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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重巖看著他,心里卻有種莫名的冷意。他認識張赫這么多年了,以前從來不知道張赫臉皮底下還有另外一張臉。張赫像是沒有注意到重巖微微怔忪的神色,笑微微地問道:“看你看了這么久,還以為你很喜歡這種新品種?!?/br>重巖客氣地笑了笑,“我只對賺錢有興趣?!?/br>張赫微怔,隨即笑了起來,“小兄弟是個爽快人?!?/br>重巖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氣度也隨著這句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眉宇之間的溫文之色略略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經(jīng)意的爽朗。這是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能隨著談話的深入,不斷的調(diào)整自己的言談舉止來迎合對方的喜好。重巖心想,他就像一個修煉千年的老妖,會在每個人的面前幻化出他心目中最愿意接受的樣子。前一世的他彷徨無依,所以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張赫就是一個博學的長者,一個能引導他前進的師長。重巖暗暗嘆了口氣,還是因為功力不如人才會被人耍著團團轉(zhuǎn)吶。“先生也是做花卉這一行的?”這也是打從入場重巖就十分納悶的問題,張赫做的生意跟花卉貿(mào)易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是怎么混到這里來的?不會只是為了蹭吃蹭喝吧?張赫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做化工生意的。我們目前的產(chǎn)品需要一種天然香精做添加劑,我們正和‘世紀’的負責人談這筆生意,也算是‘世紀’的客戶吧。這里有活動,就順便邀請我過來看看?!?/br>“世紀花卉”的名頭重巖也聽說過,他們算是規(guī)模比較大的一家花卉貿(mào)易公司,有政-府的門路,經(jīng)常能拿到綠化方面的訂單。不過據(jù)重巖所知,“世紀”主打產(chǎn)品就是各種類型的綠植,尤其是適合城市綠化的各種樹木,主要靠南方的幾個大型花卉商供貨,他們自己的園圃面積并不大,也沒有大面積地種植芳香植物。張赫所說的香精生意,聽起來更像是一個隨便找出來的借口。重巖笑了笑沒再追問,他開始暗暗估算張赫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為了勾-搭自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小兄弟是做花卉生意的?”張赫又問。重巖點點頭,“是啊,開了幾家花店而已。小買賣,談不上生意?!?/br>張赫漫不經(jīng)心的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近兩年的花卉生意上。重巖也不得不佩服張赫對于市場的敏銳程度,即便是在談?wù)撘粋€不熟悉的領(lǐng)域,他依然能夠綜合了政-策、市場需求、居民整體收入等等因素,推斷出大致的市場走向。直至這場談話結(jié)束,重巖對他的忌憚已經(jīng)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發(fā)現(xiàn)一個敵友不辨的人實力如此強大,對于重巖來說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心情郁悶的重巖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酒。從會場出來的時候還比較清醒,等坐上車之后就開始犯迷糊,到了自己家樓下干脆就是被秦東岳攙扶著上去的。重巖坐在沙發(fā)上,醉眼迷蒙地看著秦東岳忙里忙外,先幫他把大衣掛起來,再跑到衛(wèi)生間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又跑去廚房給他沖蜂蜜水……突然間良心發(fā)現(xiàn),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了起來。他不能這樣曖昧不明地拖著別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秦東岳為了“三十六郡”連自己家都不回了,他怎么能一邊利用他的能力給自己管理生意,幫自己掙錢,一邊還利用人家的感情,垂涎人家的身-體?也太不是東西了。秦東岳端著一杯水在他身邊坐下,試著讓他自己接過水杯,試了兩遍又放棄了,干脆把杯子舉到他的嘴邊,“喝點兒水?!?/br>重巖乖乖喝水,蜂蜜水不濃不淡,滑過干渴的喉嚨,讓他舒爽的想嘆氣。秦東岳摸了摸他的額頭,“去睡吧?!?/br>重巖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秦大哥?!?/br>秦東岳任由他拉著,眼中神色溫柔。重巖不敢看他的眼睛,悶聲悶氣地說:“秦大哥,你搬回家住吧?!?/br>秦東岳靜靜看著他,沒有出聲。重巖深吸一口氣,“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別人看著我。我也不希望被人看著。另外,”重巖困難地吞了口口水,“另外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能單純一些,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怎么……怎么也得做一只好兔子……”說完這些話,重巖心里的內(nèi)疚并沒有減輕。被別人認真對待于他而言是一件可怕的事。這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那么好,他多疑狡猾,心思深沉,沒有人會受得了這樣的愛人。他們最終都會失望。重巖承受不起他們的失望。秦東岳的確失望,對自己感到失望。自從遇到重巖之后,他的判斷力就一直在出現(xiàn)偏差,甚至打亂了自己之前的規(guī)劃?;蛟S是被那天夜里重巖出人意料的行為刺激的方寸大亂,讓他在沖-動之下做出了這么不理智的決定。他不該對重巖步步緊逼。秦東岳嘆了口氣,從沙發(fā)上把重巖抱了起來。重巖軟手軟腳地掙扎了一下,又被他用力按住,“別亂動,我送你回你自己的房間?!?/br>重巖聽到上樓梯的聲音,不敢再亂動了。樓梯轉(zhuǎn)角處的天花板上垂著一簇花朵形狀的小燈,柔和的燈光灑落在樓梯上,讓秦東岳有一種正在走上舞臺的錯覺。他低頭看看臂彎里閉著雙眼的男孩,心中微微有些發(fā)澀。這不是他期待中的畫面,然而生活的安排往往不由人自己做主。“我明天一早就搬走?!鼻貣|岳低聲說:“我不該逼著你。”重巖眨眨眼,沒有出聲。“我在見你父親之前跟我父母談過這件事,當時我父親想讓我離開一段時間。我不知道他是想讓我冷靜一下,還是想利用距離和空間讓我把放在你身上的心思收回來。所以我去了鄉(xiāng)下,一直沒回來?!?/br>重巖模模糊糊地想,原來他去鄉(xiāng)下是因為這個……秦東岳又說:“如果不是這次出事,我可能還不回來。但是出事之后,我只想守在你身邊,我怕你會遇到什么危險?!?/br>重巖睜開眼,臥室的燈沒開,秦東岳的臉沉在黑暗之中,這讓他感覺輕松。秦東岳走上樓梯,發(fā)現(xiàn)整個二樓都被打通,一半兒是臥室,另一半做成了書房。非常開闊的格局,但是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心里不覺得空曠嗎?或者是以前的房主布置成了這個樣子,重巖只是被動的接受了這里的一切?房子應(yīng)該是李家的人準備的,對他們來說,重巖的存在無關(guān)緊要,他的喜好自然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秦東岳摸索著把他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重巖拽著被角,在黑暗里看著他