別想搶?!?/br>“你他媽放手!陶季你這死小子,在這樣我踹你了啊!”奧馬爾也是個倔脾氣,他又年輕,更不服輸,兩人幾乎要在卡車后面打起來了。“老大——我們再不走一會兒蘇聯(lián)人就派追兵過來了。”滿車的人看這倆人幼稚無比的打成一團,催促道:“要不我們先走,你們在這兒打?”一個胡子男膽大的調侃道。奧馬爾扶了扶魔鏡,怒極的對陶季吼道:“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扔在這里!”“我巴不得呢,有本事你就把我扔在這兒啊~這還不算我逃跑,算你放走我的?!碧占緷M臉是土,還是挑著眉毛囂張的說道。最終奧馬爾還是斗不過這個跟橡皮糖一樣的陶季,拎著槍管順便拎著長槍上掛著的陶季,給扔上了車,幾輛卡車發(fā)動起來,朝巴拉基的方向回去了。巴拉基依然是戒備森嚴,剛到邁哈邁德府邸的門口,陶季就看見了他當初剛被抓來時亮起的彩燈,還有那高墻里傳出的歡聲笑語。又是宴會。這棟白色的大宅平日如同嚴謹而清凈的清真寺一般,只有在宴請各路軍閥與將軍時,才會變得搖曳生姿而絢麗多彩。而邁哈邁德一定會坐在人群中央,表面掛著爽朗的笑,品嘗美酒八面玲瓏,而在心里暗自厭惡著這華美的宴會。陶季走入了后院鐵門,把槍遞給了老仆,他本以為自己會回到托扎爾那里看看今天負的傷,然而桑里卻說邁哈邁德叫他到前院的聚會那里去。“我去那里做什么?不想去,我小腿中槍了,胳膊上上次被他扎的傷口還沒好?!碧占咀哌M府邸,在水池邊用冰涼的水洗了洗臉說道。因為上次的事,邁哈邁德對他態(tài)度立刻轉變,不但讓他跟著大部隊出去打仗,還給他派了各種各樣難以達成的任務。他再沒跟陶季說過話,本來能去的書房和一些臥室也不允許去了,陶季每天只能在托扎爾醫(yī)生那里晃蕩。陶季反而放下了心,邁哈邁德性格難捉摸,離他遠一點自己還能安全一點,只是奧馬爾在任務中看牢自己,而回到了府邸又插翅難逃,他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你必須要去,老爺指明了要你到聚會上去?!崩掀蜕@镎f道:“如果不去也可以,我通知到了,你后果自負吧?!?/br>“你!”陶季氣結,他把擦臉的毛巾扔進水池里,濺起無數(shù)水花,氣鼓鼓的朝前院走去。“邁……老爺?!碧占咀呷胄[的宴會,穿過那些穿著西裝卻蓄著大胡子的阿富汗人,這就像陶勝龍說的那些幾十年前穿著西裝卻留著辮子的中國人一樣。他很快找到了灰色西裝的坐在游泳池附近的邁哈邁德。“哦,陶季啊?!边~哈邁德藍色的眼睛被游泳池波光淋漓的水映的明亮,他對著自己熟絡又寵溺的笑起來,陶季卻知道這笑容太假了。邁哈邁德把酒杯放在小桌上,親昵的把他攬過來,摟緊陶季,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對旁邊的一位軍閥說道:“還記得這小子么?你應該上次宴會見過他。”“啊,我想起來了!”身材高大的軍閥拊掌而笑:“是那個被奧馬爾拿槍指著的男孩兒啊,你還說這是奧馬爾送你的禮物啊,這么仔細看來,長的真是不錯。”他邊說著,黑色的眼睛細細的帶著品味與評價的看著陶季的鎖骨和手腕。“是啊。我不聽說你找了個很厲害的北歐人,陶季這孩子也有幾手本事,不如比劃比劃,給大家當個樂子。”邁哈邁德一面說著,一面把酒杯湊到陶季唇邊,示意他喝幾口。陶季怒火突然就上來了,搞了半天是讓自己過來給這樣一幫人助興。他垂下眼睛一副順從的樣子,牙齒卻把玻璃杯沿咬的咯吱直響,邁哈邁德冷冷的藍眼睛掃過來,他松了口,喝了兩大口紅酒。他的酒品的確很差,但怒火更燃燒了自己胃里的酒精,陶季站在泳池邊,滿手的血滴答滴答的從指間流下的時候,他想自己一定喝的有點多。那個所謂很厲害的北歐人詭異的歪著脖子躺在自己腳下,頸側的血洞是被陶季用指甲生生挖出來的,他的血比達官老爺們的紅酒還要腥臭,漂亮而華麗的地毯被鮮血弄臟,身邊的喧鬧靜止,所有的人都在端著酒杯死寂的看著他。陶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趴在泳池邊認認真真的洗著滿手的鮮血,一腳踢開了北歐人垂在一邊還在抽搐的胳膊。“真是不好意思呢?!边~哈邁德打破沉默笑了起來,他端著杯子向大家致敬說道:“讓大家見到了血,不過我實在不喜歡外教徒,特別是白人出現(xiàn)在我的會場上呢。”大小軍閥們也立刻說笑起來,剛才的死寂就像不存在一樣,只剩他們懷里的小男孩們還在直勾勾看著尸體發(fā)抖。邁哈邁德有轉過臉來,對身邊的軍閥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家養(yǎng)的小野貓爪子太久沒磨,不小心傷了您的東西。我在這里道個歉吧,不過您還是少把白人領過來,畢竟我是個清教徒,并不太愿意見到外教徒?!?/br>身材高大的軍閥僵硬的臉笑了起來,也端起了杯子說道:“哈哈,是我疏忽了,竟然把白人領進來,污了大家的眼睛,在此致歉啊?!?/br>“別這么客氣,回頭我給您送過去幾條上好的手工織毯,算是賠禮?!边~哈邁德笑了:“就當是那白人的血是給真主安拉的祭祀吧。來,大家共同舉杯,為了真主,為了正義,為了我們的國家?!?/br>殺人的事情就這么被揭過,還順勢變成了邁哈邁德對軍閥的暗示,所有人又談笑起來,仿佛忘記了剛才是如何看著陶季一點點用力掰碎那北歐人的手指。陶季卻聽的惡心,自己殺的人命不過值幾條毯子,在邁哈邁德的眼里,自己的命還沒幾條毯子貴重吧。他越是想著,越是用力的搓揉著指縫的血垢,他背對著談笑風生的眾人,表情有些發(fā)狠的搓著手指:我要離開這里……一定,我一定要離開這里!然而,就在宴會散場,大家各自抱著男童坐上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