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中秋湊近了鏡子,歪著腦袋。“你知道了吧,是我殺了姓李的,怕我嗎”我看到他青澀的胡茬,一根一根,這距離太近了,我仿佛能感到他的呼吸吹起了我臉上的絨毛。如果這真的是我的臉,只怕早都紅了。慢著,姓李的是誰啊,是我二舅。他殺了我二舅,嗯,那我怕不怕他。我的腦袋費勁地運轉(zhuǎn)著,像是上個世紀瀕臨報廢的蒸汽機,每一步都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我隱約記起新聞里說,死的是三個人。“還記得大腦袋嗎,那個經(jīng)常欺負你的人,我用扳子把他的腦袋錘爆了,哈哈!”劉大哥是二舅的一個伙計,練過一點跆拳道,一拳頭下去能讓我半天爬不起來,平時我碰見了他都要縮著脖子。他有個外號就叫大腦袋。“我把尸體拖進倉庫里,在身上淋了點機油。燒得恐怕是他媽都不認識了吧。哦我忘了!”陳中秋癲狂地拍了拍腦袋,“他沒有親人。跟你差不多?!?/br>我,我還有我媽。但我沒法回應(yīng)他。“然后那幫蠢貨就當成是你的尸體,哈,難道不可笑嗎?最可笑的還是你那個二舅,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撅著屁股找繩子。他以為你已經(jīng)吃了豬蹄睡熟了,卻不知道我還在呢!然后我就用繩子勒住他的脖子,再拿扳子敲暈了他。”陳中秋激動起來,一個個陌生的詞從他的牙縫里繃出來,給我搭建了一個血腥的世界。我從沒想到我的臉會有如此神采奕奕的時刻?!澳阒绬??姓李的醒過來后還在求我放了他,真是一頭又蠢又下賤的豬。”我不由想起那碗香噴噴的豬蹄,豬才不下賤呢!“國慶,你以后就只有我了,要乖乖的聽話哦?!标愔星镌阽R子中間被哈出白氣的那塊,伸手畫了個心形圖案,又是朝我一笑,“我喜歡你乖乖的?!?/br>我在心底打了個冷顫。☆、獵艷陳中秋走的時候從二舅那里拿了兩萬塊錢,也夠花一陣子的,如果他每天不那么大手大腳的話。他每天很早就起床,去公園跑步,跟人下象棋,逛商場,看電影,泡吧。興質(zhì)好的時候還會去市動物園,游樂場玩一天,甚至跑去河邊釣魚,然后拎回家養(yǎng)在浴缸里。每天都看得我筋疲力盡,經(jīng)常在他還沒到家就睡了過去。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多的精力,也許是我那缺了一點的腦子給了他,也許是休息得太久,終于有了活動拳腳的機會,成為一個有著極其規(guī)律的健□□活的無業(yè)游民。他好像很喜歡那盆捕蠅草,還專門買了暖燈和養(yǎng)殖皿,每天都精心照料著。不光如此,陳中秋的喜好有很多都跟我一樣,喜歡看喜劇,喜歡吃rou,不喜酸辣,尤其討厭蔥姜蒜。每次看他吃飯,大概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候,但他吃飯?zhí)?,?jīng)常是我饞的不行了,他才慢條斯理地往嘴里送上一筷子,只有這時候,我才開始郁悶這個身體的掌控權(quán)。可能是我本沒有什么爭取的意識,從那次單向交流起,我就一直呆在身體里沒出來過。也許只有他大醉后,我才有機會出來吧,但他再沒醉過。陳中秋的酒量很好。似乎只要他想,喝再多的酒也不在話下。他有著幾個固定喝酒的地方,有時是人聲鼎沸的鬧吧,有時是去許立那里。只要他去,許立不管多忙都會親自陪酒,我覺得許立是在追求他,但顯然陳中秋是靠不住的。如果我能說話,我一定會告訴許立,陳中秋已經(jīng)和不下十個女人接吻了。我的初吻是被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奪去的,她扒住我的肩頭,舌頭用力的翻攪著我的口腔。透過薄薄的衣衫我能感到她胸前那傲人的酥胸。這個吻持續(xù)了好久,直到女人把一條腿勾在我的腰際,陳中秋才離開了她,這時我已經(jīng)快要暈過去了,朦朦朧朧中感到視角變換到一個更私密的場所,自己的衣服被人脫去,那個被許立握過的地方被人含在嘴里吮吸,有力的舌尖抵在了我的ling\kou處。我很累,依舊是感到心里一震,但沒過多久,陳中秋卻推開了她。“你去醫(yī)院檢查過嗎?”“什么?”女人潮紅的臉顯得很無辜陳中秋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我是問,你身上有沒有病?!?/br>那位一個小時前剛認識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估計已經(jīng)當媽的女人從吃□□得憤怒,她伸過來的巴掌被陳中秋攔住,然后噙著淚拎包走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能感到陳中秋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來到浴室打開花灑,伸手握住了那里開始上下擼動。在此之前這具身體也做過這種事情,但那時是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現(xiàn)在是陳中秋,和我一起在賓館里。不中用的右眼讓我的視角變得狹窄,我只能看到自己的下身被一只手握住,卻看不清是自己的手臂。有一種陳中秋在為我打shouqiang的感覺。這感覺讓我戰(zhàn)栗。我似乎能感到那里在慢慢變硬,陳中秋的喘息聲讓我更加窘迫,我想抬腳逃開,卻忘了這已經(jīng)不是我的腳,就像緊緊貼在我xing/qi的略微出汗的手一樣,是陳中秋的。他的眼睛好似在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視線從浴室的瓷磚到洗手池,再逐漸向上,最后一秒,我在鏡中瞥見了我自己。鏡像一閃而過,我卻尤遭電擊,緊接著耳邊炸裂開一聲男人的低吼,幾乎同時手中變得黏膩。這個場景此后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男人被水沾濕的碎發(fā),柔軟地貼在太陽xue,水柱流過他微顫的睫毛,沿著頜骨的輪廓滴落在他□□的胸前。那里因為這一陣子的鍛煉,已經(jīng)有了可觀的肌rou。一切都在提醒著我,鏡子里的人不是我。有一瞬間,我覺得我和陳中秋一起□□了。接下來的幾天,陳中秋跟各種各樣的妹子搭訕,甚至一天跟三個人輪流約會。有時他溫柔地讓我以為他找到了真愛,笑著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卻因為后者無心的一句玩笑,轉(zhuǎn)眼間翻臉。他換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但這些女人無一例外,都只進行到接吻脫衣服這一步驟就戛然而止。他的脾氣也變得越發(fā)暴躁難以捉摸。有一次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他捏著拳似乎在努力克制,我感到雙手生疼,拼命地掙扎起來。隨即他松開了拳頭,安撫似的輕聲說道,“別怕,別怕我?!?/br>也許他能感受到我某些強烈的情緒變化,也許那次他在浴室□□,是摻雜了我的□□,帶著我的份一起射出來的。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好像什么東西缺失了一塊,但陳中秋平穩(wěn)的聲音讓我不由地安靜下來?!肮?,大湯?!?/br>周五的早上,我從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陳中秋在一輛搖晃的公交車上,手里拎著一尾活魚——應(yīng)該是他起早去河邊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