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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找了個借口跑去找他堂兄了。重巖拉著宮郅在旁邊坐下,他覺得秦東安說的不對,他哪兒是小綿羊啊,宮郅才是小綿羊呢,什么時候看見他都乖乖的,讓人忍不住就有點兒心疼。宮郅見左右沒人,小聲問他:“程蔚還纏著你嗎?”“擔(dān)心我吶?”重巖心里挺熨帖,覺得這小孩兒知道擔(dān)心他,還挺有良心,“放心吧。他說了,他看不上像我這樣心眼太多的。我安全著呢。”宮郅擔(dān)心的其實是重巖偷著讓他聽電話的事兒。重巖猜到他的小心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沒事兒。我現(xiàn)在做生意讓他幫忙給牽線呢,合作關(guān)系?!?/br>宮郅松了口氣,望著程蔚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看樣子他是真的不在乎我?!?/br>重巖不高興了。他一不高興流氓腔就出來了,“宮小二,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從狼窩里拽出來,你要再敢跳下去,老子揍死你?!?/br>宮郅垂眸一笑,“放心吧,這次真的要走了?!?/br>“這還差不多?!?/br>宮郅看著他,眼神有點兒復(fù)雜,“你這樣的人,也不知以后會落在誰手里?!?/br>重巖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嘆氣,“唉,沒人要啊?!彼陷呑泳褪莻€老光棍,搞不好這輩子還一樣。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大合群,又不懂甜言蜜語那一套。最重要的一點,他自己都對所謂的感情不抱有什么信心。這樣的人,怎么去愛別人?宮郅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覺得你適合一個有心眼,但是沒有壞心眼,還能管得住你的人?!?/br>聽著是不錯,重巖心想,可上哪兒找這樣的人去呢。☆、第54章軟柿子重巖吃了個半飽的時候,主角一家終于露面了。李承運帶著程瑜向賓客致辭,身后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兒子,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重巖遠遠地看著燈光匯聚處光鮮亮麗的一家人,眼神淡漠。林培就站在他身邊,將他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看見聚光燈下那個中年男人的臉,應(yīng)該沒有人會懷疑重巖的身份。也正因如此,重巖的存在才會顯得這么可憐。林培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重巖側(cè)過頭沖他笑了笑,很好看的笑容,看上去卻有點兒涼冰冰的味道。林培正要說話,就見重巖的視線向旁邊掃了過去,眼中浮起厭惡的神色。林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朝著他們走過來。這少年長著一張清秀的臉,眉眼精致,襯著考究的衣飾,活像電影里走出來的貴公子。貴公子停在他們面前,用一種林培看不懂的眼神凝視著重巖。重巖像是沒有看到他,懶洋洋地歪靠著林培,像是對周圍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林培還在猜測這少年的身份,就聽他用一種很清脆的嗓音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了,重巖。咱們能單獨談?wù)剢???/br>林培側(cè)過頭看重巖,重巖卻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寫著:有話就說,不說就滾。貴公子神情稍稍有些尷尬,咽了口口水說:“重巖,我不知道你為什不愿意回家來住。我想你大概不清楚回來意味著什么。李氏是一個凝聚了三代人心血的跨國公司,它的規(guī)模之龐大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是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吧?”重巖笑了起來,“李彥清,你到底想說什么?”李氏在他手里攥了十來年,他叫得出每一家下屬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的名字。對于他而言,李氏幾乎沒有秘密可言。林培側(cè)過頭,勉強壓抑住嘴角的笑紋。他現(xiàn)在有點兒明白為什么重巖會說別人都說他是使壞的小能手了。李彥清的表情有些惱怒,“重巖,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也是這個家里的孩子,如果被排斥在外,受損失的只是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重巖笑而不答。十來歲的李彥清看樣子還是有點兒心眼的,會審時度勢,知道李延麟走了對他而言意味著他會有更多的機會,也知道要把自己拉進去攪渾了李家的這潭臟水,好方便他漁翁得利。但他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李承運還不到五十歲,年富力強,經(jīng)驗老道,李家就算有幾個出息的孫輩,也還遠遠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李彥清的表情也自然了許多,“重巖,爺爺一直說想見你呢,如果你愿意回來,李家一定會歡迎你的。這里本來就是你的家。不要因為某些人的態(tài)度就放棄了自己該得的利益?!?/br>林培覺得這小孩兒真是不能小瞧,看他年紀不大,小模樣又長得嫩生生的,誰能想到一開口就是這么復(fù)雜深沉的小心思呢。果然大戶人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想他十來歲的時候,只知道放了學(xué)跟著鄰居家孩子在外面瘋跑,哪里懂這些彎彎繞的東西。林培搖搖頭,轉(zhuǎn)頭去看重巖的反應(yīng),重巖仍然靠著自己的肩膀,一副神游天外的架勢,好像李彥清剛才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李彥清暗暗生悶氣,聲音不由得提高,“重巖!”重巖像是醒過神來,滿不在意地斜瞟了他一眼,趕蒼蠅似的沖他揮了揮手,“一邊兒玩去,小屁孩。跟老子玩挑撥離間,你還嫩點兒?!?/br>林培沒忍住,笑了起來。李彥清氣得臉色都變了,惡狠狠地瞪了重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林培在重巖背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挺好看的一個小孩兒,被你氣的五官都扭曲了。”重巖一點兒也不同情他,在他看來,李彥清從小到大的生活質(zhì)量比他強出了好幾條街去,出來進去也都是名車接送,那樣的條件,想干什么事不比別人方便?怎么就死活不滿足的非要朝李氏伸爪子?他覺得李氏是他的,那李延麒李延麟呢?他們就該死?就算李彥清也有這個身份有這個資格去競爭上崗,那光明正大地去爭去搶好了,何必背地里弄這些拿不上臺面的小花招呢?重巖現(xiàn)在的想法跟最初醒過來時又不一樣了,那時他只想著一輩子不跟李家有牽扯,最好斷得干干凈凈。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如果心里沒有牽掛,又何必斤斤計較形式上是否劃清界限呢?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地過吧,不見面的時候不用上趕著去見,遇見了也沒必要刻意躲開。他又不是哪吒,難道還要鬧到剔骨還父的地步去嗎?“這小孩兒心眼多著呢,”重巖繼續(xù)給林培打預(yù)防針,“別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绷峙嗟哪挲g在那兒擺著呢,年輕人容易感情用事,重巖覺得自己有責(zé)任提醒提醒他。他這種心態(tài)總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