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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去測一下?!?/br>楊興抽出手的時候稍微用了點力。他不太確定對方到底是什么感覺,更不能確定的感覺,是自己的。異樣的,心跳強烈的,不明所以的喉間干澀。身后傳出模糊的回應,幾不可聞的字眼,難以捕捉。楊興拽掉手套扔進垃圾袋,然后扭頭:“什么?”岳勝象蝦米一樣弓起了身體,身上唯一穿著的襯衫皺成一團也不管,把臉死死地壓在枕頭上。對楊興來說絕不陌生的睡姿,恍若從前。那個晚上,楊興輾轉反側。岳勝說的那句話,他沒太聽清。依稀是,“不能跑”,又象是“不想跑?!?/br>再仔細想了想,也許只是幻聽。岳勝花了一晚上時間,本想整理思緒考慮一下未來。但,卻是徒勞。清晨,他起來,楊興的房間門虛掩著,偷偷看了一下,一大一小沉沉睡著。這情形似曾相識,可他心里空蕩蕩的,一點起伏都察覺不到。早班車搖搖晃晃,每停一站,就人頭擠擠挨挨地下來又上去。岳勝帶著口罩和手套,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春天悄無聲息,干枯的樹杈上還沒有抽綠,角落里的野草已經(jīng)掙扎破土。車窗縫隙里吹來城市的灰塵,是風的節(jié)奏,卻也只能把過去掀翻在地,變成一碗扣在心里的粥。他想聽聽雷諾第二定律,到處翻找,動作越來越大,不光雷諾的,連他自己的手機都不見了。周遭好奇探尋的目光沉默著旁觀,直到他頹然無助地緊緊抓住背包。岳勝一路垂頭喪氣地進了工作室。韓江已經(jīng)到了,坐在會客區(qū)跟人聊著什么,聽到聲響,站起來轉過身。“你來的正好,會會未來的pk對象,王澤老師?!?/br>V蘭在韓江身后歪出腦袋,盯著岳勝嘿嘿一笑。岳勝是來辭職的。他原本抱定主意,不跟韓江做過多接觸,也不多解釋,只是收拾一下東西就走人。此時乍見V蘭,不知怎地,兩條腿僵在地上,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別象見了鬼一樣”,V蘭搖搖頭:“我是來給你送手機的?!?/br>他從兜里摸出岳勝的手機,邊說:“這個我估計你還不怎么在乎,可是這個就......”岳勝瞪大眼睛,V蘭手里的愛瘋,帶著幾道深色裂痕。“你......”怎么會在你手里,這句話剛沖到嘴邊,心里電光石火,他忍不住踏步上前,一把揪住V蘭的胳膊,卻激動地說不出話來。V蘭環(huán)視四周,韓江這里一眾人等都為之側目,臉上寫滿了圍觀打架的節(jié)奏,嘆口氣:“我們找地方出去說。好吧?”“所以,昨天下午,我醒過來的地方,是你家?”離工作室最近的一家咖啡茶吧是臺灣人開的,里面放滿了各地搜來的石俑。假如不是靠窗的位置有明朗的陽光射入,岳勝一定會誤以為自己是在盜墓。他看著桌上V蘭遞過來的兩只手機,心里已經(jīng)大概明白了。“我也沒想到,你會去那兒泡?!盫蘭有些無奈:“而且,還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彼麖目诖锩鰺熀?,細細長長的卷煙,跟岳勝在酒吧抽的一樣,也跟雷諾在沙灘檢起來的那半支一樣。“你知道那個吧叫什么名字吧?”岳勝努力回想了一下:“飛行員?!?/br>“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V蘭從鼻子里笑了一聲:“不知道,還敢亂抽。膽兒真肥。還跟烈酒混?你真是!.......悼念雷諾啊?你大可以換個方法呀。無,知,者,無,畏!”岳勝一言不發(fā)地垂著眼皮,只看著雷諾的手機。“對不起?!?/br>“嗯?”“那時候,你把雷諾收起來的半根煙抽掉的時候,我還......打了你?!痹绖偕钌钗丝跉猓骸皩Σ黄??!?/br>V蘭微微不自然起來,抬抬手,滿臉不屑一顧。“算啦,你啊,神智不清了跟著那幫老飛行員轟趴,要不是我來,10個你也不夠玩的。受到教訓了嗎?下次還敢嗎?哭得跟個傻逼是的,看到歲數(shù)大的就掛在人家身上喊爸,真想裝不認識你......”岳勝險些跳起,血往上涌,張大嘴巴,久久合不攏。“你放心,沒怎樣。你衣服都是我給換的。這幫人是這樣的,一玩就剎不住車,算你狗屎運吧,關鍵時刻被我叫停了。不管怎么說,你也是......雷諾的朋友?!?/br>岳勝閉上眼睛,過了好半天,苦笑了一下:“本來我今天......是要去醫(yī)院測的......先過來,辭個職......”V蘭停頓了一下,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岳勝自己也覺得應該是可笑的。他很想象V蘭一樣笑得那么大聲,臉上卻僵硬地象塊崗巖,畢竟苦澀。“怕得艾滋?。砍悄阋郧皝y搞過,不然我敢跟你深吻。你信嗎?”V蘭壓低聲音:“約炮也行。”逼視的眼神湊得太近,岳勝慌亂地還沒來得及擺手,就又被V蘭指著鼻子繼續(xù)大笑,才知道是玩笑。果然太緊張了。事實上,從他在陌生的房間里醒來,倉皇地套上衣服一路逃回家開始,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斷片之后的巨大恐懼,強烈的自我厭惡,以及楊興的硬性檢查都讓他神經(jīng)繃緊,心臟麻痹。象一扇沒有固定在地面上的屏風,武斷地開啟開合,那時,既哭不出來,現(xiàn)在,也笑不出來。他木木地坐著,等到對方平靜下來擦擦眼角,才誠懇地致謝。“現(xiàn)在你不用辭職了?!盫蘭伸出手:“接下來的展,我們是競爭對手,也是合作伙伴,請多多指教?!?/br>岳勝遲疑地伸手跟他對握,這才慢慢放松下來,鈍鈍地抬起嘴角。“嗯,不管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現(xiàn)在死跟以后死,還不都是死?!?/br>V蘭揚起眉毛:“還是不一樣的,人,天性有求生的本能。除非,心死。所以我這次的主題,正好,就是這個,死亡。你呢?”岳勝還從來沒想過。他愣了一下,側目窗外,過了一會才收回視線。“愛。”岳勝返家的時候,天色雖早,但他經(jīng)歷了一番心理搏斗,陡然放松下來,只覺精疲力盡。路經(jīng)粥鋪,明明已經(jīng)走過了一段路,頓足側頭,想想又折了回去。站在砌著沉磚重瓦的仿古門頭前的人龍里排隊,心神恍惚。完全是慣性地買了海鮮粥,自從楊興贊過,回家順便帶碗粥就變成了雷打不動的習慣。許是外包裝不嚴密,又或是太滿,黏稠的粥體順著外賣袋糊了一手,摸鑰匙就變得格外困難。門卻從里面霍然打開了。楊興歪著頭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臉色很不好看。岳勝跟他生活久了,對方的情緒基本能從細節(jié)上敏銳地感知到。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