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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氏所取代。 師真緒面容和藹可親,但沒人會覺得他這樣一位大能真的對任何一人都這個態(tài)度,清谷天的脈主洞陽真人一早陪坐在師真緒下首,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沒有平息。 他的消息不靈通,還是師真緒告訴了他如今的情況,他收的那位弟子得慈藏道君青眼,留在了身邊。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短短半日時間,不知多少人送來了禮物,平日他們這乏人問津的清靜之地,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最矚目的地方。 洞陽真人并沒有太大野心,心中喜悅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惶恐。 “洞陽不必?fù)?dān)憂,你教導(dǎo)出的弟子有這等能耐,是件好事,日后若她仍能一直伴在師祖身側(cè),清谷天便無后顧之憂,或能使清谷天直接成為一支主脈也不一定?!睅熣婢w笑道:“如今師祖還在三圣山,近日不敢前去打擾,或許過段時間掌門會帶你一同前去探望你那弟子,你可要做好準(zhǔn)備?!?/br> 他這話中有掌門一脈的護(hù)持拉攏之意,洞陽真人自然聽得懂,如此他也恭敬道:“是,師叔,洞陽明白了?!毙睦飳嵲谑前l(fā)愁啊。 四時之宮苑梅一脈,袁家主最疼愛的十八子袁觴,此時神情復(fù)雜地坐在暗室內(nèi),從探聽到三圣山消息,他就坐在這沉思了許久。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之前安插進(jìn)三圣山的那個探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造化。庚辰仙府里那么多勢力,安排了那么多人進(jìn)去,最后竟然只留下了他安排進(jìn)去的廖停雁,這實在太可笑了。 袁觴聽到掌門一脈與其他宮的一些動作,他知道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不管是明面上保司馬焦的,還是暗地里想殺司馬焦的,無非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得到司馬氏身上的好處??伤煌ㄒ坏哪康木褪菤绺较筛?。 要毀滅庚辰仙府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毀滅司馬焦。他如今掌握著的,是所有人都沒有的優(yōu)勢,一個讓司馬焦另眼相待的女人。 廖停雁身上的蝕骨之毒一日不解,她就只能一日聽從他的控制,哪怕是司馬焦,也救不了她。 …… 廖停雁一覺睡到黃昏,直接把一天都給睡了過去,外面爾虞我詐恩怨糾葛,全都和她沒關(guān)系。和她有關(guān)系的,是那個殺人就像捏花生殼一樣的師祖司馬焦。 他不在她的吊床上了,這令廖停雁放松了很多。就說再睡一覺所有事情都會解決的,這不就沒事了。 她爬起來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nèi)充沛的靈氣,覺得自己美得冒泡,,咸魚泡了水,有點膨脹了?,F(xiàn)在的三圣山仙氣飄飄,雖然很多地方都變成廢墟,但莫名透出一股頹敗的美感,估計是這靈霧造成的濾鏡,所有的一切都有朦朧的美感。 沒見到大黑蛇,也沒見到司馬焦,只有恢復(fù)了神奇的火苗在那里叉腰大罵:“沒用的家伙,庚辰仙府里那些沒有用的孫子們,昨天那么大好機(jī)會都搞不死司馬焦!” 廖停雁有時候真搞不懂這火苗到底是什么立場,一下子說自己出事司馬焦也好不了,兩方有共生關(guān)系,一下子又恨不得立刻有人來搞死司馬焦。 中心塔塌了一半,廖停雁走到缺口處往下瞧了瞧,沒敢站太近。就這么一晃眼的功夫,她瞧見底下的一圈花圃旁邊站了個黑影,還有一條黑蛇在辛辛苦苦地用身體把那些砸在花圃旁邊的碎石推開。 那是日月幽曇,三圣山上唯一的植物。火焰紅蓮,應(yīng)該不算是植物吧?她想起來自己放在錦囊里的一朵寶貝紅蓮,心里對底下的日月幽曇也生出點好奇。當(dāng)初那些妹子們看到這花就古古怪怪的,她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有什么內(nèi)幕。 花圃旁邊的司馬焦忽然轉(zhuǎn)頭朝中心塔這邊看來,他動了動手,是一個‘過去’的手勢。 修士的眼睛就是這么厲害,廖停雁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縮了縮腦袋,轉(zhuǎn)身往樓梯過去。她下了二十多層樓梯,披著淡紫色的云霞走到花圃邊??墒侵罢驹谶@里的司馬焦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黑蛇還在做搬磚工。她扭頭張望了一下,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為什么這么遲才過來?!?/br> 幽靈一樣的祖宗出現(xiàn)在她身后,好險沒把她嚇得撲進(jìn)日月幽曇花叢里。她還記得那些妹子一般沒事都是不隨便靠近這花叢的,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她迅速往旁邊閃——撞進(jìn)了司馬焦懷里。 廖停雁:……這個,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像投懷送抱? 她考慮著這個問題,又覺得這不是個問題,反正祖宗開真言BUFF問一句“女人,你是不是在投懷送抱?”她就能完全證明清白。 然后司馬焦沒問,他用一種“色誘這種事我可見太多了你省省吧”的表情睨了她一眼。 廖停雁:你媽的!用真話BUFF??!快用??!讓我告訴你真話!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司馬焦看著那些花問。沒用真話BUFF。 廖停雁:“……日月幽曇?!眿尩暮脷馀?。 司馬焦抬手劃過那些逐漸改變了顏色的花。這花白日里白花黑葉,現(xiàn)在太陽正在落山,慢慢就變成了黑花白葉,在廖停雁看來,就像是司馬焦撫摸過的花,都在瞬間變成了黑色。手動染色,很強(qiáng)。 “你知道這花是怎么來的嗎?” 廖停雁:“不知道?!?/br> 司馬焦好像特別喜歡辣手摧花,尤其愛手賤扯別人長得好好的花瓣,他揪了一片黑色的花瓣丟在一邊,語氣毫無起伏地說:“日月幽曇的種子很特殊,是司馬氏一族死后身體里留下來的一顆珠子,一顆珠子能種出一株日月幽曇?!?/br> 廖停雁看看這大片的日月幽曇,背后一涼。那這……不就是墳地了?這么多的日月幽曇,這里該死了多少人。 司馬焦:“司馬氏人死后身體留不下來,能留下來的只有一顆珠子,以前有很多珠子留存,后來全被我灑在了這里,長出了這些花?!?/br> “好不好看?” 老實說,雖然驚悚了點,但還挺浪漫的。廖停雁點點頭,老實巴交:“好看?!?/br> 司馬焦:“那送一朵給你,你自己選吧?!彼钢复笃瑩u曳的黑色花朵。 廖停雁直覺里面有問題,但司馬焦擱那盯著呢,還沉著臉催促她:“摘一朵。” 廖停雁抬手就咔嚓折了一朵。 司馬焦這才說:“日月幽曇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可能是能祛除任何毒的靈藥,也有可能是無藥可解的劇毒。據(jù)說司馬氏人,惡人死后骨珠種出的日月幽曇是劇毒毒物,善人骨珠種出的則是靈藥。但它們模樣完全相同,無人能分辨出來。” 廖停雁:“……嘶。”聽上去好叼,所以說可解任何毒的靈藥,能解那個無藥可解的劇毒嗎? 司馬焦:“看你還能站在這,估計選的是靈藥,運氣不錯?!?/br> 他剛說完,廖停雁就倒了。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