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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睹這一場艱苦角斗,眾人竟是皆輕松了一口氣,心境驀然間是柳暗花明的豁然開朗,竟如那個躍龍門而過,終究破繭成蝶,功成名就的白鯉是自身一般,霎時間只覺豪氣云生,酣暢淋漓之至,一時喝彩聲云起,歡呼絡(luò) 。 繹不絕。 他松開不知道握緊了有多久的手掌,竟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用力得掌間血rou迷糊。輕吁了一口氣,那人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舉杯就唇,欲飲下那盞拿著已不知多時的酒液,卻發(fā)現(xiàn)他方才不覺間手抖得太厲害,那酒觥間的酒竟已經(jīng)空空如也。 …… 長樂:還要再體會一次,只能說,真tm的痛啊,痛死人了……本來大人說得那么輕松,我們都以為就是跳過去了就沒事了的啊…… 虞姬:別人苦修萬年還要挨天打雷劈的,我們一朝成神,這已經(jīng)算是很容易的了,你知足吧。 長樂:話說,我本來以為另一個入夢者會趁這個時候來趁我們虛弱襲擊我們搶我們的燈的,一直在小心提防準備出手的。 虞姬(輕嗤一聲):他不敢,這可是天道法則直接關(guān)注的時候,即使是白澤,也哪里有膽敢在監(jiān)控下偷東西,那不是直接找死嗎。 …… 驟然間,龍門間噴涌而出的瀑布之水戛然而止,天宇間剎那仙音四起,祥云朵朵,金光萬照。 那兩只金龍齊聲龍吟,龍身化做無數(shù)璀璨的光點,伴隨著天地間一股至純的能量盡數(shù)沒入龍門后那只白鯉血跡斑斑傷痕嶙峋的軀體間,它似是淋漓暢快地張口輕嘯,隨這一聲悠長而充滿傲氣不羈輕嘯,浩蕩無形的氣場從周身邊傾瀉而出。 白鯉傷痕累累的魚身在空中驀然舒展開,如白練陡然延展為蜿蜒修長的蛇身,四片殘破的魚鰭迅速修復(fù)伸長演變?yōu)榭孜溆辛Φ尿嵬?,魚脊處覆蓋的殘鱗片片泛起灼灼的光芒,化為堅硬雪白的龍甲,瑩光沿著背脊上那一抹曼妙的紅的線弧星星點點地亮起,于四肢之間的修長龍身處聚集生出龐然rou翼,魚首生出一對細長小巧的金色犄角,目間神光灼灼有著睥睨眾生的威嚴。飄渺的云氣她周身翻騰,指腹之間,白鯉竟化成了一只神駿異常的白龍破龍門而出,高傲地翱翔于九天之上。 這便是褪凡身而成神。鯉魚一躍龍門化龍,便是證道神君,一日間便是云泥之別,一步登天。 天宇間有大道之音如洪鐘大呂震蕩,其聲直達神魂振聾發(fā)聵,金色的靈雨甘霖撒落,那是天道為魚躍龍門化龍所龍顏大悅,給予慷慨的饋賜,惠及四面八方。 白龍再在金云間游淌嬉鬧一陣,身形便再度起了變化。 這次現(xiàn)出的是曼妙玲瓏的女子曲線,只見那片片白鱗浮立飄起,如冬日軒窗間結(jié)的冰花一般競相重疊融和,瞬間織就層層疊疊金芒點點的絲帛,掩住鱗片下吹彈可破的肌膚成了件紗衣罩錦緞的交領(lǐng)襦裙;龍尾倏地從中裂開,邁出一對修長的腿兒,被尾鰭如繁花盛放綻開曳曳裙裾裹住,纖巧的蓮足還未完見其型, 便被層層鱗片所覆蓋上一雙朱紅短靴;龍背上那一抹朱紅化作一條鮮艷的絲絳腰帶系于腰間,龍首面目線條瞬間模糊起來,如水鏡中的人像搖曳。 須臾間,一張絕美不可方物的容顏破水幕而出,鳳眸朱唇,眉間一抹朱紅的眉佃妖魅之至,柔順的三千青絲如瀑,似舞女的廣袖輕盈一甩,飄飛起纖巧張揚的弧度再停落下。 頃刻下,那只有著非凡勇氣和大決絕的白鯉,竟化作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微微一笑的一瞬,有種讓人見之忘憂的魅力,如冰雪消融,天地都仿佛失去了諸般顏色。 有片刻,四座鴉雀無聲,靜寂得落針可聞,人人皆帶著癡迷的眼神,望著那個窈窕以鱗為羽裳鰭為裙的絕世美人,含笑間步步蓮生地從半空緩緩步下,笑盈盈一拱手作禮:本座虞姬,謝過天兵閣這百余年的照拂。 隨她說起自己的名字的一瞬間,天機被觸動,虞姬這兩個字直接出現(xiàn)在眾人的腦海間,那是天道“言出法隨”的能力。眾人再楞了少頃,才有一鶴發(fā)雪衣,氣質(zhì)出塵,約是花甲年紀的道人迎了上來,作揖答禮說些不必客氣的話,那是天兵閣的閣主廣成子。 有他以身作示范,問候起新晉的神君大人,再向她攀談祝酒恭賀了幾句,人們才有所應(yīng),一時間涌向她的人頭攢動,競相向她恭喜道賀,她身邊喧聲鼎沸,熱鬧非凡。 她那個時候,在想些什么? 雖然是過龍門化龍,一朝名動天下的暢快淋漓,恣意豪情,但她的目光掠過眼前的人山人海,那些恭維的面目皆是陌生而模糊,雖然人人帶笑,但那個她想要看見的如玉君子,她笑若春風撫柳,花滿西堂的堯初大人,卻不在這茫茫人海中。 那個她想要看見他欣慰笑容,說一聲:“虞姬做的很好”的人,不在這里。 大人會為她驕傲嗎?她就可以撲進他懷里,抱怨一句說,“真的痛死人了,大人你怎么都不和我說,會這么痛這么慘,要是我真的跳不過去就死了好嗎”。讓他小小的擔心一下,安慰幾句。然后她可以很開心地補充一句:“還好最后幸不辱命,我成功了沒給您丟人?。 ?/br> 那個她想要好好和他撒撒嬌的人,那個她一直期待著出現(xiàn)的人啊,他始終都沒有來。 她期待著,有一刻,人群會突然兩邊分開讓道,而堯初大人會越過人群走到她面前,帶著他溫柔如初的笑容,伸出手,來帶她回家。 她唇角的笑傾國傾城,亭亭玉立于人潮涌動之間,出神想念著那個人。她是場中的最中心,賓主都以能和她說上話為榮,可她鳳眸間有著種種落寞和傷感,無人能懂。 大人怎么還沒來呢?她想著,想到后來心間都有隱隱的刺痛。 他說過,化龍化形了就會來接她的,不會遲到的。他不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 那是不是,大人是真的不要她了? 長樂突地尖叫了一聲:哇呀呀呀,好可怕,虞姬你快看大魔頭那張黑臉,這是黑化MAX了吧! 虞姬其實一直都在凝望著那人。看他為自己焦心擔憂,握住墻的手掌都陷入了墻面五分;看他的緊張,握著酒觥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連酒灑盡了都沒有發(fā)覺。那雙撫琴握劍的手有多穩(wěn),她從來都是知道的。 看他流露出心有戚戚然的輕松欣慰微笑,舉起空杯欲飲的微微尷尬;看他緋眸中的……深而沉默的迷戀,定定地注視著當時的自己。 這時間,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